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你這是什麼話?感情現在,你和佐吾就是對立的敵人了,你和現在這個小子才是一路人?鬼眼,那還真是有夠忘恩負義的了。”靈使急急的走了出來,跟在我們身後說道。
我瞥了他一眼,眼神裏慢慢的都是蔑視,他這個兩麵擺的人,壓根兒就信不過,至於他說的那些廢話,就更加不用理會了。
“宇昊,不用管他,我們走吧。”說完,我就加快了腳步,和宇昊一起走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原本宇昊是想說我們坐轎椅過去的,既省時間也方便,不過我想了想還是覺得,走過去比較好,因為我的身體需要時間去恢複,如果一直這麼坐著,隻怕我恢複的速度就越發的慢了。
我跟宇昊解釋了一下,他也就沒什麼說了,揮揮手便讓那些人下去,走到我的身邊,和我一起並肩走去了將軍府上。
“哎哎哎,不是我說你們兩啊,你們這不是傻嗎?這明明是能夠做轎椅過去的,這麼輕鬆就能到達的目的地,你們幹嘛非要走去呢?雖然那個地方的確不遠,不過也用不著這樣子虐待自己吧,哎呀,可憐我的腳啊。”
靈使跟在我們身後,邊走便不爽的說道。
我聽著他這抱怨的話,原本打算轉過身去譏諷他一般的,不過當我想要說的時候,一下子,腦海裏麵卻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疑問,甚至是讓我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靈使,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次?”我轉過身去,冷冷的看著靈使問道。
“嘖,我不是說了嗎?那裏雖然的確不怎麼遠,但是......”
“是誰告訴你,哪裏不怎麼遠的?還是說,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去過了?”我有些了然的打斷了靈使的話。
果然,我話音一落,靈使便嚇得再也不敢出出聲了,一張臉憋的通紅,眼神也開始不斷的亂飄,一點兒都不敢在看著我的眼睛了。
“靈使,說啊,你是怎麼知道的?還是說你有這未卜先知的能力?”我嘲笑的說道。
“這,這不就是我,我剛剛向下人們打聽的嘛,嗬嗬,鬼眼,你這麼看著我,還真是可怕極了,會讓人誤會的,我可不想被佐吾知道後,直接把我給砍了。”靈使有些蒼白的解釋道。
就你這麼個解釋,我還真就不放在眼裏了,我想估計這個解釋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吧,因為從剛剛開始,靈使的頭頂就一直在冒冷汗嗬,身體比內心更加直白了,反應更加直接,更加快了。
“靈使,我以前就說過了,我和你隻是利益合作的關係,你沒有必要去為了我的所謂的信任,去做這種讓人惡心的事情,你這麼做,隻會讓我更加看不起你,看不起魔族,看不起佐吾,要是真的有本事,那就直接來,何必這麼偷雞摸狗的。”我鄙視的說道。
“哎,鬼眼,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了,你自己是光明磊落的,不代表別人做事情也要光明磊落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規矩,你為什麼非要別人都按照你的來,一旦別人違反了你的規定,你就會像現在這樣,鬼眼,難道你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得饒人處且饒人嗎?”靈使有些無奈的勸說道。
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句話還真是不適合我呢,傷害了我,背叛了我,你還想要我饒過你了,你不覺得你這種思維才是真正的莫名其妙嗎?你這樣子的判斷不是更加的奇怪嗎?
“我沒有要求別人也是這樣子,隻是,靈使,我厭惡你們這個樣子,就像你們厭惡我的作風,這個道理是一樣的。”我冷笑著說完,便轉過身去,繼續往目的地去了。
宇昊走上前來與我並肩著走,我知道他在用他自己的行動在告訴我,不管在什麼時候,他都會站在我這一邊的,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站在了我的對立麵。
我笑著看著他,心裏麵的不安定竟在這一刻徹底的平靜了下來,嗬,真好,這一次我不用再是一個人了。
在很久以後,當我回想起這一幕的時候,我的內心裏都是充滿了懊悔的,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貪戀宇昊給我的安心,我是不是就不會害死他了,是不是這一切就可以重新來過了,我和他的命運就不會變成最後那個樣子了。
“宇昊,走吧,再不走,我們就要錯過晚飯時間了,我可是很期待將軍府上的美味佳肴呢,說不定啊,還有歌舞可以看呢。”
“怎麼,佐殤,我竟然都不知道,你竟然對歌舞這種東西感興趣啊。”宇昊有些好奇的打聽到。
“嘖,誰說我不喜歡歌舞了,想當初,我和蔣的合作可是天衣無縫的呢,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我和蔣在月下對飲,好不逍遙自在,還有蔣的舞,我的曲,那可叫一個美啊,想想那時候的日子,還真是懷念的很啊。”
說著,我不禁懷念起那段曾經的日子了,那個時候,我和蔣雖然不是自由身,不過我們卻還是有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的,不想後來,我們什麼都沒有。
不知道蔣後來到底怎麼樣了,那個時候,我墜入怨念之河,我的魂魄被撕毀的七零八落,連同記憶我都失去了不少,所以,對於蔣的事情,我實在很久以後才想起來的,當我想起來,想要去追查的時候,卻什麼痕跡都沒有找到。
就像是蔣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在這個世界上一樣,仿佛關於他的所有的事情,都不過是我的臆想罷了,這世間根本就沒有這一號人物,我們之間那所謂的回憶,也都是假的,這還真是諷刺極了。
不過,雖然是這樣子,可我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蔣的下落,因為月是沒有痕跡,越是什麼都沒有,這一切才越是值得去追查,想想看,如果不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那麼原本在這個世間存在的人,怎麼就會突然沒了?
