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望著薑炎武的離去,隻覺心情沉重,手裏的白布包裹更是沉甸甸。頓時,矛盾複雜的心情在內心縱橫交錯起來,說不清也道不明。
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這包信件收起,暫時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蘭兒正要離開的時候,聽到身後突喊一聲“令貴妃娘娘吉祥。”嚇得蘭兒三魂不見七魄。
驚慌失措轉過身,看到是柏弟生的貼身婢女曉巧,正屈膝下跪行禮,這才稍微有些舒心,緩和了一口氣後平靜道:“起來吧。”
曉巧站起身後,好奇的打量著蘭兒,盯得她渾身不自在,“娘娘怎會來這偏僻的地方,身邊也不見人伺候。”
聽她這般一說,蘭兒支吾回答不上來,方才密見薑炎武的事是鐵定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便結結巴巴卻未說出個所以然。
蘭兒見曉巧走好,這才在怪石後張望片刻,確定適才發生的事情沒有給人瞧了去,這才放心的回去鹹陽宮。
剛進偏殿,荑若便迎了上來,關切的問道:“娘娘,你一個人是去哪了?叫奴婢好擔心。”
蘭兒見荑若臉上紅印已全盡消去,心下寬慰,道:“隻是在外邊隨處走走,不礙事的。”說著打了一個哈欠,滿臉疲倦道,“我有些困乏了,先去休息了。”
“那奴婢去為娘娘鋪床。”說罷便搶先一步走在蘭兒前麵。
待荑若把床鋪好,蘭兒就覺眼皮沉重困意上頭,剛想要上床休息,就聽見一太監拖著聲音的高喊“皇上有旨。”
太監走進蘭兒已做好接旨姿態候著,“皇上有旨,要服侍娘娘的一幹人等立刻前往乾清宮,不得耽擱。”
蘭兒與身邊的荑若對視一眼麵麵相覷,兩人都感驚訝,蘭兒也大為不解,心裏直打鼓,莫不是剛才偷見薑炎武被人發現了,隨即又鎮定下來對荑若說道:“去把薔薇陳準叫上。”
四人心中忐忑跟著宣旨太監來到了乾清宮,剛進正殿,蘭兒便被麵前的排場驚嚇到了。正座上是穿著龍袍的皇上,顯然是剛下朝不久,還未換去朝服。左邊坐著的是皇上生母周太後,眼神依舊淩厲,盯得人直打哆嗦。而皇後吳殊棠則站在右邊,用一種仇視的目光瞪著蘭兒,這眼神比起上次請安還要恐怖萬分。柏弟生安靜的候在一旁,眼裏似乎透露著不安與焦慮。
蘭兒環視了一圈,見眾人皆是嚴肅謹然的模樣,便知是發生了什麼惡劣的事,如果適才自己與薑炎武見麵的事被發現了,那當真是大大不妙了。
蘭兒向皇上太後皇後行禮請安,剛屈膝下去,才發現地上躺有一人。一動不動,儼然是個死人模樣,著實把蘭兒嚇了一跳。再定睛仔細望去,發現地上那人確實已經死了。是淳依,是皇後的貼身侍婢淳依。
“怎麼?害怕了?你這個殺人凶手。”皇後吳殊棠率先厲聲喝道,猙獰的麵孔無遺的表現出她此刻的憤怒。
“誒,皇後不要著急,問清楚了再說。”皇上輕輕歎息,緩緩說道,目光卻從未離開蘭兒,隻是眼神裏不再愛憐,反而有些惋惜的味道。
“令貴妃。”周太後威嚴,“哀家問你,剛才你去哪了?”
蘭兒怯懦,和薑炎武見麵的事是絕不能提,又或者,淳依根本就是薑炎武殺的,便心虛道:“臣臣妾,臣妾一直在鹹陽宮。”
這話說完,吳殊棠明顯冷哼一聲,皇上亦是搖頭無奈。周太後聽得她話,愈發憤怒,吼叫道:“在哀家,在皇上麵前,你都要撒謊嗎?說,這個宮女是不是你殺的?”
殺了淳依?這真是天大的冤屈,嚇得蘭兒與隨行來的薔薇荑若陳準撲通齊聲跪下,“臣妾冤枉啊,臣妾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蘭兒苦苦辯解道,卻見周太後一副事實擺在麵前容不得你狡辯的模樣,皇上亦不住的搖頭歎息,“皇上,皇上,難道你不相信臣妾了嗎?臣妾真的沒有殺這個宮女啊,況且臣妾也沒有殺她的動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