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道:“水會加重你的傷勢的,我......”
話還沒說完,隻見鬼焰又咳出一口黑血,竭力張了張嘴頭想要說些什麼,卻頭一歪徹底的昏迷過去了,他一見著急的道:“哎哎,醒醒,你醒醒,你不要嚇我。”
頓時他整個人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看了看懷中重傷的人,又望了望遠處的河流,一咬牙,抱起懷中的人向那條河流走了過去,可是走到河邊他還是不放心把人就這麼放進水中,於是抱著她一路走到水中央,河流已經漫到他的腰間了,讓他的傷口有些微的刺痛。
他忍著傷痛,彎腰輕輕把人放到河麵上,用水托著她的背部,不讓河水漫過她的臉部,隻見他們周圍的河水很快就被鮮血染紅了,襯托的鬼焰的臉越發蒼白了,他看著懷中的人兒忽然想起在他昏迷前伴隨著一聲砰的巨響他感受到背後一股強大的衝力。
還沒來得及睜眼看看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他回頭看看那麵他們滾下來的山崖,隻見上麵有不少石頭斷開的痕跡,山腳下也有不少碎石,再看了看懷中人被碎石割傷的痕跡,突然就明白了,那人給他的是一件劍砍不傷,火燒不毀的保護衣。
而在滾落的過程中隻怕是她用身體直接撞碎了一路的岩石,難怪她傷的那麼重!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們隻不過是萍水相逢,見過幾麵的人,為什麼你卻拚了性命般地護著我,而我又為什麼會從不猜疑你的用心。
明明從小到大所有接近我的人都是有目的,都隻是想利用我,隻是一場又一場的陰謀,到後來更有甚者假意卻隻不過是為了在最後騙得我信任取我性命,所以我從不相信任何人,更不相信有人會舍命護我周全,不相信有人願意以誠待我。
可為什麼在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卻絲毫不懼拿劍指我的你,心中竟有一絲篤定,你不會殺我的,哪怕當時的你渾身浴血恍若地獄歸來的修羅,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我到底為什麼會相信你?
而在你受傷的時候,我冰冷的心竟然會有一絲擔憂和心痛,到底是為什麼?這時候的他還不知道命運的齒輪在曆經千年裏早已悄悄地轉動了,帶動著所有相關的人走向了一個凶險萬分的未來。
“啊,天啊,來人,給我抓住他。”
隻見那人被我擊倒在地上後,竟然突然伸手抓向自己的臉,一下手,便是五條黑乎乎的血痕,一下子,整張俊俏的臉便被毀了,滿臉的血汙,哪裏還看得出來剛剛的風流倜儻,運籌帷幄的樣子。
他抓完自己的臉竟然還不罷手,還不斷地向身上別的地方狠狠地抓下去,頓時,他全身上下,都是斑斑血跡,周遭的人立刻嚇得站了起來,快步慌亂地遠離了他。他一邊慘叫著,一邊舉著手想要尋求救治。
他抱著最後一絲生的希望,艱難地一步步爬向了李的位置,舉起已經血肉模糊,傷可見骨的雙手,渴望李能給他解藥,救他一命。隻是可惜的是,他等來的卻隻是是李的下令,讓侍衛將他當場擊殺,真的是兔死狐悲,鳥盡弓藏啊。
臨死前,他那怨毒和不可置信的眼神,讓站在他周邊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李,你怎麼就如此魯莽地杖殺了他,他這明顯就是中毒的跡象,背後肯定有指使他的人,怎麼就不留個活口下來,好弄清是怎麼回事呢?為師平時教你的本領都丟到哪去了?”李的師尊一臉不讚同地嗬斥道。
“回師尊的話,剛剛情況太過危機,請容徒兒隻顧得上大家的安全,所以一下子沒有考慮周全,請師傅降罪。”李聽到後立馬原地跪下,順著他師尊的話便接了下去。
哼,還真是蛇鼠一窩,狼狽為奸啊,就這麼幾句話就想掩蓋掉這一切,還真是天真啊,就你對我做的事情,我就絕對不會放過你了。
“嗯,既然這樣......”
