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趙雙方各懷心思,秦王暗中調集人馬以蒙恬為將統兵二十餘萬水陸並進攻擊趙國東部重地,趙括兩路興兵截斷宜陽秦軍後路,攻占宜陽對趙日後興兵極為有利,麵對以防守見長老將王陵,宜陽必然是一塊難啃骨頭,其中關鍵在於能否拖住回歸鹹陽秦國大軍。
一隊人馬沿著小路向前行進,小路崎嶇難行,所有人身子盡量彎下,風聲陣陣,一側就是險崖,趙軍突然出現宜陽後方,弓騎發動襲擊快速離開,駐守此地老將王陵立刻意識到事情嚴重,一旦後方被斷,工事雖固,可惜糧草不足,一旦鹹陽城方向運送糧草無法抵達後果不堪設想,連夜派遣心腹率兵從小路返回鹹陽報信。
“將軍,趙軍陣營。”
眾人順著山中小路一直向上,登上高處視野頓時開闊,秦軍宜陽工事外圍完全被趙軍陣營團團圍住,幸好趙軍剛到沒有發現小路,否則想要返回鹹陽等於癡人說夢。
“一群跳梁小醜而已,大王已率兵滅掉楚國,楚國一滅隻剩下趙國而已,大軍返回之時便是趙亡國之日。”
“若能滅趙,天下一統,可完成老秦人夙願。”
“談何容易,當日四國聯軍圍困邯鄲最終無法攻破,趙國連續滅掉四國實力大增,到時必然又是一場血戰!”
“何必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趙不過是偏地之國,趙括雖有本事確無法與我大秦相比,論將、兵、謀、國,自是秦強趙弱。”
“多說無用,一切都要戰場之上分勝負,今日天黑之前一定要趕到天關。”
天關險地,顧名思義與天相連,函穀關重在險,一關在手多少兵馬都是無用,天關為高,兩側山脈相連,其中一條險路彼此相通,崎嶇難行,大軍根本無法通過。
一道道身影快速向上,試圖從險路進入天關,取道函穀入鹹陽報信,地勢險要,眾人不敢大意,不時低聲提醒,此時完全不知,天關早已落入趙軍之手。
白英率兵夜襲天關,天關防守形同虛設,當時已近清晨,負責守衛兵士大多躲在關口避風處酣睡,白英利用的恰恰就是這一點,借助靈活身形爬上天關,未免驚動上麵守軍,所帶不足百人,其他兵馬下方等候,隻等躍上關口立刻發動攻勢。
關口有異,雙方交戰,趙軍人數雖少勝在奇,紛紛躍上擊殺對手,下方趙軍隨之發動,喊殺聲傳出,天關陣營隨之向上,搶奪關口關乎勝負,白英等人拚死守關,後方兵力隨之攻上,守將眼見大勢已去帶著數十親兵逃往函穀關。
“控製沿途所有要道,修建工事。”
趙軍快速控製天關,遠處一人躲在大石後麵大口喘著粗氣,身邊隻剩十餘人,“都聽好了,趙軍突然襲擊,你我拚死守關最終不敵,哪個敢說漏了嘴絕對饒不了他。”
“將軍放心,關口被奪,我們這些人也是難逃幹係,唯有靠這個法子脫罪。”
“都弄得狼狽點。”說完將頭盔雙手摘下丟在一旁,原本梳理整齊頭發隨之弄亂,有兵士從地上弄了一些泥土抹在身上,頓時有了一些樣子。
“走,走,快。”
白英站在關口中間,風聲陣陣,秦軍大旗撕下,趙國大旗小心掛好,兵士將關口上方屍體紛紛抬走。
白英用手觸摸旗幟,帶著一絲涼意,原本沒有任何不同,隻是一塊布而已,上麵刻上不同的字便擁有不同含義。
“將軍,有人發現逃走秦軍,是否立刻追趕?”
“沿途布防,多布疑兵。”
“遵命。”
兵士快速走下,白英清楚,此時追趕沒有任何意義,占據關口,任務已經達成,現在要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阻止秦軍增援宜陽,回頭遠望,“大王,白英不負使命。”
一日忙碌,太陽入山,整個天關為之一暗,上方點亮火把,亮度有限,白英兩側皆有布防,那些逃走秦人必然將趙人出現消息傳到鹹陽,宜陽重地,十萬秦軍,沒有理由放棄,天關大戰無法避免。
秦軍陣營接近,遠遠看到關口上方透出光亮,“終於到了,此關為天關,易守難攻,趙人除非有通天本事,否則根本無法過此雄關。”那人說完麵露得意之色,身為秦人早已習慣高高在上,這一點飽受秦國欺淩楚國百姓完全不同。
國之地位決定民之地位。
“不對。”
前方秦兵用手一指,眼睛睜大,火把再次點亮,上方情形隱約可以看清,手持長矛身著盔甲,一切絲毫沒有任何不妥,直到目光落在上方懸掛旗幟上。
趙國行軍所帶旗幟大小、樣式、眼色與秦所用完全不同,借著火把光亮,旗幟上方大大趙字格外醒目,數十萬雄兵尚且無法攻克天關,如今為何悄無聲息落在趙人手裏,不僅是其中首領,其他人同樣不敢相信自己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