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 遲來的人(1 / 3)

在秦恩抵達的時候,小兔姬與藤原妹紅已經建立好了一個能暫時供人歇腳的小營地了。

人沒有多少,藤原妹紅帶著人都被解散了,小兔姬本來也沒有戰鬥的打算,帶著的人也都是一些導遊而已……那幾十人完全無視掉就行了,直接能跟秦恩有資格交談的,隻有那兩人。

“秦恩,你來的可真夠晚的,老子都在這裏等你半天了。”

藤原妹紅是那樣直接自然,話語沒有給人任何猶豫的感覺,一點都不需要斟酌詞彙。

與秦恩的相處與秦恩曖昧的關係並沒有影響到妹紅對這個人的態度,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不會是在路上遇到什麼麻煩了吧?”

隻是比以前多了一些細心,多了一絲關懷。

妹紅是塑造了秦恩現在之一的人,但是妹紅在影響秦恩的時候秦恩也何嚐不是在影響她?

誰都看不出妹紅是當初那個厭惡人類、逃避責任、帶著發泄不出的怨氣不停的重複無用廝殺的孤僻不死鳥了,她已經在現在的生活當中找到了自己要的一切。朋友,好友,手下……不知不覺,蓬萊山輝夜給她帶來的陰影已經被消除了,她也懂得了,用語言關心他人了。

秦恩微笑搖了搖頭回答道:“一路無事。”

“沒事就好。”

而在從秦恩這裏在得到這個消息後,看了看秦恩身後的古明地覺與從火焰貓燐(貓形態),用傲慢的哼了哼算是打招呼了,隨後就不再說其他的了,開始低頭看著一本不知道是什麼題材的書……本來這個習慣也是自從妹紅當上警備隊長後受到上白澤慧音的某種影響才多出來的習慣:能讓她多少變的文雅點的習慣,隻是這個變化也很有限:翹著二郎腿,抽著煙的妹紅,完全跟優雅扯不上關係,更多的,隻是當做打發時間的手段,而不是學習其中的內涵。

“老板。”

在見到秦恩的時候小兔姬也本能的打了一個招呼,這種反應其實小兔姬也不怎麼了解,這個現象是自從那一次垂死掙紮的手術以後才有的一種反應。

像是狼遇到狼王一樣,像是遇到天敵那樣……仿佛兩人天生就一個人在上一個人在下。喊不出什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蠢話,一旦出現那種想法,將第一時間被視為禁忌。

為什麼會出現這個原因小兔姬是不太明白,但是秦恩看到她那臉色就知道,自己的改造,進行的非常正常——他從來不希望自己的力量移植在一個不聽話的人手中。小兔姬現在的內髒構造都是來源秦恩,哪怕有一點違逆的想法,秦恩隨時隨地都能停止她身體內的器官運作中止她的生命,隻要小兔姬想活著,那必須要聽從秦恩的命令,雖然個性無法磨平,但多少會讓她變的聽話一點,少一些圓滑與彎彎腸子,多一些忠誠……最少,秦恩活著的時候,她會一直這樣,被這個男人潛移默化的影響著,這就是她以人類之軀體走入妖魔世界的代價。

“前麵就是紅魔的地盤了嗎?”

“在向前走一些的話,就正式進入紅魔的領地了,在後退了幾百米後監視也變的弱了一些。”

“是麼,沒有受到攻擊就好……”

秦恩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四周,那些因為小兔姬的態度而小心翼翼的人類與妖怪們。因為營地有些簡陋再加上小兔姬也考慮到了危險,並沒有讓這些人完全散開,而是暫時聚集在一起等安全下來。

秦恩四處看著這些人類與妖怪,能站在這裏的人都是一些老油條老江湖了,自然不會玩什麼意氣之爭,謙遜的低下頭顱不去與那視線產生碰撞,從小兔姬的尊敬當中,她們感覺到了眼前這個陌生男人的地位是怎麼樣的……而且,某種意義上秦恩那金瞳也真有那麼一點嚇人。

然而,小兔姬卻明白秦恩為什麼看向四周。

“今泉影狼,出來。”

小兔姬卻是在妖怪群體當中喊了一個人的名字,她是讀出了秦恩意圖的少數人之一。她知道秦恩這個樣子是什麼意思。倒也不是什麼人格的特色,曾經在外界的時候也有許多人都是這樣的,小兔姬也懂得這樣的想法。

而被召喚的那個人有些發愣,有些不情不願,因為到現在為止的這樣的氣氛,實在很難說上是好是壞,誰都不太願意當那個出頭鳥。但也隻是猶豫了下——一個身上帶著一點點血液味道與傷痕的黑發少女,從妖怪的群體當中走了出來。

