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下方趙軍抓住機會連番搶攻,兵士身著厚甲,有人手持盾牌,盾牌略顯笨重,有人幹脆丟掉,手持長矛,另外一隻手抓住快速向上攀爬,投石車擺開陣勢不停向城上砸去,弓?弩營最大限度接近城牆,一輛輛衝車帶著呼嘯之聲向城門撞去,燕軍布防兵力配置合理,弓?弩手躲在城牆後方連續發動,人數雖少,多是射術精湛之人,衝車破壞力驚人,缺點就是太過笨重,需要十餘壯漢同時發動,一旦遭遇襲擊力量失衡瞬間方向偏離。
城上隱藏弓手精通防禦之法,手持弓箭,凝神靜氣,每個人防禦範圍同樣有所布置,以免多支箭射向一人,衝車接近,左側五人同時放箭,箭矢速度極快,由上而下直射左側趙軍。
慘呼聲發出,箭矢直接射中胸口要害,咬緊牙關雙腿繼續向前,城上弓手快速取箭放在弓弦之上,三道身影向下倒去,整個力道瞬間失衡,衝車方向偏離直奔城牆撞去,轟的一聲巨響傳出,巨大木尖深深刺入城牆之中,整個城牆發出顫抖,好在足夠堅固。
“趙軍又來了!”
這樣的話幾乎隨時可以聽到,趙軍攻勢日夜不停,各陣營輪番上陣,人多優勢完全發揮,這一點是城上守軍無法做到,兵力受限,幾乎是日夜作戰,精神身體極大消耗,有人靠在那,有人累得倒在地上,片刻歇息對於極度疲憊人而言都是最大滿足。
“應戰,快,不想死的都起來。”
守城主將來回奔行,完全憑著一口氣支撐,實在太累了,隻要靠在那就能睡著,這是可怕的,趙軍攻勢實在太快,一個打盹對方完全可以攻入,身為主將最是清楚,燕軍唯一優勢在於高城,一旦失去,所有努力盡數白費。
道道長矛奮力向下刺去,幾乎是最後力量,身子向後,不想起來,隻想好好睡上一覺,隨著城上巨石不停落下,趙軍攻勢隻得向後退去。
“取酒來!”
兵士愣住,趙軍軍紀嚴明,平日不得飲酒,如今為何大王公然命人取酒,“還不取來。”張良連忙催促,大王此舉必有用意。
“越多越好。”
趙軍軍營之中不乏好酒,禁酒不等於沒有酒,有些場合必須用上,時間不長,一隊隊兵士抱著酒壇來到近前,一陣陣酒香傳出,有人忍不住咽了幾口唾沫,若是來上幾口再衝上去必然帶勁。
趙括耳語幾句,張良連連點頭,在眾人疑惑目光中帶著好酒直奔機械營,正是衝車、投石車所在之地,兩側布有步兵、騎兵,以防有人襲擊,機械營平地作戰幾乎沒有任何作用,甚至成為拖累,一旦遭遇攻城戰優勢盡顯。
“大王有令,所有投石車換上這個。”
“太浪費了,再說也沒用。”
“照做。”
兵士快速將裝滿烈酒壇子放在用來發射石塊位置,調整方位,酒壇與石塊重量不同,投石車上力道同樣需要隨之改變,好在多是其中好手,一聲令下,一壇壇好酒高高拋出。
濃鬱香氣發出,城上守軍不明所以,酒壇紛紛碎裂,酒瞬間將整個城牆布滿,“是酒!”不知誰喊了一句,城上兵士大多饑渴難耐,聞到美酒再也把持不住,紛紛身子向下,用手捧起大口喝下。
“放!”
酒壇接連發出,城上主將看在眼裏,趙人絕對不會這樣好心,“都停下來,膽敢飲酒者以通敵罪論處。”
戰場之上隻有生死,趙軍絕對不會這樣好心,確實如此,一道道火矢點燃,眼見攻勢受阻,趙括索性用出最擅長火攻之法,缺少可以快速燃燒之物,猛然想起軍中尚有數百壇好酒,索性酒燒薊城。
酒從酒壇汩汩流出,快速將城牆流滿,整個城牆上方酒香醉人,道道火矢向上射去,紅色光點瞬間變大,最後連成一片。
所有人驚呆了,攻城陣營同樣向後退去,整個城牆上方完全被火淹沒,哀號聲,慘叫聲,火光中燕軍身體不停扭動。
“妙,大王如何想到以此法破城?”
“攻擊城門。”
無數酒壇砸向城門位置,投石車陣營經過特殊訓練,酒壇發出準確無誤,整個城門完全由堅固厚木打造,其中加上諸多橫梁,可以最大限度抵擋衝車對城門破壞,燕王有所準備,可惜棋差一招,絕對想不到一場酒雨將所有辛苦盡數埋葬。
城門起火,火勢凶猛,城上躲藏弓?弩手隻得順著身後石梯向下,兩側陣營完全被火波及,城上守軍失去抵抗之力。
“滅火!”
後方剛剛組建後備營快速上前,其中多是仗勢欺人惡奴,剛剛上前,城外投來帶火酒壇紛紛落入城內炸開,碎裂瓦片激射而出,不時有人擊中倒地哀嚎,伸出手臂,同伴盡在眼前,沒有人願意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