隻是,讓我奇怪的是,不管我怎麼尋找,哪怕是用了鬼眼的力量,我都沒能找得到蔣,唯一的一次,我已經差不多找得到了,卻還是在最後失去了所有的蹤跡,就好像有人先我一步,抹掉了這所有的痕跡。
“你和蔣是很要好的朋友?”
“算不上是朋友,就是盟友吧,在我生活的那個地方,也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神族,在那裏,每個人都隻是為了利益而活的,為了利益,他們可以不計一切的去傷害別人,甚至是奪走別人的尊嚴和性命,而在哪個地方,蔣算是一個沒怎麼害過我的人了。”
蔣是個麵冷心熱的人,雖然有的時候他比我還要倔強,不過不管怎麼樣,就像我說的,起碼,在那麼些人力,蔣並沒有像他們那樣,隻把我當做是一枚棋子,是一把用來殺人的刀,還曾經幾次三番的救過我的命,這樣子就已經很足夠了。
“哎,鬼眼,佐吾也沒有怎麼害過你啊,你怎麼就那麼記恨他呀,切,不就是背叛了你一次麼,就那麼斤斤計較,女人啊,還真是難理解。”靈使在後麵有些不爽的絮絮叨叨的說道。
“是啊,我們女人是很難理解的了,所以,沒什麼事情,就不要過來招惹我們,既然招惹了,就不要這麼輕易的想要隨意離開,你們的背叛和傷害,我們會用一輩子去記住的。”我笑得格外的客氣的說道。
後來宇昊告訴我,我那時候的笑容,在月光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詭異,讓他站在炎熱的夏夜裏,都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當時聽到後不禁覺得很無語,我記得我當時真的很平靜的說著這番話的,一點都沒有像他說的那麼誇張,我明明很友善的好不好。宇昊聽到我用友善這兩個字來形容放自己的時候,差點沒一個白眼直接翻了過去,我都擔心他的眼睛要出問題了。
“佐殤,那個,我不會也是那個不能被放過的之一吧。”宇昊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
“雖然我很想你在乎我,但是你要是永遠都不可能原諒我的話,那這樣子,我該怎麼辦啊。”
宇昊見我沒有理會他,便繼續愁眉苦臉的說道。
我聽著,笑了笑,依舊沒有解答他的疑問,反正都誤會那麼多了,也不差這一個半個了,再說了,又是他自己之前說的,什麼哪怕我恨他也無所謂的,現在倒好了,這戰戰兢兢的是要鬧哪樣?人啊,果然還是貪心的生物啊。
“佐殤,要不這樣,我們商量一下,這次之後,我再也不做哪些混賬是了,你呢個不能給次機會啊。”宇昊打著商量的口吻說道。
“這個嘛,那可就得看你的表現了,現在我們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大問題先吧。”我故意笑得一臉的高深莫測的說道。
宇昊一聽見我這麼說,原本就是苦瓜臉的臉色,現在就更加的差了,我忍住笑意,快步的向著不遠處的將軍府上走去。
“哎,佐殤,你等我一下,這樣子,我們在商量一下好不好啊,這不是還有的商量的嗎?”宇昊急急忙忙的追著我說道。
嗬,真是的,好歹也是一國之君,怎麼就完全不講禮儀了,真的是,看來回去後,要好好的找人再教教他關於禮儀這方麵的事情了。
“參見皇帝陛下。”
我正走的急急的,卻不想前麵突然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個人,一下子就把我嚇得差點沒直接抽出身邊掛著的短劍來。
“陛下,你可是一國之君啊,你這麼冒冒失失的走路,真是成何體統啊。”
“嗬,將軍大人是吧,你不過是一個臣子,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天子的不好?這也算是大不敬了吧,自古來君為臣綱,你這個樣子,實在是該死的很啊。”
