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混亂的爭鬥(2 / 3)

“喲喲喲,誰敢氣你啊,你可是我們大帝國的皇帝陛下,最珍愛的女人,誰敢對您不敬啊?”

嘖,真的是什麼人說什麼話,嘴欠的人說什麼都讓人不爽。既然害得我杠杠的好心情都沒有了,那麼總得給他找點事做做吧。

“靈使,我想吃上次你做的點心。”

“你!”

他看了看我身後的宇昊,終是不敢出聲,咬牙切齒地看了我一眼,灰溜溜地去做點心了。我對著他的背影,哈哈大笑,心情無比的順暢,看著這位神通廣大的靈使吃癟,我怎麼那麼開心呢?

“你很喜歡做弄他?”

“嗯,他挺好玩的。”我恢複了淡淡的語氣回道。

宇昊聽見我這語氣,卻沒有發火,隻是淡淡地歎了一口氣,輕輕地將我放在躺椅上。

“我耍劍給你看好不好?”

“你別弄傷自己了,不然不止後宮妃嬪想殺我,你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隻怕都不會放過我。”

“什麼意思?”

我淺然一笑,仰望著藍天不再多說。有些事情點到為止足以,若說多了,人家隻怕會說你包藏禍心了。

“他們沒這個本事。”

“宇昊,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我不清楚,可我的經曆告訴我,在利益糾紛麵前,人連一隻畜生都不如。人心險惡,你活的歲數不比我少,難道你不了解嗎?還是說,你想自欺欺人?朝堂上的波詭雲翳,後宮的暗流湧動,這些,你都想忽視掉嗎?”

“你想多了。”

嗬,這人真的是,我是被廢了筋脈,可我的腦子沒壞,他以血腥手段奪得帝位,殘暴鎮壓暴民,痛下殺手處理異黨,可盡管這樣,還是有人蠢蠢欲動,想要置他於死地的。這個道理很簡單,既然你能以殺止殺,以暴製暴,為何我就不可以呢?

至於後宮,自然是與前朝有數不清的藕斷絲連的關係的,剛剛的那個蓉妃,來頭就依然不小,她的兄長乃是當朝的大將軍,功勳卓卓,甚至可帶刀上殿,而賞賜給他的東西,更是數不勝數。

剛才她的眼神,那種充滿殺意和恨意的眼神,我太熟悉了,深宮婦人,為求帝王恩寵,可以不擇手段。我雖遠離朝堂,遊曆江湖,可這種殺意,我是不會辨析錯的。所以,一個想要殺我的人,我為什麼要讓她好受呢?

“宇昊,我不管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我隻能告訴你,那個蓉妃,你一定要防著,她的背景沒有你看到的那麼簡單,要是掉而輕心,別說這個後宮,前朝,江山,乃至你的性命都可能栽在她的手上,別看小一個女人的能力了,不要沒死在戰場上,卻死在這種糾紛裏。”

宇昊靜靜地看著我,眼神專注而執著,我不知道他到底聽進去了沒有,我能說的已經都說完了,他要是依舊如此,我也無奈他何了。

“你看到了什麼?”

“她的眼睛,還有她的身型,都是經過後天改造的,一個特意改造的藥人,出現在你的後宮,並毫無幼時在京城生活的痕跡,而她的兄長也在一戰之後成為了你最信任的人,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這一件一件事情,看似毫無關聯,可隻要放在一起那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

“我知道,她是西域人,而我也知道,他們一家都是西域派來刺殺我的秘史,但我不在意,我需要他們,我要讓他們幫我引出一個人,一個不應該活在世上的人,然後讓他永遠地消失。”

宇昊語氣裏的狠辣,讓我有些奇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如今的他,情感起伏如此之大?那種徹骨的恨意,絕不是一朝一夕就形成的,那都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甚至超過百年。

不過我沒有問下去,那時的我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自己不想為外人道的情感,既然那是他一個人的仇恨,我又何必去幹涉過多呢?

