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認真地看著單子,眼睛裏,漸漸染上了一層笑意。
“蘇先生,各方麵都很吻/合。”醫生激動地拿著化驗單子,滿眼是笑。
蘇清城聞言,心裏緊繃的弦終於鬆了下來。
他長呼了一口氣,看著醫生,道:“那行,那盡快給我們安排手術吧……”
“好……我現在就告訴周小/姐,就說找到腎/源了,您應該剛下飛機吧,您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上午九點來醫院準備手術。”醫生不斷地點著頭,道。
對於蘇清城的做法,醫生嘴上沒說什麼,心裏在他的心裏,還是相當佩服這個男人的。
為了自己愛的女人,將自己的腎摘給情敵,這樣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怕是除了蘇清城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願意這樣做。
“嗯,好……”蘇清城點頭。
“蘇先生……”醫生起身,走到蘇清城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居高臨下看著他的臉,道。
蘇清城滿眼問號,道:“嗯?怎麼了醫生?”
“我很佩服你,你是這個世界上難得的好男人,周小/姐不跟你在一起,是她的損失……像你這樣的好人,一定會有福報的。”醫生輕輕拍著蘇清城的肩膀,道。
蘇清城笑,沒有說話。
現在,蘇清城的心裏開心極了,因為,他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拯救周楚榆最愛的男人。
蘇清城優雅起身, 看著醫生,道:“醫生,謝謝您,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我回去好好睡一覺,對了,這件事情,一定不要告訴周楚榆他們,好麼?”
蘇清城再次叮囑。
醫生看了看蘇清城,然後,點了頭。
“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見。”蘇清城清雅一笑,拖著自己的行李箱,轉身離開了病房。
同一時間,歐向北別墅。
書房裏,周楚榆一封一封地看著來自世界各地醫院的郵件。
所有的醫院都會告訴她,他們的醫院沒有她需要的腎/髒配型……
點開最後一封郵件後,周楚榆的眼淚又一次掉了下來。
她無力地丟掉了無線鼠標,然後,不耐煩地合上了電腦,
她已經一天一/夜不曾休息,兩隻眼睛,紅的好像兔子。
眼圈下那兩抹青色,更是加重了她身上的疲憊與憔悴。
可即便如此,她依舊一點兒也不困。
合/上電腦,她迅速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
彎曲下膝蓋,她撲通跪在了地上,雙手十指緊扣,抵著下巴,閉著眼睛,對著外麵的天空,虔誠祈求:“老天啊,我求您,一定要保佑我們盡快找到適合歐向北的腎/源,我不能沒有他,真的不能……”
當人們深處絕境的世界,人們就會寄希望於上天,神靈,周楚榆也不例外。
兩行熱淚自她緊閉的雙眼中滑落,眼眶的酸痛感,心上的刺痛感,讓周楚榆雙眉緊蹙。
她多希望,現在躺在急救室無菌箱裏的人是她,而不是她的歐向北。
“嚓……”
推門聲,劃破了一室的陰鬱之氣,也打斷了周楚榆的思緒。
周楚榆擦了擦淚,然後迅速起身,看向了緩緩朝她走來的辛情。
“媽……”周楚榆快步上前,張/開雙臂,緊/緊/抱著辛情,淚如雨下。
辛情亦然。
“孩子,別哭了,下來吃點飯吧,從向北倒下到現在,你都沒吃過什麼東西,你瞧瞧你瘦的,再這麼下去,身體會/垮/掉的。”辛情心疼地抱著周楚榆,道。
“媽……我不想/吃東西,歐向北現在這樣,我還有什麼心情吃東西……如果真的找不到合適的腎/源,如果,他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那我一定隨他而去……”
她與歐向北,風風雨雨走過了將近十一年的時光。
他們明明已經很幸福了,為什麼老天非要跟她開這樣的玩笑。
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歐向北!
她想/要的真的很簡答,隻是跟歐向北兩個人平安快樂地度過這一生。
“傻孩子,歐向北那小子,從小就有福星高照,不管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情總能逢凶化吉,我相信這次也一定可以的。”
辛情嘴上安慰著周楚榆,心裏卻跟周楚榆一樣的不舒服。
其實,辛情也很害怕,這一次,她真的很害怕。
歐向北是歐家獨苗兒,她不敢想,歐向北若是有什麼事情,她與自己的丈夫該怎麼活下去……
那些事情,辛情真的不敢想,想一想她的心都要碎了。
“媽……這次不一樣……我真的……”周楚榆哽咽,淚水,浸/濕/了/辛情的肩膀。
“傻孩子,別哭,我相信我家那個臭小子一定不會有事的……”
“媽,都是我,歐向北都是因為我才會變成那樣的,我就是個罪人。”周楚榆繼續低聲說著,一雙紅的像核桃一般的眼睛,淚水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