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宇依舊一身平靜的坐在帳前的中央,如此這般平靜的他,讓顧傾城害怕,她見過的幾乎都是溫和的寧宇,對於她。他能夠如此這般的隱忍多年,知道這一刻才做,心機之深,她無法想象。
萬箭齊發的場麵隻為誅殺兩個罪人,孟含雁父女以一種及其諷刺的姿勢死在了自己的愚蠢之下。狩獵場上留下紛亂的馬蹄印子,隻是那些個印子,也不知道是誰的血,流進了馬蹄印下的漩渦,觸目驚心,所有人看在眼裏,無人敢出聲阻止,就連一向敢言的判官蘇明賢,也靜默著。
顧傾城沒有想到寧宇會以這樣凶殘的手段處死他二人,瞬間心底呈現陰涼,好似著冰冷毫無溫度的白雪。假如那天她失敗曝光的那一日,寧宇不知會以何種方式讓自己死的多難堪。
寧宇的眸子有一絲的精光閃過,殺雞儆猴,這就是他的目的。而自今之後,他的那些事情,無人再敢亂嚼舌根,有了孟含雁父女的慘痛經曆,誰還敢造次。
一旁的寧陽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很好,寧宇,這樣的對手,才不會使他在戰鬥場上失去了興趣,此刻他咧開嘴笑著,那雪白的牙齒,襯得他的臉色格外的陰沉。
寧宇現下把他所致命的弱點暴露於人前,無疑這已經不是弱點,寧陽的這一步棋走錯了,還順道幫他證明了身份,以後自己要是真的得到王位,也隻是篡位。倒打一耙。
寧宇的臉上依舊平和,微翹的嘴角慢慢上揚,形成一個勾人的姿態,他輕笑,“既然有人想要玩火,本王也不介意利用這把火,燒了他。”如墨的雙眸,此刻顯現著陰狠,雖然看著場中的人,寧陽明顯感覺到那灼熱的陰鬱目光瞥向自己。
一場冬日的狩獵,就這樣在處死孟含雁父女之後,草草結束。金華殿內,此刻的寧宇著著單薄的寢衣,負手站在窗戶的一旁,他的背影看起來落寞非常,顧傾城站在他的身後,寧宇此刻的情緒也在深深的影響著她。
“本王今日去了安華殿,想見母後,可是母後不見本王,她在怪本王,從本王登上這個王位,她便不曾見到過本王。她生氣了,就像小時候,本王曾發誓,要殺光所有傷害過我們的人的時候,她那般的決絕,從未變過,本王一個人,還是一個人。”寧宇的聲音落寞的完全不同於往常,他自顧自的說著,像是在跟她說,也像是在自言自語。寧宇也是可憐人,可是這些,跟她顧傾城,沒有關係。
殿內的炭火,燒得有些旺,劈裏啪啦的響著,顯得格外的醒目,不知怎的,寧宇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雙細小的雙手環繞著。心底徒生暖意,落寞的心被包圍的滿滿的,他轉身,以更大的力氣,擁抱著顧傾城,他的雙手有些許的顫抖,可擁住她的心是那般的堅定。
慢慢的,他俯身,雙唇在靠近,他的呼吸愈來愈急促,火熱的氣息,與著冰冷的冬日格外的不符,唇上的火熱氣息傳來,她微啟的貝齒,被他輕易的攻破,唇舌相交,她的眉間有一絲的微皺,寧宇看向她的時候,卻又笑靨如花,他橫抱著她闊步走向那張繡滿薔薇的寢榻,每過一處地上便多一件衣物。
北齊的冬日嚴寒,她穿的很多,到了床榻時,已身無一物,****相見,冷冽的天氣,使得她的肌膚有些顫抖,她環抱著他的腰間,尋求著庇護般的舉動,寧宇喉間一熱,密密麻麻的吻便又再次落下,他寬大的胸膛,灼熱的氣息似要將她燃燒,薔薇紅帳落下,芙蓉帳暖,一地春宵。
隔天,寧宇派了一整隊的人馬護送她回南朝。出行時,寧宇深情相擁,滿城文武看在眼裏,王上和王後伉儷情深,他們早有耳聞。
浩蕩的隊伍裝扮成豪商戶賈,出了寧康。寧宇派了員大將護送她,此人在戰場上英勇無敵,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這一路恐有不太平之時,有他在或許寧宇能安心不少,她沒有拒絕。顧傾城乘坐的是輛馬車,因為知她怕冷,裏麵多加了好幾重的禦寒毯子。格外的舒適。外麵也密密的圍了好幾圈,封的嚴嚴實實。叫人無法看出裏麵的人兒是那般的尊貴。而此刻的馬車裏,做的不僅僅是顧傾城,還有一個人,月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