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兮精疲力竭,全身被汗水濕透,終於受不住,在南宮允懷中陷入昏迷。
南宮允將柳若兮打橫抱起,直奔藥王穀,柳若兮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一刻也不能耽擱。
藥王穀,穀如其名,整個穀中植滿都各種藥草。有些藥草可以治病救人,而大部分藥草,卻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斃命。
南宮允深知,柳若兮不想別人為自己枉死,故命其他人在穀外等候。
“如若五日之後,我們還沒有出來,你就將這道聖旨交給梁王。”南宮允將聖旨遞至冷賀麵前,交代著一切。
“皇上,此番前去凶險萬分,求皇上讓卑職陪您一同前去!”
“冷賀,你隨朕多年,對朕鞠躬盡瘁,而朕卻多番傷你,朕實在不是一個好主子。朕不曾為你做過什麼,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讓你隨朕進去冒險。不過,你放心,朕身上帶有天山雪蓮,區區毒草還難不了朕,你且在穀外等候朕,朕一定會安然無恙。”
說罷,南宮允躍上馬車,駕著馬車疾速駛進藥王穀。
馬車駛進藥王穀,就像駛進另一個世界一般,藥王穀四麵環山,被青山綠水環繞,穀內卻是繽紛絢爛的世界,小徑邊,溪流邊,每一個地方都百花齊放,姹紫嫣紅,穀內的每一個角落都被罕見的植物染上絢麗的顏色。
可南宮允卻知道,越美豔的花草,毒性便越大。
南宮允將天山雪蓮咬碎,一口一口渡進柳若兮口中。穀內的藥草雖毒,卻始終敵不過天山雪蓮的藥性。
一路奔波,二人終於在藥王穀的最深處看到了一排茅草屋。
馬車駛入庭院,南宮允抱著柳若兮從馬車上下來,剛下馬車,便見鬼醫從屋子裏出來,身後跟著一個十多歲的藥童。
“你來了?老頭子我正缺一個人與我對弈。”鬼醫笑眯了眼,仿佛見到一位老朋友一般。
南宮允臉色一沉,卻清楚在這個時候違背鬼醫是不明智的,淡淡一笑,“要與前輩對弈,得先將內人安置了才成。”
“好說,好說。”鬼醫回頭對身後藥童吩咐了一聲,“去將客房為他們騰出來。”
“謝前輩。”南宮允抱著柳若兮,隨著藥童走進客房,輕輕將柳若兮放在床上,細心為她掖好被子。
“若兮,我去去就回。”南宮允俯身吻了吻柳若兮的額頭,轉身朝外走去。
二人在院中品茶對弈,不時有朗朗笑聲從院中傳來。
“年輕人,不知這裏的茶能不能入得了你的口?”
“前輩的茶,濃淡適宜,入腹口齒留香,讓人回味無窮,實屬上品。”南宮允唇角噙著淺笑,並無奉承之意。
“你可知這茶葉是誰送給我的?”鬼醫品著茶,手中黑子遲遲不落。
南宮允臉色一沉,盯著杯中清茶,隻見自己的倒影在杯中蕩漾,聲音有些清冷,“他來過?”
鬼醫挑眉,抬眸看向他,“和你一樣,威逼利誘。不過,我的條件依舊一樣。你猜他是怎樣回答我的?”
南宮允陷入沉默,夙子夜對柳若兮的感情,他再清楚不過,答案也再明顯不過。
“他沒有猶豫便答應了,倒是個癡情種。”鬼醫落子,笑道,“你輸了。”
南宮允尤其會不懂一語雙關,鬼醫的要求,他曾猶豫過,而夙子夜卻想也沒想便答應了他,南宮允知道自己輸得徹底,卻不想這樣不明不白地輸給夙子夜。
“前輩,我的確猶豫過,卻不是因為貪生怕死。”隻要能讓若兮安然無恙,即便是付出他的性命,他也在所不惜,“我隻是害怕,在我死後,沒有人能陪在她的身邊,照顧她,愛護她。”
“誰說沒有人可以照顧她?那小子難道不是人?”
“前輩……”南宮允欲言又止,也對,即便柳若兮與夙子夜無法回到從前,夙子夜也會全心全意照顧她,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性命保她周全。
鬼醫慢條斯理地收拾著桌上的黑白子,最後桌上隻剩下一枚黑子和一枚白子。
鬼醫將黑白子推到南宮允麵前,沉聲問道,“盒子滿了,隻能容下一枚棋子,你覺得我是應該留下白子,還是應該留下黑子?”
南宮允指尖微顫,深凝著桌上的黑白兩子,沉重地闔上雙眸,一字一頓道,“棄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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犧牲自己,成全別人,我家太子是不是很偉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