“各位,既然今日這宴會是為我,神族新任的審判官所舉辦的,那麼承蒙各位錯愛,就容在下初始牛刀,來審審這件案子怎麼樣,也好檢測一下,我這個新來的審判官夠不夠資格,有沒有這個能力啊。”我笑著打斷了李的師尊的話。
我話一落下,李的表情立馬就變了,整個人變得惶恐不安,而他的師尊,此刻更是臉色不善地看著我。不過,再怎麼不滿,他們也不敢再說些什麼。
以前,我和李是同一個等級的人,甚至我比他還要差,畢竟我是沒有第一位製造者的,而他既是如今的當權者製造出來,更是有師傅在背後撐腰,這地位自然是我沒得比的了。
不過,今時可不同往日了,我是真正的審判官,我是具備審判三界一切生靈的大權,審判他們這種小事,更是我的職責所在,更何況,不管怎麼說,今日都是我的宴會,我才是這裏的主角,誰又敢說句不是?
“審判官所言正是,那就有你親審此案,也好讓孤開開眼界,看一下你是不是如傳說中般神奇。”坐在最上位的神族的王說道。
“謝王的讚譽,審判官領命。”我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來,依照禮儀向上位的王鞠了一躬說道。
然後,我便向李的位置走了過去。李一見我走來,兩條腿嚇得幾乎都軟掉了,我一看他這小樣,不禁覺得好笑,就這麼點本事,還敢下毒謀害我,真不知道是哪來的膽子啊。
我穩步走了過去,讓一旁的婢女搜他的身,剛開始他還言之鑿鑿地給出一大堆理由,說什麼他好歹也是個侍郎,讓一個婢女搜他的身成何體統,不過很快他就閉嘴了。
“她不是婢女,她是代表了我審判官搜你的身的,你可有什麼意見?”我慢慢地說出這麼一句話,李便不敢再隨意動作了。
很快,婢女便在他身上搜到未來得及扔掉的毒藥,讓仙醫過來檢驗了一番,發現跟那人身上的毒是一樣的,一下子,大家便議論紛紛。
“回王的話,我真的是冤枉啊,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根本就沒有殺他的動機啊,臣和他自小便一起長大,正可謂是親如兄弟啊,臣,臣又怎麼可能下毒殺他呢?王,這一定是有人誣陷的,一定是剛剛這婢女趁機放在我身上的,一定是有人指使她這麼做的。”
李邊說邊意有所指地看向我。
“王,冤枉啊,我,我隻是一介賤婢,怎麼可能會毒害李公子,給我十個頭都不敢啊,請王明鑒啊。”李身旁的婢女一聽到李這麼說,嚇得連忙趴在一旁,死命地叩著頭求饒道。
“回王的話,臣雖然不是一個用毒的高手,可對毒藥的了解還是有一點基礎的,這種夾雜著劇毒的春藥,毒性極強,氣味也很是霸道,隻要碰過它的人,身上都會留下氣味,如果說,是這個小婢女趁剛剛,偷偷將此放在李的身上,那麼她的身上就會留下此藥的氣味。”
我鞠躬向王說道。
王一聽,便讓一旁的仙醫去檢測一番,發現那婢女身上根本就沒有此藥的氣味。
“王,肯定,肯定還有別的人,是了,一定是你,是你,殤,你這個賤人,是你陷害我的。王,因為臣知道殤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她想要借機殺了臣滅口啊,請王救救臣啊。”李惡人先告狀地在那裏說道。
“哦?竟有此事,那愛卿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臣......啊!”李突然大喊一聲,然後回身便向我撲了過來。
他的眼神通紅,甚至已經有血絲,我看著他那失去焦點的雙眸,一下子便意識到,這人是中毒了。我側身堪堪地避過他的攻擊,卻不想他突然伸出手指,一下子便向我的麵部襲來。我忙抽身避開,抽出玉笛擋掉了這一下。
不過,很明顯他的力氣要比平常大了很多,想必是藥的緣故吧。就剛剛那一下,我的虎口竟突然裂開一道口子,徐徐的鮮血就順著那個位置流了下來。我疼得一下子差點連玉笛都飛了,嘖,看來這背後之人是想借助李得手徹底除掉我啊。
我抽回李緊抓的玉笛,借力打力,一下子甩開了他得手,然後抽出身上的特製腰帶,對著李的麵門便狠狠地打了下去。
啪的一下,我的長鞭直打中李的麵門,我看著不禁有些愕然,李雖說武功沒我好,但也不至於完全躲不掉我的鞭子,可他卻毫不避讓,甚至硬生生地砍下了我這一鞭,看這情況,難道他是故意讓我打中他的?