我一聽見這人說宇昊的不適,立馬就不爽的回擊了過去,我才不管他到底是真正的將軍大人,還是那個人假扮的,反正就是不能說與好的壞話。
於是情急之下他隻能一個翻身從馬背上躍起,單手掌心向下擊打一下馬背,整個人彈到半空中,原以為這樣能逃過一劫,卻不料竟又有一把飛刀在頭頂直刺而來,他隻能用手臂一檔,卻不料刀雖輕盈,力量卻極大,讓他直接麵朝地麵從半空中摔了下來,摔得他鼻青臉腫。
連常年征戰隻染血不染塵的戰服都變得一片狼藉,真可謂狼狽之極。他灰頭土臉地爬了起來,憤怒的瞪著他們兩,眼神雖凶狠,不過配上一張青青紫紫,兩頰腫的像兩個饅頭似的臉,頓時就顯得十分可笑了。
果然,他一見不禁輕笑出聲,更惹得那將軍怒目而視,他恨恨地看著一臉悠閑自然的女子,又看了看身披白袍的男子,目光來回的在他們身上轉,最後一雙眼直直地盯著男子,男子從那眼神中看出了深深的恨意以及,妒意?
隻是一個晃神,將軍便收回了在男子身上的目光,並下令道:“給我放箭,不留活口!”
旁邊一個副將一聽不禁吃了一驚小聲道:“將軍,那人說要活的......”
“啪!”將軍直接一個巴掌打過去,怒道“你是將軍還是我是將軍,聽不懂我的話嗎?”
那個副將捂著半邊腫起來的臉向後麵的隊伍到:“弓箭手準備,放!”
頓時,萬箭齊發。而這邊她對他厲聲道:“抱緊我,別睜眼!”然後不等他反應過來,摟著他幾個閃身避過最先飛奔而來的箭,側身躍下了懸崖。將軍一見吃了一驚,整個人都呆了,旁邊的副將看見這樣便道:“停止放箭!”
這邊廂,將軍已然回過神來,他恨恨地看著懸崖那邊,下令到:“給我下去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將軍!”
鬼焰,我不會讓你逃掉的,你隻能是我的!
懸崖下。頭好疼,這是哪?這是男子醒過來的第一個感覺,他抬頭看了看隻見在他麵前的是一麵陡峭的石壁,上麵布滿了尖銳的石頭還有不少鮮紅的血跡,看起來是剛剛留下的,我怎麼會在這裏?
對了,我剛剛被人追殺,她和我一起躍下了懸崖,對了,她呢,想到這他連忙撐起來四處尋找她的蹤跡,隻見在他不遠處,鬼焰渾身是血的躺在那裏,本就蒼白的臉色此時更是毫無血色甚至布上了一股死氣,男子一見連忙走過去抱起她。
不料剛一動她,鬼焰身上的傷口便又開始滲血,整件白色的衣裳染紅的更加厲害,他整個人都慌了,他隻是個商人,商場上的廝殺他早已司空見慣,可那也隻限於勾心鬥角,他從未見過真正的傷亡,感覺到懷裏的人越漸冰冷的身體,他頭一次這麼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如果他能早點察覺或許就不會把她卷進這場陰謀裏了,如果他當初有學武功就不會在危急時刻拖累了她,如果......沒有如果了,而且現在也不是後悔的時候,他要想辦法幫她止血,不然她會因失血過多而亡的。
可是那些傷口裏有些碎石插在那裏,還有一兩根斷了的箭頭,如果貿然拔出來,隻怕會加重傷勢,正在他不知怎麼好的時候,她忽然咳出了一口黑血,把胸口的衣服再度染紅了,雙眉皺了皺,幽幽的睜開了眼睛,看了男子一眼。
“啊,你醒了!太好了,你感覺怎麼樣?還撐得住嗎?”
她沒有回答他,稍微看了看四周,看到不遠處是一條河流,隻虛弱地道:“放我到河裏去。”
說話間不知扯到哪的傷口,臉色變得越發蒼白,雙眉也皺得更緊了,男子聽到不禁一愣,別說是受傷了,就是個正常人就這麼放進水裏都會有溺水的可能性,這麼重的傷勢若放到水中這不是自殺的行為嗎?難道她是不想連累自己才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