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藥峰上十分熱鬧。
這些熱鬧都是因為一個人。
泫衣獨門獨院,默默鼓搗了兩天。就在通過了考試的弟子們開始打賭她能不能再讓人驚豔一次的時候,一個深夜裏,一聲巨響驚醒了眾人的清夢。
慌慌張張跑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結果就看見灰頭土臉的泫衣從屋子的廢墟裏爬出來,表情呆呆的,像是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還能發生了什麼。
炸爐了唄。
多眼熟的情景啊。
凡是摸過丹鼎的煉丹師都見過。
隻不過泫衣的、動靜特別大而已。
術修蓋房子隻需要一個法訣就夠了,以泫衣現在的修為,蓋房子還是很容易的。
那晚泫衣第一次炸爐後,藥峰上的爆炸聲就沒停過,從早到晚。
從一開始的哄笑,到後來的捂耳朵,再到麻木,最後眾人居然隱隱心生敬佩。
這是一種怎樣的不屈不撓,越挫越勇的精神啊。
“她就不休息嗎?”大家都想問這個問題。
“師父就不去指點她一下,就讓她這麼摸索?”白琰奇怪的問白羽,“讓她自己悟去吧,”白羽說:“當年你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
“可別人……”
“你們不一樣。”白羽說:“你們要學的不一樣,他們的一生,大概在三品或四品上就止步了,而你們的路還很長,要學的也比他們多的多。”
“那師父就看她這麼炸下去?”“沒發現最近兩天,炸爐的聲音少了嗎。”
白羽笑說:“這丫頭的悟性,可是比你當年要好的多啊。”
泫衣正在試著用靈力控製靈植之間藥力的互相融合,神識比肉眼“看”的更精準,也更費力。
還差一點,上次就是這裏沒做好……靈力不夠了,泫衣力竭,藥力衝突……
“嘭!”
又炸了。
泫衣已經被炸習慣了,周圍的弟子也習慣了,路過的人看她把腳從磚縫裏拔出來,恢複了下力氣,掐了個治愈的法訣。
“呦,七爺又炸了啊。”七爺這個渾名不知道是誰給她起的,因她行七,炸爐的本事無人能及,便讓人封了七爺,久而久之就都這麼叫了。
“這次是怎麼炸的啊?”
“靈力不夠?你是不是前麵浪費太多靈力了。”
“試試控火呢?控製一下火候。”
“我覺得是靈植先後的問題吧。”
“是不是雜質處理的不夠?”
白琰路過這裏,見她門前一群人圍坐,侃侃論道,不由點了點頭,泫衣的確帶動了這群人的練習熱情,也知道討論技巧,一起進步了。
“要不你搬出來在這煉一爐我們看看?”周沅建議,就是她在廣場上提醒泫衣提防沈絨的,最近莫名其妙的和泫衣成了好友。
“不要!不要!”
“七爺手下留情!”
“我忽然忘了一條藥理,我得趕緊看看,就先走了。”
“帶我一個,帶我一個。”
周沅向她聳了聳肩說:。“看你多厲害。”
泫衣攤手,她並不想要這種讚美。
不知道是哪一天,忽然有一個藥峰的弟子發現:“誒,七爺是不是好幾天都沒炸爐了。”
“不是氣昏了吧。”
“不是回去了吧。”
“難不成煉成丹了?”
“去看看?”
“走……等等,這是怎麼了?”
有人訝異的指著空中,大家紛紛仰頭看著突變的天象,
從晴空萬裏無雲到烏雲密布、悶雷震震,隻是頃刻之間的事。
“這是四品丹的劫雲?”
“師父前幾天煉成四品丹的時候不是來過一次嗎?”
“可能又煉了一爐?”
“哎,你們還記不記得白琰師兄結丹時的劫雲……”
“別說,氣息很像。”
“誰結丹了?白琰師兄結嬰了?還是師父突破大乘了?”
“哎……你們看,劫雲密集的哪個方向,是不是七爺住的方向。”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