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吏部尚書馬文山馬上出列道:“秉首輔大人,台州、寧波兩府狀告金華府聶之偉,為了政績製造冤案並在案發後誣陷同僚,致使金華同知董龍、經曆金寧冤死獄中。”馬文山一說完,東廠那邊禮部尚書張斌南也上前,又是一番言辭鑿鑿的所謂證據。
閔珪冷冷的看著東林和東廠的人不時的上躥下跳,這次的事情兩方合作是要打壓首輔為首的皇黨,換做以前任何一方這樣做,他閔珪都會保持中立不去管這閑事,但是雙方一起那可就大大不妙。
於是閔珪上前道:“馬大人、張大人,數天前金華府曾上報刑部,金華同知董龍、經曆金寧勾結倭寇,致使台州府遭受倭寇洗劫,老夫看過那些物證和證詞,那些可不是誣陷能說通的。”
本來看上去在閉目養神的謝可為睜開了眼睛,“夏大人,台州府可有兵事報備兵部?”他問的是兵部尚書夏江立。
夏江力猶豫了一下,台州府自然是有軍報上來,可是他卻不能這麼說,平複下自己的心境夏江力搖頭道:“回次輔大人,台州府並無軍報傳來兵部,可能是軍報還在路上...”夏江力的性格剛直、火爆,他這一猶豫又多了後麵那半句,趙審言又怎麼會聽不出其中的意味,隻能暗歎東林果然是個腐蝕人的地方。
早朝持續了兩個時辰,在東林和東廠的欣喜下趙審言放棄了聶之偉,離開前閔珪看了眼趙審言,他不明白聶之偉是趙審言最為得力的門生,他一出事對於趙審言的打擊絕對不小,隻是趙審言為什麼能忍?閔珪不懂。
趙府書房,曾鑒等人也在奇怪,首輔大人為何放棄聶之偉,直到趙審言把一封帶血的密信給他們看,他們才恍然大悟。
曾鑒平複下洶湧的心境言道:“季正兄,奉嶽這個孩子的計劃非常完美,便是東林和東廠也決計想不到,隻是如此一來奉嶽必死、其族必危,我等於心何忍啊。”其他四位侍郎亦是心有戚戚。
趙審言苦笑道:“克明兄,奉嶽這孩子的性情你也是知道的,如今我們能做的就是保住他的妻小。”
曹霖立刻起身道:“我這就回去讓六扇門前去金華府。”
“不,”曾鑒製止曹霖說道:“閔朝瑛雖然不是東林黨人,而且今天算是也幫了我們一把,可左侍郎焦原卻與趙南星私交甚密,老夫怕六扇門裏的小鬼太多。”曹霖知道曾老所說在理,也就坐回了椅子裏。
趙審言臉上也是無奈的神情,他雖有首輔的名頭,可能指揮的也就隻有首輔衛隊,“今日大家都累了此事我們明日議議,正宇你回去看看六扇門內是否有可用之人。”
“是,首輔大人。”
曹霖等人離去後,曾鑒卻是借口留了下來,“季正兄,你留我下來是要動用那個嗎?”原來曾鑒是在趙審言的暗示下才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