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
泫衣的衣角被胡盼珍的劍氣揚起,隻見雪亮的劍芒在半空劃過一道凜冽的弧線,眼看就要刺到泫衣麵前,泫衣眯了眯眼,向後一撤腳步,半曲下膝,左腳後移,足尖用力帶動身體躍起避開。
迅捷,飄逸。
胡盼珍落地,反手一劍向泫衣砍去,泫衣再避,青色道服在半空中劃過一道亮眼的弧線。
劍氣從泫衣身前劃過,吹動她臉頰兩側的碎發,卻傷不到她分毫。
剩餘的劍氣打在結界上,水一樣的結界擊起層層波瀾千朵浪花,可見胡盼珍用了多大的力氣。
胡盼珍昨日便知道泫衣是數耗子的,別的不說,就這腳下逃命的速度那是一頂一的。
昨日那是一個院子那麼大的地方才能讓她拖到有人來幫,今天擂台上就這麼大的地方,她看她打算怎麼逃。
還說不用劍就能打敗她,那麼囂張,現在還不是喪家犬一樣到處亂竄?
胡盼珍眼中閃過陰冷的光,慢慢去摸腰間的蛇影鞭。
泫衣嘴角掛起一絲冷笑,同樣的招數,想用兩次嗎?
足尖一點,再次躍起,胡盼珍使出的力道刹不住,好容易定住,轉頭去找泫衣在哪,背後傳來一個幽幽涼涼的聲音:“我在這兒呢。”
胡盼珍惱火,剛要轉身,後背上忽然傳來一股大力,像是什麼硬物狠狠的砸在了她背上,胡盼珍往前一個踉蹌,不防腿上又遭了泫衣一腳,不知她怎麼找到這麼刁鑽的角度,竟然痛的她把握不住平衡向前撲到在地。
這一腳,其實是泫衣向那個夢裏的小姑娘學的。
泫衣還像向那個小姑娘學了一件事。
乘勝追擊,趁你病要你命。
胡盼珍咬牙撐地要站起來,卻又被泫衣踢在腰側、小臂,平衡徹底被打破了不說,手裏的劍也被泫衣趁此機會踢開,足尖一壓一踢,胡盼珍最鍾愛的這柄長劍就到了泫衣手裏。
武器脫手,胡盼珍大驚失色,沒等她去抽鞭子發暗器,頭頂便是一涼,泫衣居然生生削去了她頭上的發髻。
“嗯,劍不錯,挺快的。”泫衣漫不經心的說,氣的胡盼珍咬牙切齒,昨天被夜星削斷發髻,頭發那裏短了一截,狗啃的一樣,今天好不容易才學會把發髻紮的讓人看不出來,這個賤人!
“你居然還在想頭發?”泫衣淡笑說:“你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是嗎。”
“嗬,你敢把我怎麼樣?”胡盼珍好不容易站起來,一條腿已經伸不直卻還是滿臉傲然,“我師父可就在台上看著,你敢拿我怎樣。”
“那又怎樣。”泫衣說。
舉起劍,泫衣對胡盼珍溫柔的笑笑,貓追老鼠的遊戲,換了莊家。
台上玄虛派掌門摔了牌,滿臉鐵青的盯著下麵的擂台。
“胡,”縹緲門掌門不緊不慢的說:“看什麼啊,你徒弟自己造的孽,不怪人家。”
“截。”倉吉派掌門扣牌,語氣涼涼的:“那結界也是你徒弟自己動的手腳,你不是默許了嗎。”
“你倆是不是又偷牌了。”碧波門掌門不爽的把手裏的牌丟出去,對玄虛派掌門說:“怎麼,你還想去找人家理論理論?不要你這張老臉了。”
玄虛派掌門惱怒道:“她竟然敢這樣對我門弟子,這口氣,我……”
“得了得了啊,上一場你不還有個弟子被打的鼻青臉腫嗎,這你怎麼就不要這口氣了。”碧波門掌門輸了牌,更不給他麵子,“就你有徒弟,就許你徒弟去挑釁人家,她被收拾是她沒本事,給她長個記性也好,省的以後吃更大的虧,快點快點,還玩不玩了。”
玄虛派掌門一口鬱氣噎在胸口,沒有辦法,臭著臉坐回牌桌前。
“我棄權!我棄權!你住手!你啊!”
胡盼珍捂住被劃傷的左臉,眼神怨毒。
泫衣淡淡說:“你昨天想對我做的,我都還給你。”
“包括,你這條腿。”
胡盼珍大驚,對結界外的裁判大喊:“快放我出去!快!”裁判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劍光已經閃過,結界撤去,裁判擊鑼的同時胡盼珍的慘叫聲劃破雲霄。
泫衣用胡盼珍的鞭子,在她的左腿上,留下了一個和她一樣的傷口。
玄虛派掌門摔了牌,飛出一張掉到牌桌中央,倉吉派掌門一看樂了,“胡!”
裁判喊道:“十六號!紫雲山泫衣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