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用我的血滋養,早就好的生龍活虎了,他居然還有臉說自己是病人!我天天劃開手腕給你放血,以至於現在手腕都是傷口,剛剛愈合。我才是病人好不好?
想想要不是傾桐天天給我在湯藥中,還有手腕傷口處加上止疼的藥物,我怕是早就疼的哭爹喊娘,天天掉眼淚了。不是怕眼前這廝知道了不肯喝,我用受這罪?越想越委屈……
想到這裏,我把眼淚咽回肚子裏,重新撕住他的衣袖:“你少來這一套!你給我道歉!”
他一揚唇:“不。”
“你給我道歉!!”我劇烈的晃動著他的衣服,他不耐煩的撇了撇嘴,餘光淩厲的一掃,我的裹著層層紗布的手被輕巧抬起。
他眸光深邃,眉頭微蹙,語氣也輕緩了不少:“怎麼這麼久了還沒好?”
我心猛跳了兩下,幾乎是瞬間從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腕抱在懷裏,心虛的搖搖頭:“啊沒!很快就好了!明天就可以拆紗布了。”
他明顯不信我的話,張手就要將我受傷的手腕奪回去,我緊緊抱著不撒手,左躲右躲竟愣是沒讓他抓著。他一急,雙指在我身上輕輕一點,我立時全身被定住再也無法移動半分。該死!他點了我的穴!
“我這人最忌旁人騙我。”說著,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將我的手腕從懷中拿出,又將紗布一層層小心拆開。我心跳如鼓,一直在腦海裏不停歪歪著他看到我的傷口後是如何的大發雷霆。
等到最後一層紗布被揭下,手腕白皙的皮膚下猙獰的擺著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有新有舊,多數的皮肉還參差不齊的外翻著,盡管已經結痂,卻也可以想象當時狠心劃下那一刀時,該有多疼!
他微涼的手指輕柔的撫在我層層難看的傷口處,聲音微冷:“你不會還想告訴我,這些是從山洞掉下來摔得吧?”
“不……是。”
我聽著他胸腔內的呼吸聲微滯,聲色更冷:“我當時就覺得我每日飲下的湯藥中隱隱的混有血腥氣,我去問傾桐,她告訴我是寒湖中的白魚血。你可知,你這傷口雖可愈合,這疤痕卻是永遠也去不掉了。”
我無比平靜:“我知道。用幾條疤痕換你的命,我覺得值。”
他眸色一顫,伸手便解開了我的穴道,眼神早已飄向遠處。我拾起船底的紗布,再次小心翼翼的裹在自己的手腕上。
等到包紮好,秋雨的船也晃到了崇山林立,綠草如茵的河岸上。我和喻飛影下了船,秋雨站在船上,展開一個與傾桐頗為相似的謎之微笑,拱手作揖:“我家小姐命我贈二位一句。”
“閉嘴!”
“閉嘴!”
我和喻飛影幾乎氣大的異口同聲。秋雨笑意更甚,不理會我們的嚴重警告:“我家小姐說,前塵,往事,太過糾結對二位,都不是好事。還望二位保重自身,珍惜眼前人。告辭。”
說完,徑自搖著船槳一晃一晃的遠去了。
我想起自己還有正事,厚著臉皮扯了扯喻飛影的衣袖,笑道:“等我將藥引送回,楊玥的毒解了之後,我便去追月山找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