盤旋的信天翁追溯青春的骨骼,
兩眼火熱地跌落在她躺臥的床頭,
痛苦無賴地溜走,
而她在一段故事裏掀起浪濤,
與那道德賊無休止地相戀。
※※※
一夜的**使兩個人的關係突然不同了,安卓美不停地低聲叫喊,又抓又撓,一直持續到天亮,叫他深深見識了什麼叫做女人的活力。他想起自己漂亮的小母馬華莎,那可比現在這匹老實多了。安卓美咬他的嘴唇,咬他的脖,在後背上留下一道道的傷痕。年特自從離開咪咪,已經好久沒有碰過女人,再也無法忍耐,但是超人的強壯體魄都似乎無法使公主的第一次滿意,她是存心要把這個男人搞到手,為此她不會吝惜自己的貞潔和體力。
“這是一次戰鬥。她在拚命想要補償我,為此我也要讓她嚐到快樂。”年特漸漸恢複了冷靜,而安卓美也慢慢舒服起來,兩個人再次嚐試著接吻,又漸漸瘋狂。
“太糟了。”年特無力地躺在地上,什麼時候到了地上他已經不太清楚,他隻知道又犯了錯誤,“我會被絞死,而你會後悔。”
安卓美輕輕地喘息,趴在年特的胸口上:“為什麼?父王很喜歡你。”
年特望著黑乎乎的天花板:“但是我現在是通緝犯了。我有義務去討還公道,你知道,這次生還的可能性很小……”
“還是不想讓我去嗎?”安卓美咬著嘴唇,“我會拖你後腿?”
年特歎了口氣:“我……沒有信心保護你。”
“明白了。”安卓美閉上眼,“我希望你能回來,為了我,你也要回來。我今天的狀況很可能懷孕,所以我答應你,不跟你去。但是如果你不回來,我發誓要你死了也後悔!”
※※※
兩日的快馬加鞭,他們回到了以諾。年特沒有進城,他隻是在城門口望著。
城門官緊緊拉住安卓美的馬頭:“公主殿下!陛下找您找得快要急死了!”
“我知道。送我回宮。”
安卓美就那樣隨著王宮的衛士消失了,躲在鎧甲裏望著她的背影,年特感到一絲惆悵。然而她就那樣離去了,正如一個美好的故事,剛剛開了端,卻又立刻結束了。年特也不知道美蓮把馬騎著跑到哪裏去了,他不敢進城去找,這時候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年特留戀地望了一眼這座城市,人類明的搖籃,果斷地催馬向西北方奔去。
而安卓美,公主殿下直奔議事廳,把國王拉走,留下錯愕的大人們在那裏繼續一籌莫展。然後她很直截了當:“我已經不是**了,我誰也不嫁,要是年特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與此同時,騎士公會將提供重要消息的賞金交給了羅傑,之後,幼獅騎士團的戰鼓響起來了,憤怒的幼獅騎士們對天宣誓,兩支精銳的騎兵部隊當夜出發,揮舞著獅旗分別向正北和東北方向連夜開拔。
當騎士的鐵蹄動搖了大街小巷,一絲灰塵從高高的鍾樓頂端無聲地滑落,人們驚恐地發覺,和平的日已經被那節日的火焰所吞噬。他們站在街頭,舉著火把,默默地望著為他們討還公道的騎士們離去,祈禱他們平安歸來。他們已經習慣了咒罵,剛剛想起祈禱的時候,都有些不習慣。
當夜,哈馬斯召開緊急會議,命令北方邊界進入戰備狀態,天藍騎士團帶著王命奔赴北疆,而炎龍騎士團奉命增援,尾隨著幼獅騎士們朝東北方追趕去了。
“列位站在這裏有沒有感到一絲羞愧?見到什麼是氣概了嗎?那些還未成為正式騎士的年輕人在此之前為以諾的安定默默地盡忠職守,而你們卻將一切責任都推給他們!”
