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靈使,你在那裏裝什麼?你不就是曾經的魔族的君主嗎?也就是現在的滅世之子所在的位置,你不就是為了拜托你自己那個該死的詛咒,你才會想要讓佐吾去坐上這個位置的嗎?因為你知道,如果你一直在那個位置上,那麼到時候跟鬼焰糾纏不清的就是你!”
神族的君主的一番話,卻讓我好像有些明白,為什麼當年靈使會在最後鼎力相助,原來並不是真的想要幫我,隻是想要擺脫他自己的命運吧了,我還真是傻,活了那麼些年了,還是沒能真的看透人心。
沒有人會想著你好,哪怕是跟你有著親密關係的人,他們在想著的都不過是怎麼利用你,來達到他們自己的目的,他們想著的都是怎麼樣醒你的身上,逃到他們想要的東西,而這邊是你存在的價值了。
“殤,你現在就應該知道,在這麼多人裏麵,誰,還算是有一點真心對你了。”神族的君主突然地說道。
真心,我已經沒有這種東西了,我都已經不知道,在去哪裏去找這種東西了,經過了這麼多年,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我現在就隻剩下我自己了,我什麼都沒有了,還去哪裏那什麼資本來跟別人說,我是真心的?
“神族的君主,那你呢,這麼多年了,你可找到了那個對你真心地人呢?李佩兒的死隻怕也是你一手策劃的吧,現在他的屍體都還沒有兩頭了,你就在這裏說這樣子的風涼話,嗬,你還真是可笑極了。”
要是說誰最狠,我想,在場的這麼些人,隻怕是一個比一個狠厲了。
佐吾是對自己很,對身邊所有的人都很,八廓我在內,隻要是能夠幫助到他的,隻要是能夠助她一臂之力的,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去靠近,然後去利用,甚至是不惜一切的去傷害,逼迫,隻是為了他所謂的目的,所謂的解脫。
至於靈使,他為了能讓自己逃脫那個詛咒,於是像是設計了蔣,這個曾經是人界無憂無慮的公主,繼而,她在設計來了佐吾,以及我,嗬神族的君主,一起合作,在線路上埋伏好,就是為了能讓我們能夠相遇,最後更是相愛相殺。
而神族的君主,那就更加不要說了,從千百年前就開始了她的算計,隻怕是當年所謂的那個受傷的小少年,還有佐吾算計的一切,隻怕也是跟這個人離不開關係的。
“我在想,我還能不能像以前那樣,一腳把他踹開了。”我笑著說道。
蔣聽著我這話,眼神都愣住了,她看了看我的神情,又看了看那扇看不到頂端的大門,眼神從剛開始的疑惑變成了後來的鄙視。
“殤,你確定你能踹得開?我怕你還沒踹掉一點塵土,你這腿就要斷掉了,還有,你都不看看你現在這身傷,你這手臂上隻是虛虛止血了而已,你要是真的用力,我估計,你全身的傷口都能裂開了來,再說了,以前......等等,什麼以前?”
蔣說著說著,終於發現了一點不對勁,隻是她已經沒有機會再向我詳細問清楚了,因為,那扇通往地獄的大門,已經徹底的打開了。
在一聲聲的轟鳴聲下,折扇金碧輝煌的大門就這麼在我們的眼前打開了。蔣聽到這巨大的轟隆聲,便轉頭看了過去,當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時,表情確實很耐人尋味了。
“殤,你的事,你一會兒給我解釋清楚,現在,我們還是先麵對眼前的這一切吧,畢竟我們還是在一條船上的。”
蔣一說完,便看也不看我,拿出身上的短刀,便信步向門裏麵走去了。
我看著她這舉動,還有她剛剛的那種語氣,我知道,蔣是真的生氣了,生氣我對她的隱瞞,生氣我明明知道一切,卻隱瞞這什麼都不說,隻是一個人背負起來。
我知道,蔣最討厭的便是這種看似保護,實則是隱瞞的事情,隻是,蔣,我們不久之後就會分道揚鑣了,誰生誰死,我是真的無法確定了,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知道的越多的人,隻怕越容易沒命,所以,我不想你死,你懂了嗎?
