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那天早晨,大雪紛紛飄落在城堡和場地上。布斯巴頓那輛淺藍色的馬車看上去像冬天裏一隻掛霜的大南瓜,旁邊那個灑了糖霜的薑餅小房子便是海格的小木屋;德姆斯特朗大船的船舷上結了一層冰,變得光滑透亮,帆索上也染了一層白霜。
斯萊特林的小蛇們從冬眠中醒來之後,一整個上午都在忙著交換禮物並興高采烈的拆開它們。然後他們回到禮堂裏享受了一頓豐富的午餐,包括至少一百隻火雞和一大堆聖誕布丁,還有堆積如山的克裏比奇巫師小脆餅幹。下午,他們來到外麵的場地上。雪地白皚皚的,幾乎沒有人踩過,隻有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的學生們回城堡時踏出的一道深深的足跡。在下雪的天氣裏,沒有人會討厭打雪仗,至少你也可以堆個雪人什麼的。學生們一直折騰到了傍晚,直到天色昏暗下來,不太容易瞄準目標了,這才回到了休息室,為八點鍾開始的舞會做準備。
卡薩和德拉科兩人穿的都是式樣類似的黑天鵝絨的絲綢禮袍,乍看上去雖然很簡單,但如果你仔細瞧瞧的話,就會發現它的每一針每一線都勾勒得恰到好處,明快的裁剪使得整件衣服看上去堅挺整潔,正適合像他們這樣有氣質的男人。要是換了個人來穿,怕是看上去會直接像個教區牧師吧……真要說有什麼區別的話,卡薩的禮服要顯得比較樸素一些。白孔雀家族一向都是以奢華為賣點的,德拉科的禮袍上點綴著各種寶石,五光十色甚是耀眼,如果他此刻不是在霍格沃茨而是走在倫敦的小巷裏,怕是立刻就會被人打劫;卡薩的禮袍上隻是在領口和袖口的地方簡單的勾勒了一圈亮銀色的符文,看上去雖不如德拉科那麼顯眼,倒也平添了一絲神秘感。至少,以德拉科那貧乏的古代魔文知識,他連一個符號都沒看懂……
雖然兩人隻是魔杖一揮就換好了衣服,卻還是不得不耐著性子等待潘西。女孩的床上堆了起碼有十幾件各式各樣的晚禮服,顯然直到現在還沒決定下來要穿哪一件。
“好了,親愛的,不管你穿哪一件都是那麼的漂亮!”看著潘西匆忙的對著鏡子比來比去,卡薩不得不開口,“再不快點我們就要遲到了……”
“知道了知道了——”潘西一邊答應一邊轉過身來,手裏舉著兩件衣服,“你覺得我穿這件白色的比較好還是這件粉紅色的?”
“白色的吧。”有過陪女朋友逛街經驗的都知道這種時候他必須選一個,不然還有得等呢。
“啊,可是我覺得這件粉紅的也不錯啊……”潘西歪著腦袋,苦惱的說。
“那就粉紅的吧!”卡薩一揮魔杖,除了那件粉紅色的禮服之外,所有的衣服都自動飛進了潘西的衣櫃。
“哎——!等等啊……”潘西嘟著嘴抱怨了兩聲,最後還是乖乖的換上了那件粉紅色的晚禮服,蓬鬆的裙擺讓女孩看上去就像個小公主一樣,可愛極了。
又等了快半個小時,因為潘西還要擺弄她的那堆首飾,卡薩和德拉科兩人互相看看,都不由的苦笑起來。
德拉科邀請的是同是純血家族的格林格拉斯家的次女,比他們小一屆的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小姐。她的姐姐達芙妮正是潘西最要好的閨蜜之一。因此,德拉科和她們也是從小就認識了的。和姐姐達芙妮吵吵鬧鬧的性子不同,阿斯托利亞是個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無可挑剔的乖乖女,溫柔賢淑,高貴優雅,諸如此類的詞你都可以拿來放在她的身上。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缺點的話,那就是她實在是太沒有存在感了,生性害.羞的她總是唯唯諾諾,如果不是有姐姐一直在照顧著她,這樣的她恐怕連一個朋友都交不到吧。
就像現在,雖然阿斯托利亞也早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可是卻半句怨言都沒有,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陪著德拉科一起等待。隻有當德拉科偶爾看向別的地方的時候,女孩也會偷偷地瞄他一眼,然後就像受了驚的小動物一樣,迅速的縮回去。
卡薩看在眼裏,不由暗自偷笑。看到這個小女孩,他倒是想起了好久沒聯係的露娜,這兩個人倒還真是有點像呢。隻不過露娜更成熟一點,而阿斯托利亞也沒那麼古怪就是了。德拉科這小子,沒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還豔福不淺呢……
好不容易等到潘西打扮完,四人這才結伴離開了休息室。當他們穿過長長地地下回廊時,克拉布和高爾也跟了上來,兩人都穿著綠色的禮袍,各自挽著一個姑娘。這讓卡薩一開始還真吃了一驚,直到偵測思想的魔法告訴他,兩個女孩都是為了能夠參加舞會才勉強接受的邀請。看著笨蛋二人組那笑得格外燦爛的笑臉,卡薩都不忍心告訴他們真相了。算了,由他們去吧……
沿著回轉的階梯來到禮堂的樓層,透過城堡牆上的石窗,卡薩看見城堡前麵的一塊草坪被變成了一個岩洞,裏麵閃爍著星星點點的仙女之光——這意味著有幾百個活生生的仙女,她們或坐在魔法變出的玫瑰花叢裏,或在雕像上麵撲扇著翅膀,那些雕像似乎是聖誕老人和他的馴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