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如同冰冷的雨點般,落在她細膩白皙的脖頸上。沒有憐惜,毫不溫柔,隻有粗野,好似一頭發怒的獸,要咬斷她的脖子。
流霜“啊”地驚呼一聲,聲音很快被百裏寒的雙唇堵住了。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肆虐、輾轉,帶著暴風驟雨般的憤怒。趁她不備,他的舌又如一條靈活的蛇,撬開她的牙關,竄入她的唇間,和她的舌糾纏在一起。
她極力抗拒,但是她的抗拒好似加劇了他的掠奪,他似乎沒有鬆口的意思。相反,手卻探入她的胸前,將她的肚兜扯下,向後一拋。
最後一件遮身的衣物被掠奪,身上一涼,流霜感到錯愣驚恐,還有深深的悲涼,她不知,他為何要這麼對她。
洞房之夜,她曾滿懷柔情地期待著他,可是,等來的是他的無情。如今,她心如止水,不再奢望他的深情,隻想遠離他,然,這樣也不行嗎?
究竟要她如何做呢?今日,她能全身而退嗎?
她能嗎?
她直視著他那雙幽黑的鳳目,直視著他眸中那抹厲色,一顆心好似被那抹厲色絞碎。
她不允許自己哭,她不許自己在他麵前軟弱。但是,兩滴淚水,還是順著眼角悄悄淌下,無聲無息地滲入到花團錦簇的被褥上,轉瞬,毫無痕跡。
可是,百裏寒看到了,他忽然放開她,用力扼住了她的下頜,冷澈的眸直直逼視著她。
她眸中的痛楚和倔強,她唇上的紅腫,她脖頸上的青痕,都在無聲控訴著他的暴虐。他悚然清醒,心底生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複雜的連他自己也說不清。
他不明白,他為何要對這個柔弱的女子發怒,他從來沒有這麼失控過。他忽然將她放下,將床上的錦被抽出來,拋到她身上。
流霜一扯錦被,整個人便全部覆蓋在錦被之下。蒙著頭,不想看他,不願看他,但願此生再也不要見他。
她的顫抖和無助,都看在他眼裏,他卻什麼也沒說,坐到對麵的軟榻上,動手從身邊的小櫥裏,拿出一個酒壺和一隻酒杯,抬手倒了一杯酒。伸手勾起酒杯,放到唇邊慢慢品著,姿勢優雅,神情悠然,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車廂內靜悄悄的,流霜蒙著被子躺在錦被下,雖說看不到百裏寒,但是,她卻能感受到他犀利的視線,好似已經穿透了身上的被子。
不知過了多久,痛楚和驚恐過去,有一股氣,漸漸從胸臆間升起,纏綿著,好似要竄出來。其實,流霜是一個隱忍的人,但那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欺辱。
今日,她真的是覺得自己忍無可忍了。
為什麼?他要這樣對自己?
她忽然掀開錦被,直視著對麵的他。冷聲質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百裏寒自然沒想到流霜還有膽量掀開被子,黑眸中閃過一絲興味,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說道:“哦?你是嫌我沒有繼續下去?”他懶懶地調整了一下半臥的姿勢,繼續說道:“本王可沒忘當初的承諾呢,終其一生,都不會碰你的!”
他的語氣漸冷,眸中有著明顯的嘲弄。他的曲解令流霜對他咬牙切齒,但她還是適時地將怒氣壓了下去。他和她,可能真的是無話可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