“佐殤,我和你,同生共死。”佐吾突然在我耳邊輕聲的,鄭重的說道。
我聽到心下一驚,便轉過頭去看著他,他這時候的眼神,哪怕過了很多年,我都沒有忘記過,後來的後來,我忘記了很多事情,有人為的忘記,也有因為因為客觀的原因而忘記的。
可是,我從來沒有忘記過這雙眼睛,這雙,這個時候看著我,凝視著我的眼眸,哪怕在不久的將來,我連他是誰,自己是誰都忘記了,我也從未忘記過此時此刻,這雙藍寶石般的眼眸裏包含的所有感情。
“佐吾,你我,本不是一個世界的,我們用不著什麼同生共死,因為我們本來就是相生相克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們不會在同一時間存在在同一個時空。”
“可現在,我們不就在一起了嗎?”佐吾依舊執拗地說道。
是啊,我們現在就在一起啊,可是,佐吾,難道你還沒發現嗎?為了在一起,我和你都付出了怎樣的代價,為了我們在一起,我們失去了多少我們曾經擁有的東西,甚至,這些已經算是輕的了,要是以後,我們依舊不分開,那麼就不是這些普通傷亡的問題了。
“佐吾,你還沒看見嗎?我們是在一起,可是你看看,我現在一身的傷,你如今全身的狼狽,還有,魔族到底有什麼在等待著我們,我們尚不可知,佐吾,我不怕死,我怕的隻是,我現在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把自己,你,還有蔣,加快速度送進地獄罷了。”
我有些歎息的說道。
佐吾依舊一臉不相信的看著我,嗬,也是,佐吾沒有經曆過什麼叫做宿命的牽扯,他沒有體會過什麼是命運的玩弄,所以,他根本不懂那種感覺,他以為的都不過是他以為的。
可是,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命運有時是那樣子的沉重,傷痛是那樣的無法忘卻。
三界崩塌,天界傾倒,人界屍橫遍野,魔族被戾氣吞噬,將整個三界變成了真正的地獄,那個樣子的三界,佐吾,你是絕對不會想要看見的,如果你看見了,隻怕,你的選擇會比我更加的狠。
“殤,走了,你在後麵拖拖拉拉幹什麼?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掉,你和我,還有佐吾,我們既然都來到這裏了,那就聽從命運的安排,既然命運如此的安排我們,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走下去就是了。”
蔣又變成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了,嗬,我不知道該說蔣是個心大的人,還是說蔣是個遇事冷靜的人,起碼,對比我而言,蔣在麵對事情的時候總是不會帶有自己真實的情感,多以他能很冷靜的分析問題,但到了我這裏,就不一樣了。
“蔣,這不是命運的安排,這是我們的選擇。”我笑了笑,牽著佐吾的手一起走進門去。
那個身穿黑衣的男子,一直站在我們的身後,雖然我們剛剛的行為,有點像是在拖延時間,甚至還有些特意試探的成分,可是他還是就這麼靜靜的站在我們的身後,隻是堵死了我們逃脫的退路而已,卻沒有什麼進一步的舉措。
隻是在我剛剛說起這扇大門的時候,他的臉上的神情有些崩壞罷了。想想也是,這是自己的大門,可在別人的嘴裏,卻說成了是豆腐似的東西,這換做是誰,估計都不會好受的。
“魔族恭迎各位貴客。”
當我們走了進去之後,身後的大門突然地就關閉了,然後一下子周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裏,濃墨一般的黑暗,簡直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殤?你在哪?我看不見你了。”蔣的聲音有些忽遠忽近的傳來。
“蔣,你不要動,不要出聲,我就在你的身後。”
可是,在說完這句話後,我自己都覺得奇怪,因為,明明剛剛離蔣不過就是幾步路的距離,怎麼現在好像怎麼走都走不到的樣子,為什麼會這樣,我沒有感覺到這裏麵有機關啊,再說了,如果真的有機關,為什麼剛剛蔣走過去的時候,怎麼就沒有事呢?
“佐殤,別放開我的手。”佐吾的聲音也變得有些縹緲了。
如果不是他的手一直牽著我,估計我會覺得,這聲音是從遠處傳來的。
“佐吾,你別顧著揩佐殤的油啊,你倒是給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可是魔族,這可是你的地盤,你不要告訴我,你對這些什麼都不知道啊......嘖,什麼東西在咬我?啊,疼......”
“蔣,你在哪裏?蔣,蔣?”
我有些慌張了,剛剛蔣驚呼了一聲之後,突然就沒有了聲音,四周一下子連一點點聲音都沒有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難道中計了嗎?可是,不對啊,魔族這次不應該設下這麼大個陷阱給我們啊,這跟他們的利益有衝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