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芳愣了愣,繼而說道:“所以……蛇其實就是這個部族的圖騰?
他們馴化蛇,卻也極度的尊崇蛇?”
一旁的孫筱安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當即問道:“沈老師,在墓葬習俗裏是不是有一種說法叫做九龍抬棺?”
沈含芳下意識的點著頭,但是下一刻便忽然眉頭一皺。
仔仔細細的又看了一眼那個棺槨,良久這才說道:“你的意思……
這些蛇很有可能就是龍最起初的形象?”
孫筱安點了點頭,然後用手輕輕的撫摸著棺槨說道:“你們想啊,我們華夏民族是以龍為圖騰傳承的。
可是真的有龍嗎?至少迄今為止,世界上都沒有發現龍的蹤跡。
再看看這上邊的雕刻,以及我們看到的黃金巨蟒的形象,有犄角,有鱗片,有尾巴,當然沒有爪子和胡須。
但是很多事物不都是經過很長時間的流傳和修飾才被人們熟知的嗎?”
孫筱安說完,沈含芳當即又沉默了下來,不得不說孫筱安的話說的也的確是有道理的。
華夏發展史上,很多東西都不能完全認定它就是真實的,幾千年的文明,對於整個華夏來說是存在著諸多的不確定因素的。
龍的形象是如何演變而來的,很多時候,也存在了很多的不確定因素。
孫筱安愣了愣,良久這才又說道:“對了,被同樣封在墓室裏的那個老太太……不在這裏嗎?”
顧流笙愣了愣,是的,他們自從進來,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眼下這副棺槨上來了。
倒並沒有注意到棺槨四周圍的情況,顧流笙看了看四周圍,又看了看孫筱安。
整個龐大的墓室裏並沒有再見到其他的東西,包括屍骨。
而此時武燦斌卻忽然驚呼道:“在這裏。”
就見他此刻正蹲在棺槨的後邊,他們走過去時,果然看到了一副盤身而坐的屍骨,身邊還有一串鈴鐺。
剛才因為是站在棺槨的正前方,所以便被棺槨擋住了視線,以至於他們並沒有發現這棺槨的後方還有什麼東西。
孫筱安愣了愣,良久這才又說道:“可是壁畫上的那條白蛇也不見了。”
“估摸著是死了吧!畢竟這麼多年了。”
武燦斌在一旁一副不經意的模樣念叨著。
其餘的人倒也沒在說什麼,畢竟人已經死了,還變成了一堆白骨。
出於尊重,也不該再多加妄議的。
這時候就聽到武燦斌忽然又說道:“你們看這個鈴鐺裏,好像有什麼東西。”
說著,他已經把那個有些走樣的青銅鈴鐺拿了起來。
放在自己的眼睛上方,觀察了起來,孫筱安和沈含芳走過去時,恰好能仰著頭看到鈴鐺裏邊的情形。
隻見整個鈴鐺裏邊黑漆漆的一片,可是外岩一些地方竟然還掛著一些類似於蛇皮的絮狀物。
孫筱安正要伸手去碰裏邊的東西,沈含芳立刻說道:“我來。”
說著就見她從背包裏拿出來一副手套。
這種手套她認得,恰好就是那天教授的學生帶過的哪一種。
這種手套做工非常細致,有多種好處。
隻見沈含芳輕輕的將鈴鐺從武燦斌的手上接了過去,然後又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敲了敲那個鈴鐺的外壁。
隻輕輕一碰,這鈴鐺竟然就發出了一陣極其空靈悅耳的聲音來。
緊接著,一大團絮狀物就掉了出來,沈含芳將手指伸進鈴鐺內部,有些費力的將裏邊的東西給拽了出來。
那是一截腐爛了的肉,看形狀應該是某種動物的尾巴。
而從鈴鐺裏邊掉出來的絮狀物,經儀器檢測,竟然真的就是蛇蛻。
這對於孫筱安等人倒也不算是什麼了不起的發現,畢竟他們原本就知道是有蛇在這個鈴鐺裏邊的。
良久,隻聽到沈含芳皺著眉頭忽然說道:“不對吧!
這蛇去了哪裏了?
怎麼可能就隻剩下一截尾巴呢?”
孫筱安和顧流笙相視看了對方一眼。
繼而隻聽得顧流笙悠然的說道:“難道是逃跑了?”
孫筱安愣了愣,沈含芳小心翼翼的把青銅鈴鐺裝進了袋子裏,又小心的塞進了背包裏。
然後一眾人這才又重新打量起了那口棺槨。
整個棺槨的封閉很好,應該是自封棺之日起,就再也沒有打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