哈馬斯的話是特意說給騎士公會的元老和許多人,聲色俱厲,元老們也不得不低下了頭。
哈馬斯站了起來:“這使我想起了十幾年前剛剛把城防的任務交給他們的時候,多麼難忘的愉快!對他們是榮耀,對我是莫大的愉快。在王國最困難的時候,他們本該在你們統統死光之後作為最後的希望,現在卻再次衝在了你們前麵。以諾的光輝使你們的眼睛昏花了嗎?你們還有廉恥之心嗎?”
哈馬斯的憤怒無法使聲音傳得更遠,他甚至希望年特也能夠聽到,還想告訴他很多秘密,很多期待,一起分擔命運的重擔,但是他知道,那個受了委屈的青年人也許會死掉,也許永遠也不回來了。此刻,身為帝王的他又寂寞又孤獨。
※※※
不論如何,天亮的時候,年特來到了一個到處都是南瓜的小鎮,小鎮就叫南瓜鎮。
“怎麼會有這麼多南瓜啊?”年特被那一片金黃所吸引,肚也咕咕地叫了。連續兩晚未能好好睡覺,年特感到十分疲憊,起了修整身心的念頭。
“南瓜餅,南瓜粥,炒南瓜,醃南瓜,南瓜,燉南瓜。歡迎……”
年特沮喪:“您就直說是南瓜套餐好了。咱們這裏除了特色菜還有別的嗎?”
年特開始後悔踏入這一片金黃,他想要的是能用兩隻手抓著吃而且冒油的東西,這個小鎮卻似乎隻有南瓜,對他的體力來說簡直是噩耗。他現在兩手空空,除了吃飯外,還需要購買鎧甲和武器。品嚐著南瓜全餐,年特隨口說道:“咱們這裏不會有能作鎧甲的鐵匠鋪吧?”
“有。”
五分鍾後,年特拿著南瓜餅驚異地發現,這個地方就是姆斯所提到的為他提供係列鎧甲的小作坊所在的城鎮。
“真的很巧啊!”年特想起姆斯所說的,便很想看看這個被他挽救了的小作坊,“這種地方,沒有軍事設施,沒有貴族,都是些純樸的農夫,看上去好和氣的樣,就是打架也犯不著用刀,鎧甲作坊當然會倒閉了。一直在靠打個馬掌之類的維持吧?”
正如年特所料,在緊挨著南瓜田的小鎮邊緣,那家小作坊猶如雜貨鋪,鍋碗瓢盆林立,不過總算都是鐵製品,而且看來是最暢銷的物品。年特開始懷疑自己的鎧甲頭盔會不會是用噴壺改造的,一旦被人刺穿專門有地方讓血像澆花一樣流出來。
盡管有種種猜疑,年特還是決定進去:“請問?有人在嗎?”
“嗨……請問客人是要廚具還是……啊……!”
米蕾妮婭穿著土布圍裙,頭上包著一塊毛巾,擦著手走了出來,兩個人四目相對看了幾秒鍾之後,米蕾尼婭突然一聲大叫開始逃走。
“站住……為什麼要跑啊?”年特來不及多想,在後麵緊緊追趕。
米蕾妮婭迅速跑進後門,關上門板:“拜托你!每次見到你我就會倒黴!我的人生全毀了……”
“咣!”年特將門板踹破了,一條腿伸了進來:“說什麼蠢話,我看你已經重新開始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隨即整扇門板被年特拆了下來,米蕾妮婭驚叫一聲放棄了門板開始往後麵逃,年特緊緊追趕:“站住……我又不會傷害你!”
“你已經把我害得很慘了。”米蕾妮婭一邊逃走一邊求饒,“求求你!放過我吧。”
年特一麵追一麵回答:“不行!我也很慘!而且找你找了好久,現在我需要你!”這次能夠遇到米蕾尼婭純屬走運,如果讓她跑了,恐怕緣分就此斷,誰知道天南海北還有沒有遇到的機會,隻好賴皮一點。
兩個人穿過作坊的後屋,跑進了南瓜地裏,米蕾妮婭突然向後丟了一個火球,年特一閃身接著追,身後“轟”的一聲,小作坊倒掉一半。
米蕾尼婭一聲尖叫:“啊……你為什麼要躲開!”