然而在很多年後,當一切物是人非,當我執劍站在這個院子裏,追問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他的設計時,他的慘然一笑,讓我想起現在的場景,我不禁後悔不及。

如果那時候,我接著問下去,我和他會否不至於走到那一步,如果我再多在意一點,他是不是就不會兵行險著,以至於到最後,功敗垂成,命喪黃泉。這錦繡江山,竟成了他最後喪命的所在。

“我曾經告訴過你,仇恨對任何事情都毫無改變,它隻會讓你墜入地獄,永不翻身。”

“殤兒,如果我告訴你,這不是因為恨,而是因為愛呢?我不想失去一個人,我不想失去一份愛,我寧願為了這個人,變成一個暴虐成性的君王,隻為能震懾四方,護她安危,如今我更是為了她不再離開,而除掉最後的隱患,你覺得這樣子的愛會讓我墜入地獄嗎?”

我靜靜地聽著他這番話,心底的情感終是忍不住翻騰起來。為什麼這個人有時候是那樣的傻,為了不可能得到的一份情感,那樣的不計一切呢?可有時候,卻又可以為了目的,不惜利用所有的人,周遭的一切。宇昊,到底哪個才是你,又或者說,這就是真正的你。

“宇昊,有些東西強求不來的,你可以用手段和實力去奪得你想要的一切,可世間總有例外的,不要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賭上一切,這樣,你會失去更多的。”

“嗬,殤兒,我能理解成你是擔心我嗎?你這麼擔心我,我真的很開心呢。”

哎,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既如此不肯放手,便也由他去吧。世間癡兒,多他不多,少他不少,有些話,勸別人容易,勸自己卻難,說他一念執著,我又何嚐不是啊,那個人還不是一樣。

他執著於我,我執念那個人,那個人一心隻為自己的家族,我們就像個死循環的圈子,永遠都在向對方跑去,可卻不肯回頭看看。我們為了一個執念,為了一個人,毀掉了我們自己曾經擁有的一切,已經得到的生活,放棄對未來的期許,可這樣真的值得嗎?

我真的不會回答了,看著宇昊的眼神,我仿佛看到了那個曾經的自己,對自己的過去執念不放手的自己,對真相的苦苦追尋,可到了知道的那一刻,到了一切明了的時候,我卻那樣的後悔,後悔自己為何要去追尋這個答案。

如果我還是像從前那樣,一無所知,我可能會快樂很多,或許我會依舊迷茫,或許我會依舊每天過著你死我亡,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可,那樣子的血腥日子,卻是我最自由的時候,也是我最無恨,安然的時候。

心裏是安然自若的,那無論外界如何改變,又與我何幹呢?可現在,我什麼都知道了,我不用去猜任何的事情,我不用去推敲任何的問題,我不用去度量任何的勾心鬥角,可事實是,我在一深陷其中,難以脫身。

“宇昊,舞劍給我看看吧,也算是解了我的劍癮。”

他聽罷,開心地讓侍衛去拿他的劍,然後便在院子裏,打起我當初教他的武功。啊,我曾經最厭惡廝殺,最不想執劍,可此刻,我多想能像從前那樣,執劍揮舞,殺敵如麻。那種暢快淋漓,比起喝無數的美酒都要好。

命運有時候真的很奇怪,你明明不願意成為那樣子的人,可你卻具備了那種的潛質,而你也最終遇上了那樣的環境,最後,等你醒悟過來的時候,你已經變成了當初那個,你最不願意成為的人,而這一切竟那樣的水到渠成,或許,這就是命運吧,無法抵抗。

