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兮被押往天牢,而太子允依然留在禦書房之內。柳若兮自然不會認為太子允會為自己求情,隻要太子允不再往她身上添油加醋便好。
被押進天牢,柳若兮才發現,原來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因為她被押進的並不是普通的天牢,而是埋葬過無數人性命的水牢。
水牢中的水由於常年積在陰暗的地方,又臭又髒,更為不妙的是,汙水裏麵滋生了有毒之物。
柳若兮被侍衛押進了一間牢房,牢房中汙水過膝。汙水冰涼,透過皮膚滲入骨髓。
柳若兮不適地蹙了蹙眉,深諳醫理的她自然知道這汙水的厲害,人的雙腿浸泡在這種汙水之中,不出三日,便會致殘。
柳若兮勾唇輕笑,看來景帝並沒有打算放過她。
“你笑什麼?”一位侍衛冷喝道,“啪”地一聲關上牢門,“你現在姑且能笑,不過三日之後,你恐怕連笑的力氣都會沒有。”
說罷,那人幸災樂禍地輕哼了一聲,便揚長而去。
柳若兮斂起臉上笑意,眸光中的溫度漸漸冷卻,她知道那侍衛並沒有誇大其詞。
現在她有兩個選擇,逃離或者留下。
若是留下,等待她的恐怕是生不如死的下場。可是,要她離開,她做不到。為了入宮,她可費了很大的力氣,就這樣離開,她不甘心。
“算了,聽天由命吧。”柳若兮身體一仰,靠向身後冰冷的牆壁,緩緩闔上雙眸。
興許是太累的緣故,不知不覺中,柳若兮竟然睡著了。睡夢中,她又夢到了將軍府中的那場大火。
府中家丁的叫喊聲,刀劍入腹的悶響聲,房梁倒塌的聲音,還有娘親淒厲的呼救聲。
“不,不要!”柳若兮猛地驚醒,她大口大口呼吸,良久之後才從驚懼中緩過神來,可是眼角還是被淚水打濕。
天牢中漆黑一片,卻沒有讓柳若兮心生半點恐懼,反倒堅定了柳若兮留下來的決心。
她要留下來,她要將柳氏一族的血債一點一點討回來!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起初,除了有些冷之外,柳若兮並沒有感到什麼異樣。可是,第二日,柳若兮發現自己的膝蓋竟然開始刺痛起來。
刺痛並沒有隨著時光流逝而消失,反倒愈來愈烈。
柳若兮雖是女子,卻極其耐得住疼痛。可是這一次,膝蓋上的疼痛卻令她難以招架。
“想不到這些汙水這麼霸道。”柳若兮靠著冰冷的牆壁,額頭布滿冷汗,臉頰蒼白如紙。
她深知汙水對身體的損害,可是知道和親身遭受卻是兩碼事。
膝蓋上就像有萬根鋼針刺入一般,痛得柳若兮冷汗直冒。柳若兮緊咬下唇,直至嚐到血腥的味道。
痛入骨髓,將柳若兮的意識一點一點從身體中帶離,就在柳若兮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一陣火光突然將柳若兮的視野點亮。
柳若兮吃力抬眸,隻見一個模糊的身影不疾不徐地朝自己牢房的方向走來。直到牢房之門被打開,直到那麼身影立在自己身前,柳若兮的視線才恢複清明。
看清來者何人,柳若兮不由暗自冷笑。想不到堂堂太子也會來水牢這種地方,她是不是應該受寵若驚?
“看到我落到這步田地,不知太子殿下可否滿意?”柳若兮抬頭對上太子允的雙眸,唇角掛著嘲諷的笑。
太子允眼底閃過一道冷光,他緊盯著柳若兮,沉默不語,良久之後,他薄唇輕啟,淡淡開口,“比起將你打入天牢,本宮更希望將你留在身邊。”
“留在太子殿下身邊?以便太子殿下日日折磨,以泄心頭隻恨?”柳若兮冷笑出聲,唇角嘲諷的弧度愈加明顯。
太子允眸色一變,深深地睨了柳若兮一眼,沉聲道,“是,本宮有生以來從未被人如此羞辱過,本宮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你。”
“果然。”柳若兮扶住牆壁,強壓住身體不適,勾唇笑道,“可惜皇上已經對子衿起了必殺之心,即便太子殿下想要找我報仇,也不能如願了。”
太子允淺笑,俊臉淡漠如初,眼中卻寫滿了篤定,“在這世上,還沒有本宮辦不到的事。”
太子允的反應倒是柳若兮有幾分意外,皇帝已經將她打入天牢,難道太子允還能逆天不成?
“那子衿就在這裏等著,隨時恭候那一天。”柳若兮並沒有將太子允的話放在心上,吃力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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