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荒島殺戮(一)(3 / 3)

“敢殺人嗎?”林縛問道。

“敢!”少年回答也很果斷。

“那你在他身上再戳兩刀。”林縛伸手將斷刀遞出去,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讓少年過去在屍體上戳兩刀,看他是不是真有殺人的膽氣。

殺人這事說來簡單,但是真正動手殺一個人時千難萬難,更不要說這些嬌生慣養的讀書少年了。

那少年愣了一下,哪裏想到林縛立時就要考驗他,見地上躺著的屍體心裏隻犯忤,猶豫起來。林縛沒有繼續為難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在這裏幫我盯著後麵的樹林,有人出來就通知我,記住不要出大聲……”

林縛將地上的兵器撿起來,這柄兵器比較奇特,他上午跟傅青河潛藏在密林裏就注意到它,像棹刀,傅青河也跟他說這是棹刀,但是跟林縛從後世圖片上看到的棹刀有很大不同,整刀大約齊胸高,刀身跟柄對半分,刀身狹長,像是眼睛蛇頭,還有鋒利的側刃,看上去更像後世的三棱刀或者說放大版的軍刺,刀身兩側都有血槽……

林縛打小學過散打,參軍後又學過格鬥、短兵刃近身格鬥,真正冷兵器的刀劍槍術卻沒有學過,那時學了也沒有用,誰能預料到會穿越回這個冷兵器為王的時代?直背直刃的腰刀在手裏,對林縛來說,隻能是防身的兵刃,很難用來正麵跟勁敵搏殺並取勝,倒是這柄棹刀讓他想起後世軍營推廣用於白刃戰的劈刺術來,用劈刺術使棹刀,倒也勉強。

林縛還是將斷刀塞那少年,說道:“留著吧,為了自己,也為了他們,有時候必須要殺人了,沒有什麼敢不敢的,”這些少年既然都是從崇州縣學裏虜獲的,想必他平時在這群少年裏就有威望,又問道,“你叫什麼?”

“陳恩澤。”少年接過斷刀,回答道。

“好名字。”林縛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繼續從牆縫裏盯著外麵,又問那群少年,“還有誰不怕的?”

“我。”

“我。”

兩個少年聽到林縛問這話,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好像很後悔剛才給陳恩澤搶了先,站起來就自我介紹:“我叫胡喬冠。”“我叫胡喬中。”

“我們是堂兄弟,我是他堂兄。”看上也隻有十五六歲的胡喬冠說道。

兩兄弟長得很像,不過胡喬冠眉間長了一粒細痣,雙眉也稍寬一些,倒也好分辯。

還有其他少年躍躍欲試,林縛揮了下手,示意兩人幫他忙就夠。

“你們跟過來,從外麵取起沙土撒蓋在血上,能消些血腥氣,”林縛一手拿著棹刀,一手拿著腰刀出了草棚,讓胡喬冠、胡喬中兩個少年拿拆下門板抬些土進行草棚子,他剛才接近草棚時看到還有兩張弓放在外麵的場地上,大概追擊傅青河的四人認為弓箭進了林子沒大用處才沒帶上,不然弓箭在他們手裏,僅憑借草棚子草披牆的防護力,隻怕一箭能射幾個對穿,那時他隻能帶著蘇湄、小蠻二女跟這群少年先往樹林裏鑽了。

林縛將草棚子前的弓跟箭囊撿了起來,又指揮兩少年將沙土抬進草棚撒在血上,草棚子四壁漏風,血腥氣很快就消掉不少。

“林大哥,有人……”一直貼牆瞭望的陳恩澤回頭警訊。

林縛跟蘇湄湊過去,蘇湄驚喜道:“是傅伯……”

傅青河貼著樹林邊緣疾奔,速度極快,身子縮蜷疾行跟豹子似的,很難想象五十多歲的小老頭身手這麼敏捷,真是老當益壯。等進了草棚子,林縛才發現他左前肩跟手背又各添了一道口子。

“還有幾個人?”林縛問道。

“還有三個,”傅青河說道,“追不到我,估計很快就會回來。”

“傅爺真是厲害。”林縛讚道,後來追進樹林的四人都是好手,沒想到傅青河跟他們在樹林接上手,還殺了一人逃出來。

“蠻力氣。”傅青河說道,他這是真心話,戰術都是林縛精心策劃的,才能如此順利的殺掉五人、他隻負小傷,要是正麵硬攻的話,在八名軍營精銳麵前,傅青河才不認為自己單身匹馬有機會能贏,所以說他使的都是蠻力氣。傅青河暫時不讓蘇湄、小蠻幫他重新包紮傷口,看到牆角落裏的弓箭,說道:“好東西!”走過去將弓拿起來試了試弦力,又取三支箭,一支搭在弦上,兩支銜在嘴裏。

林縛沒用過弓,自然也不會貿然拿弓箭用來射敵,沒有到傅青河是個用弓好手,看他隻拿三支箭的自信樣子,知道接下來輕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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