年特加緊追趕:“廢話!不躲開被你打嗎?站住……聽我說……”
“不聽!不聽!我恨死你了!”米蕾妮婭用手一揮,田裏的南瓜一個個飛了起來,朝年特砸去。
“用這種南瓜能有用嗎?”年特一劍一個,絲毫也不停留,統統劈成兩半,突然有一個比人還大的南瓜飛了過來,正鑲在年特頭上。年特上半身都在南瓜裏,晃晃被絆倒了。一個老伯驚叫:“我的南瓜王!”
“這南瓜熟透了,真是非常麵的好南瓜,老伯。”年特很不容易爬起來,上半身都是黃色的南瓜湯。
“還跑?我……”年特將一個小南瓜連虅一起掄起來,米蕾妮婭好像長了後眼,雖然驚叫著,卻跳起來躲開了。
年特窮追不舍,突然一個小南瓜從背後飛來打了他的頭,老伯在背後大叫:“破壞分!站住!賠我南瓜!”
年特拚命逃走:“老伯,我替你抓主犯回來。”
這麼一耽誤漸漸拉近了距離,兩個人追逐著回到了小鎮心。米蕾妮婭眼看要被抓住——
“風之束縛!”一個老婆婆一跤跌倒在地上。
米蕾尼婭快哭了:“你為什麼又躲開啊!”
“看你往哪兒跑。”年特終於揪住她的裙,但是“嘶”的一聲,米蕾妮婭露出好大一塊大腿。
“啊?”年特拿著一塊碎布愣了一下,挨了一個清脆的耳光。
米蕾尼婭流著眼淚:“畜生!暴風……”
年特一頭栽進花叢裏,但是同時:“我的煎餅攤……”
米蕾尼婭:“虅蔓,纏住他。”
年特用劍掙脫,但是同時大娘:“我的花園……”
米蕾尼婭:“雷,雷擊!”
“啊……”站在屋頂掃煙囪的大爺不幸成了避雷針。
“我在這邊!”年特從書後繞過,趕到她的麵前,卻被一個聖光彈狠狠打在肚上。“嗚……”年特在地上翻滾,聖光彈從他身上彈開,擊了豬圈,小豬四散奔逃。
“唔……好疼!恐怕我死了她也不在乎。不過……”年特急生智,抱起一隻小豬娃,“小弟弟……你沒事吧?回答我!你不要死!救人啊……”
小豬:哼哼唧唧……
米蕾妮婭從疾馳刹住腳步,扭頭跑了回來:“不要——我幹了些什麼!”
“沒什麼。”年特丟掉小豬,一下抓住米蕾妮婭雙手將她壓倒在地上,“總算抓到你了。”
“卑鄙!惡棍!放開……”米蕾妮婭急得直哭。
“你有什麼好委屈的!”年特大喝一聲,“你以為隻有你一個人不好過嗎?每天都有人在草叢裏伏擊我,摸你一下有什麼了不起?我道歉!對不起好嗎!給我個機會吧!紮你一針也是迫不得已,要是沒有那種東西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對你下手,難道你要我一劍砍斷你的胳膊不成。”
然而不講理是米蕾尼婭的特權:“是你逼我的!都怪你……我好不容易找到這份工作,過上安靜的生活,拜托你放過我好不好?”
“安靜的生活?你還有資格過安靜的生活?”年特毫不客氣地揪著她的頭發,“你就這樣若無其事地躲起來!我以為你是個了不起的姑娘,我那麼深深地眷戀著你,想不到你不過是個沒長大的丫頭片!我看走了眼,你去過你的安靜生活好了!”
“我想過安靜的生活怎麼啦?”米蕾妮婭大聲叫喊,“你知道些什麼?你知道我所承受的壓力嗎?我也想任性,我想穿花花綠綠的衣服,我想向別人一樣快快樂樂地相互說笑,我很過分嗎?我的事情,你這種人又怎麼會明白?我本來過得好好的,不是碰見你怎麼會這樣!”米蕾妮婭叫喊著,眼圈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