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君赦蒼說。不過那些落水的人不知道會不會感染風寒,那就不是他在乎的事情了,他君赦蒼何曾在乎過別人呢?
陌清璃震出心口一口血,也有些不舒服,靠岸之後立刻雇了輛馬車去城裏最大的醫館選藥。醫館大概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病人,麵色蒼白,身體孱弱,卻堅持不讓醫生看病,隻選了些藥材,看那選藥材的樣子倒是同行中人。
“暫時就要這些,你把這個丁香蕊給我磨成沫,這個帝丁子要切成小段,沿著它的經絡切。”陌清璃這邊選完藥之後交給夥計再加工,然後讓君赦蒼拿著藥一起離開。
他們才離開藥鋪,立刻就有人帶著衝進了藥鋪,把藥鋪裏的人嚇得,還以為傍晚遇見強盜了呢。
“方才的人來這裏都要了什麼,生了什麼病?”闖進來的人問,把他們買的藥都列了個單子抄了下來。
嘉城郡守府此時華燈初上,一個身穿大紅遍地金的美豔婦人端坐在正廳,麵前跪著一群被打得苦巴著臉的家丁。她麵色淡然,手裏還端著一個青瓷嵌著錦鯉的茶盅,慢悠悠地飲了一口茶,手上的貓眼石戒指碩大尊貴,耳朵上綴著翡翠珠子,一身的氣派。
這就是嘉城郡守秦明的夫人郭氏,她命著這群家丁無論如何要把人請過來,畢竟秦家的人不能當街去綁人,沒想到那人武功不差,一群家丁竟然都打不過他,反倒讓人家拿著國法說得沒了膽子,她現在心裏一點也不生氣,反而越看越覺得女兒紅菱看上的人不同一般。
“你們都說說怎麼回事?船讓你們開出去撞缺了一處,落水了七八個,還沒請回來人,秦家的臉麵都讓你們丟光了。”郭氏毫不留情訓斥道,“往日你們仗著秦家的名號在外麵橫行霸道也就算了,我不就指望著你們關鍵的時候有點用嘛?瞧你們一個個吃的腦滿腸肥,都是豬嗎?連個人都請不回來,你們還回來幹什麼,自己找個地方呆著去吧。”
家丁們跪在地上委屈地說道:“夫人息怒,這件事真的是我們無能為力啊,那位公子也不知道使得是什麼功夫,隻抬眼之間,兄弟們幾個就被他踢到了湖裏麵,那寒冬臘月落水可不是小事,一條命都能去了半條,我們是實在攔不住啊。”
“攔不住?我有說讓你們強行帶人了嗎?你們不會好言好語地說啊?”
橫豎都是主子有氣,下人聽著。家丁們也不敢多加分辯,老老實實聽著郭氏將他們一頓臭罵,才被打發了下去。
秦紅菱並不知道母親的安排,隻是見家丁們一個個都哭喪著臉,心中好奇,就從旁邊走進來,問聲說道:“出什麼事了,讓母親這麼動怒,是他們做錯了什麼嗎?母親就算再生氣,也該當心身子啊。馬上花燈節就要來了,母親麵色一定要好,不然怎麼能夠豔壓其他夫人呢?”
要說溫柔體貼,就是她的寶貝紅菱最得人心。郭氏想給秦紅菱驚喜,命令所有人都隱瞞著這件事,此時握著秦紅菱的手笑著說道:“母親當然知道,你之前看中的那些料子可做出來了衣服?快去換上讓母親看看,我的紅菱一定是嘉城最美麗的姑娘了。”
秦紅菱淒淒一笑,“母親何必打趣我,我如今這副殘軀,怎麼敢說是嘉城的美女,比尋常女子尚且還不如把。”
郭氏連忙說道:“是誰又在你耳根編造不成?我的女兒模樣性情才能都是一等一的好,怎麼不是嘉城的美女?我看誰敢說不是。”
“我不過是玩笑話,母親倒認真了,都是我不好,又讓母親再生氣。”秦紅菱不過一時泄氣,見郭氏這麼說,連忙笑著描補。
郭氏這邊撫著秦紅菱的肩關心地說道:“紅菱,都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雖然我和你爹都是最疼愛你,但是也不能因為我們的疼愛耽誤你的終身大事。”
秦紅菱聞言麵色一變,頓時換上了盈盈淚目,“爹娘不想要紅菱陪伴了嗎?要那麼急把我嫁出去?”
郭氏連忙說道:“傻孩子,你怎麼胡思亂想起來,爹娘不是要把你嫁出去,隻是想為我的女兒挑一門好婚事,不知道紅菱是否有意中人,或是喜歡什麼樣的男子,我們也好留心。”
秦紅菱聞言頓時紅了臉龐,她畢竟隻是個才長大的少女,談起這樣的事情難免有些嬌羞,原本她無意於這些,因為生來患有心疾,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不吉利的人,一直讓父母擔心。可是自從那日在綢緞莊裏遇見了那位公子之後,她心中也隱隱有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