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泫衣回來了嗎!”
“泫衣?你們不是一起出去的嗎?”
白琰看著一臉心虛的周沅,沉下臉色,“她人呢。”
“我不知道啊!”周沅都快急哭了,“我就躺了一會兒,聽說有天光降世我就連忙起來去找她,誰知道她就不見了,我一回來又聽說明月回來了,會不會是泫衣聽說明月回來,或者是明月動了什麼手腳……”
白琰深吸了一口氣,“你們去哪了?你都去哪裏找了……”話未說完,便見周沅直勾勾的盯著他身後,他察覺有人靠近,轉頭一看,竟然就是他們要找的泫衣。
“我的小姑奶奶,你跑哪去了啊。”周沅撲上去摟住泫衣,“你知不知道我都要嚇死了,我就怕你一個忍不住去找明月拚命,拚不過還讓明月給弄死了,嚇死我了啊——”
泫衣懷裏抱著一個長條木盒,神色有些木然,被周沅這麼一嚎才回了神,慢慢的問:“明月回來了?”“嗯!她是冒充你被揭穿了自己偷著跑回來的。”“噢,你們都知道了啊。”“都知道了!還有明月原來是左長老在民間一夜風流的孽種!哎,對了,你知不知道,你的那幾個師兄都被掌門罰在主峰殿前跪著呢!你想不想去看看熱鬧,要不是怕被報複,我就去了。”
“噢。”泫衣輕輕的答了一聲,周沅奇怪,“你,你怎麼了?”仇人落難,她不應該高興嗎?
“無所謂了。”泫衣輕輕淺淺,像是複述誰的話一樣說:“這種螻蟻,不值得我花上一生去報複。”
“你偶爾也該想想,大仇得報之後,你要做什麼。”
“沒想過?你是打算用一輩子,去找他們討個說法嗎?”
“你的一生,不值得耗在這種螻蟻上。”
燈火闌珊,她用新得的長劍與他過招,劍氣震蕩,沒動了他的衣袂,反而震落了院子裏的一樹繁花。
武器鋪的女老板頗有些敢怒不敢言的站在一邊,心疼她那棵從妖界挖來的花樹。
花瓣落了他一身,仿佛是樹調皮,有意借風讓一整朵花落到他持木劍的指尖。
她自覺做錯了事背手蹭到他身邊,他無奈的看她一眼,拿起那朵花,不扔掉,卻簪到她鬢間。
她又想起到魔界時他在她眉間畫蓮,仿佛她才是他手心裏的那一朵最美麗的花。
拈花而笑,是佛家之語,含悟禪道理。
而那一刻,他這個魔君卻更像佛。
她的佛,她的魔。
泫衣颯然一笑,本就出眾的麵容蒙上豁然的光輝更顯脫俗,她對周沅說:“我要好好的睡一覺,等明天要出發了你再來叫我。”
周沅愣愣的點頭,說:“好。”
泫衣向白琰施了一禮,轉身回了院子。白琰看著她的背影出神,直到周沅忍不住用力咳了咳,“大師兄,你不會是……”
白琰回過神來,溫和的說:“我隻是看泫衣心境上好像有了很大提升,再有一個契機便可以突破中期了,周師妹不必多心。”
“……哦,好、好,”周沅嘿嘿笑幾聲,“我不多心,不多心。”
白琰麵不改色的問:“周師妹最近在煉丹上可遇到了什麼瓶頸,需要師兄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