“來來來,吃點心了,我告訴你,我這次花了很多心思的,你別又說不好吃,你要再說不好吃,我就......”靈使捧著一大堆的點心,從院子外麵,邊叫嚷著邊進來。

“你就怎麼樣啊?”我扭頭看向話說了一半就不敢說下去的他,忍不住出言調侃道。

“嗬,我就,我就再做過唄。”他憤憤不平地低聲說道。

我樂得不行,這靈使啊,也就現在是這個樣,以前他可囂張了,天天都在那裏一副我知道一切,可我就是不告訴你的死樣。那時候啊,把我給急得,就想把他啊,往死裏揍,最好啊,把他打得,把真相都吐幹淨了。

不過最後事實證明,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亦或是將來,實力才是決勝一切的關鍵啊,人啊,還是要靠自己的是不是,除了自己,誰都是最不靠譜的存在。

“嗯,這次的不錯,下次換點新口味,別老做這種,膩得慌。”我邊嚼著嘴裏的美味,邊不忘給他布置下一次的任務。

“宇殤,你別太過分了!我是靈使,靈使,我是上古神靈,不是你的廚娘,天知道我多憋屈啊,你這是大材小用,浪費資源!你這麼委屈我,你於心何忍啊!”

“哦?是嗎?上古神靈哦,靈使哦,屈才哦,嘖,那要不這樣,你出門左拐,不要客氣地離開,去繼續做你的上古神靈去,我這個院子小,裝不下你這號人物喲。”

他氣得就差沒舉起拳頭揍扁我了,我可不在意他是否生氣,反正他可是奉了他們尊上的旨意,生世追隨我,生世保護我的,當然,這是他口中的表達,我就覺得,那個人,是怕我帶著他的魔族至尊,鬼眼,私自逃走了,那等他醒轉過來,沒有靈使作為媒介,怎麼找到我呢?

說是保護,實則牽製和監視,真是難為他了,千年前,就布下的局,死了那麼多人,毀了那麼多東西,到了最後,他還是沒能保住自己的族人,到現今,也沒能讓自己醒轉過來,奪回鬼眼。所以,到底是為了什麼,弄到如今這個田地的。

“參見陛下。”

“什麼事?”

“左丞相求見,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請求麵見皇上,商議定奪。”

我正和靈使鬥的不亦樂乎,前殿的一位公公忽然著急地跑過來,稟報了以上的事情。宇昊聽到,便點了點頭,吩咐我等他回來,就跟著那位公公去到了前殿商議事情去了。

我扭頭讓宮女繼續給我送吃的,覺著無聊,便又打算讓靈使給我弄些新玩意兒解解悶。

“宇殤,你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為什麼你知道一切了,你還是如今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你知不知道,尊上他很擔心你。”

“你和他不是利益關係嗎?怎麼就那麼體察他的心情?說句直接點的,要是那位尊上死了,你不也就解放了嗎?不用再受任何人的威脅,這樣不是很好嗎?還是說,你對尊上日久生情了,竟生出奴仆情誼了?”

“真不愧是最毒婦人心啊,我這樣子的人,都沒想過讓他死,可你,竟然巴不得他死,就因為他做錯了一件事,你就恨他至此嗎?你都不問問緣由嗎?你就這樣就定了他的死罪?”

真的是,不被傷到的人不懂啊,旁人總是站在各種製高點來譴責你這樣不對,那樣不對,可他怎麼就不想想,這一切,到底是誰造成的,是誰開啟了這一切,是誰毀掉了我的生生世世,是誰為了自己的家族,放棄了我,哪怕隻是一顆棋子,我也是有感情的。

可他說放棄就放棄,連讓我求救解釋的機會都沒有,誰又知道,當初我以神族之身去承載這隻鬼眼之時,我倒地有多痛,誰又知道,我當初為了他,不惜背叛了自己的族人,傷了自己的師傅,強闖天牢,就為了救他出來。

又有誰知道,我當初躍入靈淵,魂魄被怨靈扯得四分五裂之時,我,又有多痛,我又有多恨。我那樣的愛他,哪怕作為知道我隻是他的一枚棋子,我還是那樣子的愛他,可他呢,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哪怕逢場作戲都沒有,從頭到尾,有的隻是利用,有的隻是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