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透的眼淚滴落在他的肩膀,終於抖著聲音,“頌宜。”
蘇頌宜整個人一僵,勉強擠出一個極不自然的微笑,聲音依舊那麼溫潤,“好好休息,我改天再去看你。”
司徒透盯著蘇頌宜的背影看了好久,總覺得從前親切溫暖的那道曲線如今變得十分紮人。
司徒靜輕輕拍她的肩膀,“先上車吧,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說。”
車內,也是一片沉默。
不知道在路上行駛了多久,司徒靜才終於開口,“小透,我相信你。”
司徒透的心一緊,抹了把眼淚看向姐姐。
司徒靜握住她的手,“告訴我,那個人是誰?這件事情咱們不能就這麼算了。”
司徒透突然就像被什麼噎住了一樣,昨晚男人的冰涼的眼神讓她猶如芒刺在背,“沒用的,姐。”
“怎麼會沒用,到底是誰?”
司徒透深吸一口氣,艱難吐出三個字,“厲紹南。”
司徒靜所有要說的話都被堵了回去,思忖良久,終於歎了口氣,“這件事,我會幫你保密的。”
本來就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司徒透有些無力地將身子靠在椅背上,默默流淚。
母親慘死之後,她這個私生女得以二小姐的身份回到司徒家,沒想到回家後三個月,父親又病逝。
她該感謝司徒太太鄒敏沒有像電視劇中的後母一樣苛待她,這些年來吃穿一律和司徒靜沒什麼兩樣,除了當她是空氣。
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很清楚,自己無法要求司徒太太賠上司徒家去和厲家作對。
同樣行駛在路上的,還有那輛幽靈般的柯尼塞克。
十字路口的紅燈處,厲君措將車子停下來,頗帶幾分悠然地注視著前方,連用手指摩`挲方向盤的動作都做得分外優雅。
坐在一旁的是助理傑森,眼睛已經定在厲君措的手腕上好一會兒。
厲君措目不斜視,眉心微蹙,“有那麼好看麼。”
傑森訕訕地笑著將目光從他手腕上的創可貼上收回,小心翼翼,“厲少,昨晚那個女人真是二爺的人?”
厲君措不以為然,“也許是,也許不是。”
傑森張了張嘴巴,“那您昨晚還幫她?”
厲君措和那個長他三歲的二叔麵和心不合,傑森比誰都清楚。
厲君措有些慵懶地眯了眯眼睛,“怎麼說我都要叫厲紹南一聲二叔,倘若她真蓋了厲家的章,別人就碰不得。”
傑森頓時起了八卦的興致,“那您昨晚有沒有……”
厲君措的目光瞬間一冷,“這些也要你過問麼。”
傑森立即用雙手將自己的嘴一捂,眼神討好,“厲少,咱們可以走了。”
厲君措重新發動了車子,腦子裏卻浮現了昨晚的情景。
那個女人酒品實在不好,撒酒瘋亂跳舞,一晚上不知道栽了多少次跟頭,身上也不知道磕了多少下,洗個澡穿著衣服往浴缸裏泡。
最過分,好不容易他請服務員來幫她把濕衣服褪去,她卻趁他幫她蓋被子的時候罵他“流氓”,還狠狠將他手腕咬到流血。
他厲君措從小到大,誰敢動他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