看上去有些毛茸茸的黑色耳朵與跟夜晚一樣純粹烏黑的長發,雖然擁有美少女的容貌與嬌嫩的肌膚可是那雙能展現靈魂的瞳孔卻絕對不是正常的人類與尋常的妖怪能有的形狀。

動物、獸人或者是野獸進化出來的非人種,除了目光是非人以外其他的地方跟普通的人類少女無異,淡藍色的外套與紅色的長裙,看上去更像是普通富豪家裏的掌上明珠。

隻是,步行的動作雖然看出其並非是那種一味蠻幹的野蠻妖怪,可是那不太流暢的動作與蒼白麵龐下滑下來的冷汗,加劇了空氣當中那不健康的血氣。

強大的妖怪,能感覺到生命的波長,有著超越尋常生物與探測器的嗅覺,尤其是秦恩本身就是屬於善戰類的妖怪,眼前少女的身體狀況與心情就像是準確易懂的數據一樣,呈現在眼前。

她在害怕,但是她被突然的叫出來也不敢推辭,挺著虛弱的身體走了出來。

周圍妖怪與人類,不認識的人看向她的眼光是同情和幸災樂禍,認識的朋友則是擔憂……

本來應該在這山上一帶安全生活的今泉影狼,感覺到了不安。她不知道多管閑事的幫這些身份未知的人尋找紅魔館是不是一件好事……她因此而感到不安。

“老板,她就是在紅魔館的圍剿當中生存下來的妖怪,也是她將紅魔的路給引了出來。”

小兔姬不動聲色的說著,雖然言語當中聽不出什麼,但是平穩的語氣卻多少讓妖怪少女舒心了點,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目前能深入到這裏,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少女的幫助才有的,似乎是站在她那一邊似的口吻讓她多少安心了一點。

“今泉影狼是嗎?”

秦恩點了點頭,似乎是確認了什麼似的,男人那強壯的身體與食物鏈上的壓製讓今泉影狼有些喘不過氣來,雖然對方也沒有惡意,可仍然控製不住心情,麵色變的更加慘白不說,心髒都仿佛要炸裂了一樣咚咚咚的跳動。

在他的麵前,在他高大身體的陰影之下,今泉影狼甚至都沒辦法呼吸,連運氣都做不到。光是站在那裏就是對一個人的精神造成考驗,這不是針對她的,原本看好戲的人類與妖怪們也有些受不了了,有的身體虛弱的人類甚至咳出了血,這就是強者帶來的空氣壓迫。

不是說弱者沒有勇氣挑戰強者,而是在物理與精神上的條件,弱者就沒辦法和強者正視。

連正視都做不到,別提挑戰了,光是看一眼就狂掉SAN,光是站在那裏呼吸都覺得困難。

能在秦恩麵前有勇氣講條件與軟弱抗爭的小兔姬,都是這些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存在……更別提在那裏一直都從容看書沒當回事的藤原妹紅了。

“是、正是,小女子就是今泉影狼……”

拚命忍耐住落荒而逃的想法,

她轉動了經曆過時間沉澱已經開始顯露出來的智慧,麵對眼前沉默卻沒有任何阻止意圖、也沒有任何不悅的男人,自我介紹著,以極低的態度介紹著。

“你很好。”

不過,這樣的壓迫感也隨著男人親切的微笑消失了,今泉影狼渙散的眼神恢複精神後,看到的是那如沐春風般溫和的微笑,男人,讚賞般的對她點頭,肯定著她。

原本幾乎快被撕碎的靈魂一瞬間就歸為,今泉影狼鬆了一口氣,周圍旁觀的妖怪與人類群體當中也偶爾傳來了噗咚噗咚的聲音,那是壓力緩解後直接坐在地上的鬆懈。

這個男人,一個人的威壓,就將眾人的靈魂給凍結,但是這樣的平和微笑卻又讓剛才的恐怖變的不可思議起來,這不是什麼魔力與特殊的力量,這是天生的——強者擁有的氣質。

來源於精神上的威壓,就像是正常人類在看到體格強壯的同族會驚歎、遇到拳法技術超群的高手會目瞪口呆一樣,隻是妖怪當中強弱分化明顯的也將這個驚歎給拉伸到了極限而已。

“你做的很好,你做的非常好。”

