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的狼狽(1 / 2)

黑暗,深不見底的黑暗。

女人淒厲尖銳的慘叫聲被無限放大,逃不開,避不掉。

“啊!”司徒透驚叫一聲,猛然從床上坐起。

七歲那年,她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失足墜樓而死,從此大病一場。

病好之後,七歲之前的記憶於她而言隻剩下一片空白,隻有這個噩夢,夜夜來臨,陪伴了她整整十三年。

司徒透驚魂甫定,喘著粗氣抬手去擦額頭上的汗,在感覺到哪裏不對勁時不由打了個冷顫。

除了一條被子,自己根本……

腦袋像被誰敲了一記悶棍,司徒透環顧四周,這裏也不是司徒家,而是……酒店。

努力回想昨晚,那個男人將她帶來利斯特酒店,後來的事情她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渾身酸疼的感覺似乎已經昭示了昨晚發生的一切,就在她拚命想要擦掉身上的淤青的同時,床單上的斑駁血跡更加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呆坐在原處,腦中一片空白,連眼淚什麼時候跑出來的都不知道。

讓她驚醒的,是門口一男一女越來越近的說話聲音。

蘇頌宜原本溫柔的語氣中帶了焦急,“確定是這裏嗎?”

司徒透的心猛然一抖,手足無措之際,隻想立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這樣的狼狽,她不想讓他看到。

蘇頌宜卻遠比想象中進來得快,在敲了兩聲沒有人應答之後,索性推開了那道根本沒有上鎖的門。

司徒透躲無可躲,整個人隻能傻愣愣地呆在原處。

門打開,蘇頌宜首先衝了進來,緊跟著是姐姐司徒靜。

看到眼前的一切,蘇頌宜愣怔片刻,總是帶著溫和笑容的臉上刹那間血色全無。

司徒透將頭埋得很低,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姐姐首先反應過來,三兩步跑到司徒透麵前,“小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司徒透不知如何開口,隻能紅著眼眶不讓眼淚掉下來。

姐姐看了一眼還站在原處的蘇頌宜,又看向司徒透,“我和頌宜昨晚一直等你也不見你來,電話也沒人接,四處打聽才知道你上了一個男人的車,好不容易才查到這裏。”

司徒透抓住床單的手緊了緊,啞著嗓子,“你們昨晚是在哪裏等我的?”

司徒靜一愣,“夜崗啊”,轉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吃驚般看著司徒透,“你該不會以為是那個夜港吧?小透,你倒是說話呀。”

司徒透木然抬起頭,眼神空洞地看向姐姐,“該說什麼呢?”

事到如今,還能說什麼呢?

深秋的清晨,帶著幾絲肅殺之意,司徒家的司機老蔡早已經等在酒店門口。

司徒透和姐姐一同走出酒店的大門,看著走在前麵的蘇頌宜,如鯁在喉。

秋風襲來,原本就衣衫單薄的她不由緊了緊身子。

蘇頌宜的腳步一滯,轉過頭看她,單薄的身子猶如一株小草在風中搖曳,不知是因為哭過還是寒冷,小臉微微有些泛紅。

與蘇頌宜的目光相觸,司徒透立即躲閃著低下了頭。

蘇頌宜玉竹般的指節緊緊握成了拳頭,眼神中掠過些許心疼,一步一步緩緩走到司徒透麵前。

司徒透想要躲開他,卻被他一把扳住。

男人將自己身上的米白色外套褪下,披到她的身上,在看到她脖頸處的淤青時緩了一秒,然後俯下頭為她細致地一顆一顆係著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