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時至雍熙二年的九九重陽節。
趙元佐的病經過悉心調理,漸漸痊愈。趙光義知道後,心中大喜,降詔大赦天下。禦花園中菊花盛開,一眼望去,滿目金燦燦。
趙光義宣召了諸王賞花夜宴,獨獨沒有宣召趙元佐,隻因他大病初愈,為了他的身體著想,沒有宣召。
諸王見趙光義的心情極好,便放開暢談,飲酒騎射,歡聲笑語響徹後宮,就連楚王府,都聽到了這裏的歡笑聲。
“是禦花園傳來的聲音嗎?”趙元佐聽見樂器聲與眾人嬉笑的聲音,便疑惑地詢問身邊隨侍。
“回殿下,是的。”一名隨侍頜首,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今天是什麼日子?”趙元佐問,“禦花園為何這般熱鬧?”
“回殿下,是皇上宴請了諸王,在禦花園賞菊飲酒……”那名隨侍回道,“今日是,九九重陽節。”
“父皇宴請了諸王,為何獨獨沒有請我?”趙元佐惱怒道,“父皇這是在嫌棄我啊!”
“殿下,您不要這樣想,皇上是為了您的身體著想,您的病剛剛好,還需要靜養。”那名隨侍連忙勸慰道。
“父皇他,宴請了諸王陪他賞花飲酒,唯獨沒有叫我,明明就是厭棄我了……”趙元佐情緒激動起來,他道,“皇叔已逝,父皇也厭棄我,我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殿下,您千萬不要這樣想!”楚王府的隨侍丫鬟們見趙元佐的情緒這般不穩定,紛紛上前勸慰。
“殿下,皇上是怕殿下您勞累,所以才沒有宣您,您不要胡思亂想了。”一名丫鬟端了茶水過來,奉給趙元佐。
趙元佐擺擺手,道:“飲什麼茶,別人都在飲酒賞花,聽曲作樂,唯獨我,孤零零的一個人,獨自飲茶?嗬嗬……”
眾人見楚王趙元佐似是舊疾複發,不敢多言,個個噤聲頜首,大氣不敢出。
“拿酒來——”趙元佐怒聲命令道。
楚王府侍奉著的隨侍丫鬟們哪敢不從,連忙端了酒菜上來。
楚王府廚房。
“殿下發怒了,快,快拿酒來!”
楚王府廚房的嬤嬤道:“殿下大病初愈,萬萬不可飲酒啊!”
“殿下身邊服侍的人勸過了,殿下正在氣頭上,誰敢不從?”那丫鬟小聲道,“皇上在禦花園宴請諸王,獨獨沒有宣召我們殿下,殿下心中氣惱,怕是會引起舊疾複發啊!”
“這可如何是好?”嬤嬤們緊皺著眉頭,低語道,“上一次,因為殿下發狂,皇上已經重重責罰了我們一次,這一次,殿下若是再醉酒發狂,我們怕是又要多吃苦頭嘍!”
“那也沒有辦法呀,沒有人能夠勸住殿下!”
趙元佐左右的隨侍又來廚房催了幾次,廚房的嬤嬤們不敢遲疑,連忙準備了酒菜,讓丫鬟們端了,送進殿內。
趙元佐獨自飲酒,左一杯右一杯,很快就醉意熏熏的了。
此時,恰逢賞菊宴罷,路過楚王府門前,趙元佐晃悠悠地出門,對路過門口的諸王道:“你們就知道巴結父皇,日夜簫歌,都把我拋在腦後,不把我放在眼裏!”
諸王紛紛繞道,不敢搭話。
趙恒見皇兄趙元佐喝成這樣,連忙上前,蹙眉道:“皇兄,你病剛剛有些起色,怎麼又敢飲酒?身邊的人是怎麼侍奉的?”
趙元佐被趙恒拉回殿內,殿內的隨侍丫鬟們囁囁道:“襄王殿下,是楚王殿下非要飲酒,若我們不拿來,他就要刺死我們。”
趙恒說了些寬慰趙元佐的話,趙元佐根本就不往心裏聽,他一直怏怏不樂,繼續飲酒抱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