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也算是高門望族,林氏這個當家主母的排場還是擺的很足的,她的身邊有個婆子扶著,身後還跟著好幾個婆子還有五六個丫頭,在眾人簇擁著滿臉戾氣的直接闖進了沈臨秋的房間。
這林氏這麼生氣的原因嘛,自然是沈玉鳳的頭皮到底沒能像沈臨秋想的那麼硬,到了半道上的時候,她還是暈了過去,並且頭皮也被花瓶碎片割破了還見了紅。林氏在看見躺在床上的女兒時心裏便忍不住怒火了,在聽了丫鬟的敘述之後,更是又驚又怒!這個平時一聲不吭的兔崽子竟然敢動她女兒!
“把那個小兔崽子給我抓起來,捆去祠堂!”林氏一發話,丫頭婆子們自然是要動手了,不過林氏那邊有人,沈臨秋也有著自己的心腹,她們自然是不可能看著自己少爺出事的。
“誰敢!誰敢動我家少爺,老婆子我就和誰拚命!”說話的人是一直跟在沈臨秋身邊的嬤嬤,她是沈母的奶娘,也是照顧沈臨秋長大的嬤嬤,而且這十幾年來他們這個院子的吃穿用度用的全是她家小姐的嫁妝,養著她們的不是沈家人,她們自然不會把沈家人當主子。除了楊嬤嬤,身邊的幾個丫鬟,也是死死擋在少爺床前,不讓那些人靠近床前。
“反了反了!簡直反了!沈家的下人是要翻天了,連當家主母的話也敢頂撞了,這樣的奴才養著有何用啊,把她們給我拉開,全部拉出去打!都給我狠狠的打,直接打死扔出去!”林氏被沈臨秋的屋子裏的人氣得不輕,她雖然一直知道這院子裏的人不把她當成主母看,可是這樣明目張膽的當著這麼多的下人反抗的話還是第一次,這麼明晃晃的打臉,要是她縱容,以後在沈家下人眼裏,她還有何顏麵?
事情鬧到了這裏,沈臨秋覺得也是他該出場的時候,他雖然不知道什麼宅鬥宮鬥,不過不知者無罪這條規矩大概是古今通用的。
“嬤嬤,她是誰?為什麼要抓我還要讓人打死你們?”沈臨秋望著床邊的楊嬤嬤滿臉的迷茫不解,楊嬤嬤看著自家少爺這個樣子,心裏更心疼了,要不是因為賜婚的事,少爺怎麼會想不開去吹了一夜的冷風,讓自己發了高燒連腦子也給燒壞了。
“少爺,她是繼夫人,也就是您的繼母,還有老婆子和丫頭的事,少爺放心,老婆子和春雨她們可不是沈家的奴才,沈夫人要是敢打死了我們,她就得給我們償命!”沈臨秋院子裏的老人全是沈母當初留下來的,就是小丫鬟們也是楊嬤嬤親自從人牙子那裏買來的,她們的主子隻是沈臨秋可不是沈家,林氏沒權利處置她們。
楊嬤嬤的話林氏也聽見了,她當然知道她沒有動人性命的權利,她剛剛也就是那麼一說,當然不會真的把人打死,可是打一頓卻是怎麼也要的!如今聽了兩人的對話,她倒是真有直接把人打死的心了!“你別以為你裝傻就行了,你竟然動手打了玉鳳,還在人頭上留下了口子,你現在裝傻充愣也沒用,你們一院子的人,今天都跑不了。”
“你是我的繼母,那我應當叫你母親了,母親為何如此生氣?我動手打了妹妹?我醒來至今,見到的人也就是這屋子裏的人,我自己一直躺在床上,我如何能傷得了妹妹?孝敬父母,友愛手足乃是為人之本分,如此粗淺的道理我豈會不懂,母親為何如此冤枉我?”沈臨秋一副失望委屈又難過的樣子,完全不像是演戲,加上以往他沉默不知辯解的性子,林氏倒是一時被堵住了口似的,她望向剛剛同來的那個丫頭,那丫頭看大少爺竟然不承認剛剛的事,立馬急了!
“夫人,大少爺說謊!他說謊,剛剛明明是他拿花瓶打了大小姐,夫人你看,那香幾上放花瓶的地方還空著呢!”
沈臨秋確實打了人,不過他自有打算,如今不能直接承認,隻能裝迷糊的問道:“這位姐姐,我真的打了我妹妹?嬤嬤,我真的動手了?可是我怎麼不記得啊?”反正他打了人就立馬昏過去了,他說不記得就是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