秦恩沒有詢問今泉影狼為什麼受傷,也沒有詢問曾經在這一帶山上的身份,沒有囉嗦也沒有威脅,而是對著這個少女露出了微笑,稱讚的微笑。

雖然旁人會莫名其妙,但是今泉影狼在前一刻可是幫助了小兔姬劃分了區域,將紅魔館的方位大致確定了下來,這點功勞雖然小了點,可是秦恩現在也沒有什麼大的基業,所以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吝嗇什麼賞賜為好。

秦恩的掌心當中凝聚出了妖力,非常高純度的妖力,來源於秦恩體內的強大妖力,本來帶有攻擊意圖的舉止讓周圍的溫度一瞬間降落到冰點,可是那慢慢構成的妖力球與那溫和的微笑卻讓周圍的妖怪與人類都曉得了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了。

“你為我做事,我是不會吝嗇賞賜的,給你了。”

這個妖力凝聚出來的能量對人類來說是劇毒,可是對妖怪來說卻是天大的賞賜,秦恩將它扔給了今泉影狼,它帶著紅黑色的光芒融入了狼人少女的身體。

在融入體內的那一刻就開始產生了作用,曾經因為紅魔館的圍剿受的重傷——衣服下麵的傷口開始愈合,疤痕開始脫落,本來需要最少三個月休養時間的內患重傷在強者彈指之間就已經痊愈,並且妖族的道行也開始增加,來源於上位者的賞賜會讓其受用終身。

最少要多一百年純度的妖力,彈指間不需要在意的賞賜,對於秦恩來說不過相當於從皮膚上脫落下來的無用皮屑,可就算如此,也給了弱小的妖怪十分強大的助力。

這樣的賞賜這讓周圍的妖怪與人類看向今泉影狼的目光多了一絲嫉妒,本來在今泉影狼剛出來還有一些擔心的、似乎是同族的妖怪的眼神也變的不善,她們也懊悔,為什麼自己那麼保守?而感覺到眼前大妖怪‘慷慨’與背後同族們那露骨的嫉妒,今泉影狼從享受那體內能源的竊喜當中蘇醒過來了。

“感謝大人的賞賜,以後有需要的話,小女子會為大人赴湯蹈火!”

秦恩微笑不語,他沒有像以前一樣在心裏不屑這些弱者的能力,他展露出來的表情用言語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名為期待的情感,秦恩,已經隨著時間養出了在頂端之人有的涵養,這不是多麼稀奇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上許多人都有這樣的氣質,或許是長期的教育或許是非凡的經曆……能讓他們在人群當中脫穎而出,哪怕隻是淡淡的微笑也會給人沐浴春風的感覺,一點點不悅都會讓凡人跪地求饒,這是真正的,上位者壓迫。而秦恩則是靠著曾經那超越其他人的經曆與性格上的冷靜,配合食物鏈上的絕對權,形成這樣的氣場。

“我隻是給了你一次賞賜而已……”

這隻是一次賞賜,你表達的忠心還不夠,類似這個意思。藤原妹紅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明明主動權應該在那個少女身上,可是秦恩卻輕易的依靠自己的優勢將主動權給奪了回來,好像是多大的恩賜似的。

可偏偏,這些妖怪們,卻都吃這一套。這對於後麵的那些妖怪與人類來說,卻又是一份機會。

這都是因為強者心情好、覺得有必要才從你們這些低級的妖怪與人類手中換取東西的,否則的話,直接搶奪,反正你們也沒有什麼本事反抗——和這個叢林法則比起來,秦恩此時此刻在這些妖怪與人類當中幾乎可以被劃分為‘好人’那一類了。

這樣的獎賞可不是人類那樣單純的工資與地位,而是給予資本!這個資本在妖怪眼中要遠遠的超過金錢、權利與異性的魅力。

“回去吧,好好消化這些能量,它不僅能治愈你的傷,還能讓你變強,別太著急,好好的、慢慢的吸收屬於你的東西。”

在小兔姬的暗示下,名為今泉影狼的少女迷迷糊糊的退到了群體當中,但是……在重新的融入群體的時候,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她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群體當中了,然後也體驗到了,敵意……周圍的除了少數真正的親朋好友以外,其他的人與妖看向她的目光已經多了一絲不善與嫉恨,於是在這個時候,今泉影狼也有了自己的決定,看向小兔姬的目光的時候,多了一絲緊張。

“你這家夥,挺能幹的啊……”

這句話,藤原妹紅並沒有直接說出來,這是其他人都聽不到的碎碎念。

而跟暗自驚歎和對此毫無興趣的古明地主仆不同,小兔姬卻不由得眼前一亮,曾經對自己這類的人不屑一顧的老板,今日似乎有了改變自己看法的意思?這或許,是個機會!