不過很快這念頭就被我否決了,因為我馬上就意識到,現在的李已經沒有的意識,他隻是一台殺人機器,按照既定的指令鏟除掉我,至於怎麼躲避,怎麼不受傷,在他的腦海裏,壓根兒就不存在。
看著他那一臉的鮮血,還有那已經分開成兩半的大腦,我不禁覺得有些惡心,不過再怎麼惡心也不關我的事了,因為接下來,很快幾個動作,我就直接讓他變成一堆四分五裂的肉醬了。宴會上的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禁覺得有些惡心,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已經吐了。
而身為當事人之一的我,卻是無比淡定地收起那條血淋淋的腰帶,拿過一旁的手絹,擦拭一下腰帶上麵的血跡,便一甩手,將它卷回到腰上,接著便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神情冷然,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值得驚訝或者恐懼的。
“佐殤,你的話是這麼說,可是你的人生還不是受盡了這天命的擺布,你活到現在,又有多少時間是自由的?你這一生,不,應該是你這生生世世,不都是在忙忙碌碌的想要過的自由自在嗎?可是,到了現在,你還不一樣成了別人的階下囚?”
神族的君主陛下諷刺的話,讓我的心裏麵有意思的抽疼。
我當然知道她說的話是在理的,隻是我不願意去多想罷了,我不願意去想這些有的沒的,我不願意去繼續再這樣子的痛苦裏麵掙紮下去。
曾經,我也有問過自己,既然這命運已經注定了我要遭受這樣子的苦難,那我又是為了什麼,要去愛上這麼一個男人,這個注定隻會成為我生命裏麵的劫難?
“佐殤,你想要的自由,跟你的哎是相對立的,你想要自由,你就必須放棄你的愛情,你想要保住這個男人,你就必須放棄你自己,佐殤,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相對的,隻是你沒有明白過來而已。”
“我當然知道,神族的君主陛下,我當然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它的存在異議的,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讓我明白,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完美的,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不能是完全相容的。”
我已經為了這個錯誤付出了無數個慘重的代價,可是天命卻依然沒有放過我,隻是依舊的讓我難以解脫。
“不管是什麼,我都已經努力過了,我也已經嚐試過了,這有的一切,已經沒有辦法你賺了,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好好地想想怎麼去解決這一切的紛爭吧。我尊貴的神族的君主陛下,我想你要不是遇到了自己的大麻煩,你不會在這裏跟我討論這麼久的。”
我有些不屑的說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在想些什麼,他不過就是想著,怎麼樣才能獲得更多的利益罷了,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這一切,都已經快要結束了。
“佐殤,其實,你根本就不是真的想留在佐吾身邊,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哦?神族的君主陛下,你這又是什麼樣的說法啊,我可沒有聽懂啊。”我故意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道。
“嗬,佐殤,不要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
我是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我不會告訴你罷了,而且,就算我現在告訴你,這一切都應該來不及了。
“不好了,君主陛下,大事不好了。”
正在我們兩個僵持不下的時候,一把急促尖銳的聲音突然地從遠道盡的傳來,嗬,看來,蔣是成功了。不枉費我這麼相信他,我就知道,蔣會成功的。
“怎麼回事?”神族的君主陛下轉過身去向跪在門邊的人發問道。
“稟告,稟告君主陛下,有人,有人啟動了鬼眼的力量,結成了一個結界,然後現在整個三界的氣息都挺留住了,所有的生靈都僵硬不動了,甚至,甚至有一些,已經開始出現了魂飛魄散的情況了。”
“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不可能......佐殤,這一切,這一切難道都是你設計的?佐殤,你實在是太過歹毒了!你這麼做有什麼好處?你這樣子隻會讓自己也死去,你所愛著的那個男人也會死去,佐殤,你就是個傻瓜!”
說完,這位想來淡定的神族的君主陛下,便腳步慌張的跑了出去。
還真是讓人矛盾的一個形容詞呢,幾說我是歹毒心腸,又說我是個傻瓜,者相互不一樣的形容詞,相互對立的形容詞,還真是讓人笑話呢,也不怕別人說他的智商不行。
不過,蔣,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這所有的一切,你還是做到了。
“佐殤,沒想到,到了最後,你連蔣也利用了,佐殤,這世間還有什麼是你不會利用的,這時間到底還有什麼,使你真正還留戀的,佐殤,告訴我!”靈使的聲音突然的出現在了耳旁。
我知道,他剛剛就在這裏了,在我跟那位神族的君主陛下在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這裏了,所以,剛剛的那一番話,我除了說給那個人挺,我也是一樣說給他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