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要我說什麼,你說吧。”
“你說,你要跟我分手是不是因為她,你是不是喜歡她!”她把手指向黎昕,有些歇斯底裏。
“你胡說什麼。”
“我有沒有胡說紀年你心裏比誰都清楚。我就不明白了,這個丫頭有什麼好的,沒有人管教就算了,還每天隻知道做她那可笑的白日夢。她哪一點配得上你!”
“你出去好麼,這裏是我家,你吵到我了。”這時,一直在一旁的黎昕開了口。夏嵐見狀便把矛頭指向了黎昕。
“黎昕,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用這種口氣跟我講話。”
“我是人,不是東西。還有,可以請你出去了麼?”黎昕看也不看她,坐在一旁靜靜彈琴。
“你這個賤人!”說著,夏嵐衝過去一把推倒了琴架,還拿起桌上的花瓶朝琴上砸去。“不要。”黎昕想衝過去擋在琴上,被紀年一把拉住了。
“這就是便宜貨,垃圾。不服氣的話,去我家裏砸我的鋼琴吧。”說完夏嵐跺跺腳,趾高氣昂地走了。黎昕跪在地上,撫摸著破碎的電子琴,很久沒有出聲。
第二天下午,紀年提前來到黎昕家,門剛一打開,紀年就一把將黎昕抱在懷裏。
“黎昕,我必須要告訴你,昨天夏嵐說的是真的。我喜歡你。從看見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我想要讓你快樂起來。讓我在你身邊,從此以後,讓我保護你,好不好。”
黎昕沒有說話,但是紀年知道,懷中的女生,輕輕地點了點頭。
【可惜的是,你不懂】
陽光玉灑的午後,黎昕坐在床邊彈著紀年送的casio-2177給新歌寫曲子。紀年就靠在床頭半坐地看著黎昕。可是,他不明白,那些琴鍵、那些音符,到底有什麼迷人之處,讓黎昕堅持了十年之久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
一天,紀年陪黎昕去琴行給電子琴做保養,清理過後,老板請黎昕試下琴,於是她便彈一些小練習曲,彈著彈著,她開始漸漸脫離原調,隨性的彈些曲調,思緒卻飛出好遠,好遠
“為什麼有這麼重的心事呢,有什麼是你一直放不下的嗎?”
“啊。”身邊人的話將她拉了回來,她才回過神,剛要答話,卻發現旁邊的這個人不是紀年,而且她根本不認識。紀年也不知去了哪裏。看著黎昕迷茫的神情,那人便自我介紹道“哦,你看,你看不知道吧。我可不是壞人,這琴行是我開的。”
“你?”黎昕這才抬起頭打量著他。和她一般大的男生,長長的金黃色頭發,遮住半邊臉的劉海,清瘦的模樣,好看卻不張揚。也不像那些非主流讓人感覺那麼不舒服。
“是啊,剛聽你的曲子,不自覺就被吸引過來了。你彈的旋律很好聽,可是卻有種淡淡的哀傷在裏麵,讓人心裏很難受。”
“你也會彈琴?”
“啊,不是。電子琴我還真的不怎麼在行。我隻會那個。”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指了指角落裏放著的一把吉他和貝司。
“我叫小舞。以後如果你喜歡,歡迎隨時來這裏,彈彈琴、唱唱歌,我們可以一起研究研究。不介意的話,有什麼心事也可以跟我講。”
“嗯,謝謝。”
他們聊了一會兒,紀年從洗手間出來,黎昕也不再多說,她收拾好東西,同小舞打過招呼就和紀年離開了。
那以後,黎昕一有時間,或是每次創作遇到了瓶頸的時候,常去琴行坐坐。小舞都會很熱情地招待她。黎昕有時會和他說些心事,小舞也很樂於分享她的心情,快樂或悲傷。偶爾,他也會迷茫不知所錯,黎昕就細心地開導他。他們有一次突發奇想地在一起合作。那天的合作,引來了無數的人圍觀。許多路人停在琴行門口,有好奇的人湧進琴行。不大的屋子站滿了人。那天在場的人們,後來每次提起那天兩個人飆歌的場景,都會忍不住感歎道。不知道的人都會覺得他們是情侶。幹淨的少年恬淡的少女在一起彈琴,就像是天作之合。於是他們便常在一起“切磋”。久而久之,他們變成了彼此的知己,也多了一份麵對挫折的勇氣。
一天,紀年拉著黎昕去逛街,黎昕還在為剛剛未完成的曲子頭疼,紀年還拖著她一家店一家店地挑衣服。他在衣架上扒拉的時候,看見黎昕還在門口發呆,他走到黎昕麵前,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想什麼呢,打起精神來嘛。”
“紀年,你說第二小節最後一個音是用升拉好呢,還是用降西好。?”
“啊?什麼降西?我不知道啊。回去再說吧。走,我們去挑衣服。等下我們去吃東西,吃飽了你想要什麼我們再去買。”
“嗯。”黎昕點點頭,跟著紀年走到衣架前。紀年依舊興高采烈地在衣服中穿梭。終於買完了,黎昕像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似的長舒了一口氣,走出了店門。
回去的路上,他們路過一家音像店。黎昕的腳步突然停住了,呆呆地望著裏麵出神。
“紀年,我們去買張專輯留個紀念好不好啊。”
“啊?”
“就買這張,jessica的《agoni》怎麼樣?”紀年順著她的手看到她指的音像店玻璃門上貼著的一張宣傳海報。就是她剛剛說的法國歌手jessica的新專輯。
“agoni?意思不是痛苦嗎。如果是紀念,我可不要那種寓意的。我看我們進去看看別的吧。”一陣風吹亂了黎昕散下來的長發,紀年順手替她攏好。
“不用了,下次再說吧。”
“哦。”紀年轉過身往前走。他沒有看到,身後黎昕剛剛被他挽在耳後的劉海垂了下來遮住了眼睛。而就在他轉身的時候,黎昕微笑的嘴角忽然落下,而她的眼裏跳動的光芒,也一點一點漸漸黯淡了下去。
不一會兒,到了黎昕家樓下,黎昕對紀年說不用送了自己可以上樓。走出幾步,黎昕忽然停住腳步,低著頭說了一句,“紀年,我不會法語。”
【也許我們,無關愛情】
“小舞,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你想去的話就去吧,反正不管怎樣,我都會支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