秦恩深深的看了眼小兔姬,在領悟了老板給予的信息後,她明白了,這個機會:有機會正大光明發展手下的機會,到來了……隻要在事後主動聯係下拉攏一些,就能填補上受傷的這段時間內的空白,而這些力量的增幅,也都是秦恩所準許的,放心大膽的去做就行。

周圍的群眾不會允許今泉影狼自己在那裏吸收著強大妖怪的賞賜而自立山頭,尤其是跟今泉影狼生活在附近的妖怪們,這可沒有什麼鄰居情誼,叢林法則,會讓她們逼迫今泉影狼做出選擇,要麼去投奔秦恩要麼去投奔小兔姬,不可能一個人安靜的靠著增幅的力量自立山頭,若選擇後者的話,周圍這些妖怪會快樂的將其撕成碎片,然後搶奪大妖怪的賞賜。

今泉影狼,用不了多久,就會帶著自己的親信直接去投奔秦恩或者是找小兔姬進行中介聯係,而這些看到大妖怪慷慨賞賜的妖怪們也多少的會有那麼一些動心。雖然秦恩不可能給一些其他的幫助了,但是做到這裏小兔姬還不知道怎麼控製的話,那說明她的才能也隻有這樣而已了。

因為秦恩已經將自己的意思表明了,這個賞賜就算有人去搶也沒關係。

不過事情也到此為止了,秦恩也不再關心這些妖怪的想法了,縱然他對這些人有那麼點改觀,但是目前還是不怎麼需要這些人的,小兔姬驅散了這些妖怪後,秦恩等人也開始關心主線的進程。

“說起來,紅魔現在派人接觸了嗎?”

“哦,老板你在通訊裏麵就說對了……現在,紅魔,已經派人來了……”

小兔姬有些別扭的回答著,體內莫名的力量作祟讓她想說出一些恭維的話語,但是桀驁不馴的個性讓她勉強的修正了下詞彙,才說出帶上‘敬佩’味道的話語。

秦恩讓小兔姬做出無害但是卻始終不肯離去的姿態吸引了紅魔館斥候與監視網絡的注意。

而紅魔館派來的使者,趁著太陽落山以後,才與小兔姬等人接觸的。

“是他麼?”

秦恩並沒有近距離的主動去和那個紅魔使者見麵,他優越的視線已經穿過了人群與障礙,直接找到了那個被紅魔派來和秦恩等人接觸的吸血鬼。

那個吸血鬼為了避嫌,也沒有靠太近,他距離臨時營可不是多麼近的地方,之前發生的他雖然感覺到了不對勁,可是也控製了好奇心,他也知道突然的闖入那麼多妖怪和人類當中有些不妥——很容易讓氣氛緊張,也很容易讓本人受傷,因此,他就在很遠的地方等著接觸。

衣冠楚楚的、像是外界白領一樣的青年,麵容算不是英俊但清秀多少能算的上,受到吸血鬼血脈影響多了一絲妖嬈,皮膚完全沒有血的顏色,張嘴的時候那尖銳的獠牙,證明著身份。

“看來秦恩你是打算好好的跟紅魔館溝通嗎?”

“啊,沒錯,不管怎麼說,紅魔也算我熟識的勢力,打上去我這裏也很尷尬。”

蕾米莉亞就在秦恩的身體裏,紅美鈴跟他也很熟,十六夜咲夜雖然差一點,可也有些情誼在。

秦恩不認為自己這是優柔寡斷,本來,他就沒有必要和紅魔產生太大的衝突。

小兔姬也不是白聽妹紅與秦恩對話的,在明白意圖後,小兔姬直接從外麵喊了一個人類。

“去跟那個吸血鬼溝通下,我們是前來拜訪紅魔館的,讓他引下路。老板和紅魔是故交,沒必要對他們低聲下氣的,但也不要得罪人,控製好態度。”

“明白了,請領隊稍等片刻。”

目標給的太過於籠統了,給外行人看,似乎是在刁難人。可是能在小兔姬手下做事的人類自然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看樣子也是專門從事和其他人溝通的角色,外交方麵的人才。

“隻是個小卒子而已。”

藤原妹紅何等老辣,作為人之裏領導的她腦海裏自然有一些在這方麵的智慧。小兔姬派出去的人就很符合妹紅眼中的條件。雖然小兔姬在秦恩與妹紅眼裏不是什麼優秀的、有身份的人,但是不管怎麼說,她都是秦恩的家臣,秦恩雖然沒有自己的地盤與勢力,可是單體的戰鬥能力卻能在幻想鄉排上前十名,就這個身份與家臣的唯一性就能讓其身份水漲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