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有些事情是意外的,不是嗎?”青木不是堅信,但是他的這個信息,正是寧宇所擔心的,他擔心的就是那個意外。
暗色,陰鶩到了極點的夜空,放肆黑色,在橫行。
淡淡的新月一彎,隱進了暗黑的雲層,夜,不見星月,孤寂。
昭陽殿的門被打開,青木依舊是一身青色的長衫,離開昭陽殿的時候,襲來的冷風,晦暗的夜空,長廊上,燈籠微弱的光,照著他書生般文靜的臉龐,顯得那樣的清明,他的眼神,那樣的堅決。
寧宇心中歎息,青木,希望,我們不會成為舉劍麵對對方的人。而顧傾城,她,我不能忘,我等了她那麼久,好不容易找到了,怎麼能夠放手,怎麼能夠輕易的放手。
略白的薄唇,緊緊的抿著,目光曆曆,看著晦暗的黑夜,良久,昭陽殿的門,再次被打開。寧宇頎長的身姿,慢慢的走出。
看著守在門外的福祿,寧宇開口道:“福祿,你說,朕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福祿一怔,秉著鼻息,半晌:“皇上,是不能,也不會做錯什麼的,因為,您,已經是皇上了。”這一句話,一語雙關,是啊,他已經是皇上了,他不能也不可以做錯。因為是皇上,這個沉重的權位頂在頭上。
長歎一口氣,寧宇道:“去上陽宮。”
闊步前行,身後跟隨著幾人,緩緩步出昭陽殿。
上陽宮內,周圍一片寂靜,明黃色的龍袍突現,守夜的宮人齊齊迎接,紛紛露出難色,因為剛剛皇後娘娘吩咐了,皇上要是來的話,就直接說她就寢了。這意思是,不歡迎皇上的到來,下了逐客令。
“參見皇上,皇後娘娘已經就寢了。”宮女顫巍巍的答著,可是後麵的那一句話,她不敢說出口。後麵那一句話,顧傾城的原話是‘皇上來了,就說本宮累了,不能伺候,還請皇上早些回昭陽殿休息。’
“恩。”寧宇淡淡答道,腳步絲毫沒有停下,靠近那扇朱紅的殿門的時候,他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那個幾個守夜的宮女,個個在顫抖。
左右為難,一個是當今天子,一個是恩寵過天的皇後。
“皇上……”唯唯諾諾,含在嘴裏的話,終究是不敢開口。
寧宇停下動作,低聲道:“何事如此吞吞吐吐的?”語氣有著明顯的不悅,聽在那些個宮女的耳朵裏,頭皮個個發麻。
“皇後娘娘說,請皇上回昭陽殿。”硬著頭皮說了出來,心中絲毫沒有輕鬆,明黃色的龍靴,它的主人在俯視著說話的人。
福祿微微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這皇後娘娘的話,也說的太明顯了,讓皇上吃了閉門羹。
所有人都以為寧宇會有所行動的時候,他卻隻是淡淡的開口:“去,給朕那一壺酒,朕在這園子裏坐坐。”
石桌上,寧宇優雅撩袍坐下,淡淡的飲者麵前的清酒。墨色的夜空,微亮的燈光,照耀著他俊朗的側臉,顧傾城在微小的窗縫中,看著獨自坐在院中飲酒的寧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