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皇上來了,他說今日一定要見到太後您。”瑟琴從未這樣子講話,換做平時,她必然委婉些,隻是今日,她也感覺到了皇上的不尋常,連續兩日,皇上都在外頭站了好久
“哀家,不見客。”沉思良久,孝賢太後還是拒絕。
瑟琴無奈,隻得硬著頭皮出來回話。
她在寧宇麵前低著頭回話,心中不甚忐忑,隻希望寧宇不要再讓她進去通報了才好。
沉默良久,寧宇伸手推開麵前的門,瑟琴在一旁想要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觸碰到寧宇懾人的目光,瑟琴再一次將頭壓的低低的,看著地麵。
佛堂內甚是昏暗,孝賢太後在佛前靜靜的敲著木魚,手中的佛珠在指尖遊走,寧宇進來,木魚聲漸漸紊亂,繼續敲打了好久,終於停了下來。
“你來了。”孝賢太後的聲音中滿是滄桑的悲涼,寧宇心中一陣不忍,不過數日不見,她竟蒼老了許多,寧宇憋在心裏的話,還是在此刻壓了下來。
從桌上的茶壺裏倒了點茶水,孝賢太後落座在寧宇的對麵,就這樣尷尬的氣氛持續了好久,他們母子間,可何曾有今日這樣的相互猜測?
瑟琴站在門外,心中甚是著急,思量再三,也不知道這主子兩個到底是怎麼了,此刻她還是有些許擔心裏麵的情況,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剛推開門進來,還沒開口說話,寧宇怒喝到:“出去!”語氣中的怒氣,可見一斑,瑟琴隻得恭敬的退了出來。
孝賢太後歎道:“何必將火發在不相幹的人身上,宇兒想問什麼就問吧,哀家早知道會有今天這麼一日。”
寧宇聽完嗎,心中百感交集,這一世,他麵前這個看似堅強的女人,幾乎陪著他守了最漫長煎熬的那幾年,受盡所有委屈淩辱,隻因這一世,他是她的兒子,她得護著他。
責怪的話,他說不出來,寧宇略帶深沉的語氣:“母後,為什麼?宇兒隻想問,為什麼?我那麼保護她,母後您不是不知道……”
孝賢太後聽罷,道:“正因為母後知道,所以她更不能留在宇兒你的身邊,你可知道,你護著的是一個什麼樣的蛇蠍女子?或許哀家之前不會對皇後如何,在與她相處的那幾日,也真的感覺到她跟哀家一樣,也同樣深愛著哀家的兒子,可是,直到那一日,哀家看著她竟拿劍殺你,哀家就絕對不能夠容忍她。”
“母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於她,更多的是虧欠,是我虧欠了她,我如此護她周全,隻因為前世,我們曾令她世代永受輪回之苦,這個詛咒,無法破解,所以我盡畢生餘力,想要護得她每一世的安寧,所以我必須是這人間的天下之主,所以我爭王位,隻有我足夠強大了,這世間,才會有人傷不了她。”寧宇說的激動,前世的一些事情,他從來未曾與人說過,如今這樣說出來,心中是舒暢不少,孝賢太後聽的一臉的茫然。
“我以為將她帶進這深宮大院,我有數千羽衛護她周全,可是萬沒有想到,竟然最後是母後您向她下手了。”心中深痛,孝賢太後半生勞苦全是為他,叫他如何是好?
前世今生這種話,或許之前孝賢太後不會相信,可是自從她能無端從眾人麵前消失,去了那個仙境,看到了那一幕之後,她如今想想,或許寧宇說的是真的。臉上一陣愧疚,她的確是誤會了,可如今,如何能夠挽救?
“宇兒,母後……對不起你啊。”沙啞的聲音,孝賢太後身心俱疲,自己的一廂情願,究竟是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