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心裏某個地方。那麼亮,卻那麼冰涼。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欲蓋彌彰。
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在心上,卻不在身旁。路太長,怎麼補償
【那個唱白月光的女生】
唐會ktv三樓的一間豪華包廂裏,架不住眾人車輪戰式灌酒的紀年借口去洗手間偷偷出去喘口氣。當走到洗手間門口時,他聽到從走廊深處隱約傳來一陣淡淡的歌聲。和那些鬼哭狼嚎不同,那是一個挺溫柔的女生的聲音。他往裏走了走,那首歌是,白月光。
那個人唱得很好聽,紀年忍不住想要看一看唱歌的人。他走到走廊盡頭,聲音是從最裏麵的包廂傳出來的。他走到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看進去,讓他有些沒想到的是,屋子裏隻有一個女生。那個,唱白月光的女生。他愣在門口,屋子裏所有的燈都關掉了,他隻是借著大屏幕的光,隱約看到,那應該是個長的還不賴的女生。可是她為什麼單獨一個人在這唱歌呢。想著想著,他竟然鬼使神差般地開門走了進去。
女生停下來,轉過頭看著他。他愣了一下,他沒有從女生的臉上看出一絲驚訝和害羞的神色,反倒是他有點不知所措了。
“有事嗎?”
“呃…今天是我生日,跟朋友來這邊玩,剛剛在走廊裏,聽到你在唱歌,覺得很好聽就想看看是誰在唱。”
“這樣啊。那,祝你生日快樂噢。”
正說著,音樂響起,是溫嵐的《祝我生日快樂》。紀年有些疑惑地看著她,她低著頭,卻似乎察覺到什麼似的說,“今天也是我生日。”說完,她依然靜靜地唱著歌。突然,紀年走到女生的麵前,拉起她的手跑了出去。那時候連他自己都對當時的唐突覺得不可思議。
門“啪”地一聲被打開了。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錯愕地看著門口。紀年領著一個女生走了進來,夏嵐便問“紀年,她是誰呀?”
“哦,她啊。是我一個許久未見的朋友,剛才無意間碰到的。正巧今天也是她的生日,我想,正好就大家一起玩嘛。”
“你許久沒見的朋友?我應該聽說過吧,她叫什麼呀?”作為紀年出雙入對的青梅竹馬,夏嵐滿是懷疑地打量著他和那個女生。
“嗯…她叫…哦,對了,你還沒自我介紹呢。”他悄悄地牽了下女生的衣袖,女生上前一步。“大家好,我叫黎昕。我們是…”此刻的紀年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他怕女生一時想不到好的說法,露了自己的馬腳。而此時,眾人特別是夏嵐正用一副不相信的眼神注視著他們。隻見女生不慌不忙地笑了一下,似是故意吊他們的胃口。
“我叫黎昕,我們以前,是一個小區的鄰居。我就住他隔壁。後來我就搬走啦,所以,真的是好久沒見了呢。”
“這樣啊。那,你原來住哪裏呀?”夏嵐微笑著問女生,不依不饒的模樣。
“世紀花園。”
“啊。哈哈,既然和紀年都是老朋友了,那就跟我們一起玩吧,你隨意,可千萬別客氣呀。黎昕是吧,那以後就是自己人了,有什麼事盡管開口。”
“謝謝,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夢在溫熱眼角,就冰冷掉】
之後的時間裏,紀年常常找黎昕出去。有時會一幫人一起,但更多的時候,隻是他們兩個人。後來有一次,紀年突然想起那次介紹時,她說是他以前的鄰居。紀年不明白,黎昕是怎麼知道他家是在世紀花園的。黎昕隻是笑笑說,像你們這樣的有錢人家,還不都是隻住得了世紀花園那樣的別墅小區呀。可是紀年卻想不通,為什麼隻憑著匆匆一眼,黎昕就認為自己是有錢人家呢。
紀年很喜歡和黎昕在一起的感覺。時間長了,關於黎昕,他也慢慢知道了她的父母在一次意外中去世了。但是她很堅強,一個人也生活的很好,他知道黎昕有一個做了十年的夢,就是做一名歌手,唱她喜歡的歌。可是這個夢太遠、太辛苦,對於當時的黎昕也太不切實際。所有人都取笑她,可她硬是固執地堅持了下來。很多時候,紀年更喜歡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她埋頭寫歌時,彈琴編曲時,輕聲哼唱時,雲淡風輕的模樣,卻讓他沒來由地心疼。
除了在家寫歌,大部分的時間黎昕都不停地在各個公司來回地跑。一遍一遍地把她作品的demo送去,又一次次無情地被退回來。
終於有一天,黎昕開心地拉著紀年去喝酒,欣喜地告訴他,她用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創作的作品《花祭》被一家公司看中了,他們說要推出發行,並為她出專輯,讓她回家準備。那天的黎昕很激動,紀年也很替她高興。他想,黎昕的夢想終於就要實現了。可是幾天之後,那間公司的當紅歌手黛茜推出了她的最新單曲,並迅速地登上各大排行榜的第一名。那首歌叫,花祭。
黎昕生氣地去找那個公司的人理論,那個製作人對她說,你寫的歌的確是一個好的作品,可是你,隻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你有什麼資本可以唱?可是如果把歌給黛茜唱,就不一樣了。她原本就已經有一定的名氣了,才會把這首歌唱紅。你應該高興才對。小妹妹,明星夢可不是誰都能做的。
那天晚上,紀年看著她坐在陽台上吹風,好象是有沙子吹進了她眼睛裏,那一晚,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流,心也生生地疼。她靜靜地,坐了一夜。而他擔心她,也靜靜地,在她身後,站了一夜。
【你說你說我們要不要在一起】
那天以後,黎昕越來越不愛說話了。紀年於是開始去買了很多笑話的書,看了講給黎昕聽。
午後的陽光總是讓人覺得很愜意。小小的客廳裏,紀年又在給黎昕講笑話,還手舞足蹈地比劃著,黎昕被他逗得也是前仰後合。這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黎昕想不出會是誰,便疑惑地去開門。
門剛一打開,夏嵐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紀年頓時心裏一緊,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黎昕則一頭霧水地站在一旁。
“怪不得最近一直找不到你,原來是每天都往這裏跑。”
“你還找我幹什麼,我不是已經和你說清楚了麼。”紀年把頭轉到一邊,不願理睬她。
“什麼叫說清楚了?紀年,你認為你和我說清楚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