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進入關塞,立刻下令緊閉關門嚴加防範,一路上雖不見趙軍身影同樣不敢大意,趙括最擅夜襲,排兵布陣往往讓人難以預料,守將連連應允,眼見大王麵色陰沉,身後陣營盡顯狼狽之態已經清楚必然是被趙軍擊敗,昔日出關之時何等壯觀。
燕王長出一口氣,回歸故土心裏同樣覺得踏實,連日來吃不下睡不好,整個人變得憔悴許多,手觸摸臉頰整個人消瘦不少,陣營安頓妥當,守將命人送來酒肉。
“大王,請用飯食!”
“放在這裏。”
守將擺手,兵士小心上前,烤好肉上麵透出陣陣香氣,酒壺擺放整齊,兵士施禮彎身退出,“大王關乎燕之命脈,且不能因此傷了身體。”
燕王點頭,“不錯,真正英雄必然不會被一時成敗所左右,寡人有信心可以守住燕國。”燕王說完快速來到近前,多半是餓壞了,手撕嘴咬,整壺酒直接倒入。
一壺酒喝光,燕王身子歪向一旁,倦意襲來,索性躺在那,時間不長鼾聲傳出,守將看在眼裏不敢驚擾,緩緩退出,交代下去好生看守,不得有絲毫懈怠。
夢境
整個廳堂一片熱鬧,燕王頭戴金色王冠,身邊美女簇擁,一人快步跑入,“報,前軍攻入邯鄲。”
“可有殺死趙括?”
“孫將軍生擒趙王,如今正在外麵等候。”
“好,做得好,帶進來。”
時間不長,一人被人推搡進入,渾身上下捆了一個結實,燕王站起身形,來人身形高大,一身盔甲上麵帶滿血汙,“抬起頭來。”
兩道目光相對,正是趙括,那張臉,那樣的眼神太過深刻,即便化成灰都認得,如此未免有些誇張,“趙括,如今還有何話說?”
趙括被人綁住,身後之人用力踢向腿彎,整個人向下跪去,一臉不服,身子掙紮站起,燕王擺手,“算了,畢竟同樣為王。”
“錯不在趙括,隻怪一無良將,二無精兵!”
燕王愣住,這句話為何那樣熟悉,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一時之間無法想起,一切已經不重要,大軍攻入邯鄲等於徹底占據趙國之地,燕國坐擁數城,兵力強悍,下一步一舉滅秦成就燕國霸業。
燕王想到這裏忍不住哈哈大笑,“敗了就是敗了,趙括,若有來世一定要記住不要與寡人為敵!”
“可笑,真是可笑,看看你的周圍!”
燕王麵帶笑意,能夠擊敗趙括乃生平夙願,如今終於達到,廳堂內升起一道亮光,燕王笑意凝住,冰冷劍刃搭在脖頸之上,握住劍柄之人正是身旁女子,原本溫柔鄉變成殺人夢,“你們要做什麼?”
女子冷冷道:“為死去的親人報仇。”
“寡人何時與你有仇怨?”
女子冷哼一聲,“你可以忘記,我們不能,難道忘了齊國邊地的哀求聲,難道忘了被你一聲令下殺死在雪地中的百姓!”
燕王打了一個冷顫,脖頸處傳出痛楚,猛然想起腰間匕首,隻要穩住對方,完全有能力做到脫身。
“一切都是軍中·將領肆意所為與寡人無關。”
“那也隻能怪你沒有約束兵將,去死吧。”
女子眼中盡是仇恨,忍辱負重終於等到機會,燕王手臂猛然一撞,身子快速避開,女子吃痛,一咬牙手中劍橫著掃出。
痛,燕王避過致命一擊,即便如此手臂依然被劍鋒掃中鮮血直流。
“殺了趙括。”
兵士轉身,身上盔甲瞬間變成趙人常用,再看趙括,身上繩索寸寸斷裂,不知從何處拿出長劍,“死的那個人隻會是你!”
所有一切完全改變,那些將領完全變成趙括手下,“寡人不服!”
“下地獄吧!”
一聲怒喝,趙括身形快速,劍光一閃,根本無法避開,雙腿有如被人死死抓住,一道道身影向前攀爬,帶著憤恨目光,一雙雙帶血的手抓住自己雙腿。
燕王猛然驚醒,酒壺貼在身上,依然還是邊塞大營,不過是一場夢。
燕王麵色陰冷,匕首緩緩掏出,“趙括,寡人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天光大亮,燕王率兵返回都城,燕軍戰敗消息很快傳出,百姓反而變得異常平靜,村落裏偶爾有人聚在一起聊上幾句,大多人帶上農具耕種土地。
“出活了?”
一名老者坐在村口大石上,年歲大了,腿腳有所不便,好在有子孫可以依靠,至少不用擔心凍著餓著,燕國地處東北苦寒之地,人少地廣,到了冬天北風呼嘯隻能躲在家裏,燒上一盆火炭,一家人圍成一圈,隻要到了春天。看著土地上長出綠綠秧苗,那是所有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