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無語,我就這麼看著那棵新發了芽的梨花樹,歎了口氣,收回有些哀怨的眼神,安靜的蜷縮在大哥溫潤的懷抱裏。
“要是小哥哥也在家就好了,還像小時侯一樣,一家人都在一起!”
哥哥也抬頭看了那棵在我出生時,爹和哥哥們親手種的梨花樹:“無論我們中的任何一個走的有多遠,我們的心永遠都是在一起的!”
我懷著感懷的心攬著哥哥:“有哥哥真好,我都快幸福死了!”
哥哥一臉無奈的搖著頭,我卻笑得比花兒還要燦爛,也隻有在哥哥們的麵前,我才會有這種小女孩該有的嬌羞,還略帶了骨子裏就隱了的俏皮。
“哥,這樣抱著我,你不累嗎?”我輕輕的問道.
“怎麼會呢,你這麼輕,我這次回來,你又瘦了不少,每天有沒有按時吃飯,又熬夜看書了吧!”
我嘿嘿的尷尬一笑,果然什麼事情都逃不開哥哥們的眼睛,我本性就如此,改,是很難改掉了。
“你呀!一看起書來,天塌了都不知道,我這次回來帶了不少進補的東西,回頭讓流蘇燉給你吃!”
“啊?”我哀怨的看著兩個人,小聲的問了句:“可不可以不吃呢?”
哥哥堅決的眼神看著我,好吧,我就知道沒戲,小心翼翼的問了句:“那,有沒有人參?”
“有!”
“鹿茸呢?”
“也有!”
“靈芝呢!”
“你說呢?”
……
“那燕窩呢?”
“這個還真沒有!”
呼,終於少了一樣,我整個人都鬆了下來。
“不過有血燕!”
“哈?”血燕和燕窩有區別嗎?我怒視著一臉笑意的哥哥,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哼,逗我?等會去嫂嫂那告狀,看你怎麼辦。
我這個大哥什麼都不怕,爹不怕,娘不怕,就怕我那個傾國傾城的嫂嫂。
“小姐——”
是寶珞殺豬的聲音,莫不是她又闖禍了?我趕忙尋聲找了過去,就看見廊坊間一路狂奔而來的寶珞,這個時候,她停在我麵前,雙手叉著腰不停的喘著氣。
我抽離開哥哥的懷抱,扶著嬌喘不斷的她,取了絲絹為她擦去了額上密布的汗珠:“做什麼,跑的這麼快,莫不是你又闖了什麼禍,讓我給你解圍?”
寶珞抬起頭,揮了揮手,示意不是我說的那樣,我與流蘇換了個莫名其妙的眼神,眼光又落回寶珞的身上。
這會子,她才算好點,氣息也勻了許多:“小姐,宮裏來人了,老爺、夫人請您去前廳!”
我微愣了一下,心都慌了,身子也跟著一震,好在哥哥在身後扶住了,我抬頭看著哥哥,鼻翼兩邊酸酸澀澀的,抱著哥哥竟脫口而出:“哥,我終是沒有逃過,終是沒有逃過!”
哥哥撫著我逐漸抽搐的背部,安慰著我:“慕兒不哭,還不知道是不是呢,隻不過是宮裏來個人,說不定不是呢!”
我吸了吸鼻子,從哥哥的懷裏探出來,望了他那明如春水的眸子,斂了哭聲:“恩,哥哥說的是,我們快去吧,莫要讓爹娘等急了!”
一路上,哥哥牽著我的手,溫暖的體溫,卻第一次溫暖不了我的心,我溫潤的哥哥,你的眼睛不會說謊啊,那一刻你也慌了吧!
廊坊間,有風吹過,落紅如雨,看了去,是才栽了幾年的桃花樹,被風吹了去,桃花翩翩飄落,一如我心頭的殘紅,萬般的悲涼。
春天真的來了嗎?為什麼我還那麼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