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鄭昭容死了,你就不心疼?”
“他們?我的幾個兒子、女兒都死了,我也無所謂。隻要我登上帝位,隻要我坐上那龍椅,兒女什麼的,再養也無所謂。五年前我就要成功了,可是卻被薄桓良給察覺了,可是我養了個好女兒啊,鄭昭容又重新給了我一個機會。而這一次,我一定要贏!”
鄭昭容攥緊了手,原來五年前發生的事情是真的,鄭軍朗一直都有謀反之心。五年前薄桓良跟她說,太監都有謀反之心,更何況是一個代代忠心侍主的將軍。原來,薄桓良一開始就全部知道。
可是既然是這樣,薄桓良當初又怎麼會準許自己的呢?
一瞬間,鄭昭容手中的虎符如千斤一般重。鄭昭容大笑起來。
鄭軍朗大聲吼道:“誰?”
鄭昭容從懷中拿出一把匕首,直直向鄭軍朗扔去,直接插入鄭軍朗的心髒。
鄭昭容一把將門推開,“你把我當什麼了?棋子嗎?你知道我把你當什麼嗎?我把你當父親,就算是你那時候選擇了薄衡成,處處針對我,我也把你當父親!而你!你!大哥是怎麼死的!二妹是怎麼死的!他們的命對於你來說,都不值錢嗎?”
鄭軍朗按住了匕首,他抬起手指著鄭昭容,“你……你……”
末吉驚呼一聲,一把捂住了嘴,她剛準備跑出去。鄭昭容隨即從頭發拔出珠釵,直接戳進了末吉的脖子,“你也該死。”
鄭昭容回頭看了眼鄭軍朗,“你一點都不後悔嗎?你良心一點都不疼嗎?”
鮮血順著鄭軍朗的嘴角一直往下流,但鄭軍朗卻是笑了。‘嘭’的一聲,鄭軍朗驟然倒在地上。
“楊桂。”鄭昭容輕聲喊了一聲,一道黑影立馬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楊桂看著鄭軍朗的屍體,滿臉的驚訝,“娘娘,這……”
鄭昭容從懷中拿出虎符,交給了楊桂,“不要再跟著我了,你回去吧。告訴薄桓良,我不配當皇後。請他照顧好我四弟,如此是我最後的請求。”
說完,鄭昭容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鄭將軍府。
“娘娘,你要去哪的?”
鄭昭容繼續往前走著,如同傀儡一般,她的眼睛空洞無比,隻是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告訴她,她還有生活下去的意義。
鄭昭容重新回到了清風街,而她腹中的孩子已經有三個月了。阿立已經成了家,蘇戊辰和籬然也生活在永和鏢局。
鄭昭容回去的那一天,永和鏢局的弟兄們一句話也沒有多問。隻是為了慶祝鄭昭容回來,宴席連著擺了三天。
鄭昭容也是後來從蘇戊辰那聽說,薄桓良當初讓她墮胎是為了保全她的性命。因為她當時身體不好,如果生下孩子,自己就會有生命危險。
薄桓良那時候每天私會秦漣水,是因為秦漣水有方法治好鄭昭容的病。
那時,薄桓良為了救她,馬不停蹄的趕到蘭州,去她去在的坊。為了救她,薄桓良被人廢去了武功。
鄭昭容是最後才知道,薄桓良是因為想保護她,才把她打入的冷宮。百姓要的是鄭昭容死,而薄桓良舍不得,最後隻能把她打入冷宮,自己落得昏君的名號。
鄭昭容釋然一笑,像是一切都晚了一樣。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將這個孩子撫養長大,或許是她能為薄桓良做的最後一件事。
三年之後,京中傳來消息,新的狀元郎已經出來了。而那個人就是鄭軍朗的四兒子鄭昭安。鄭昭安年僅十八,卻當上了太傅。世人都傳,鄭昭安是第二個許墨之。
五年之後,皇帝薄桓良突然病逝,皇位由當年的十三皇子薄殊和繼承。
而薄桓良登基六年,居然沒有一個子嗣。
清風街太偏,等這個消息傳到鄭昭容耳邊的時候,確實已經七年之後。
一天,球球扭著個小屁股,他手上拿著一串冰糖葫蘆,哭著喊著說要給阿立的女兒辛欣。
又有一天,球球慌慌張張的從清風街東街口跑了回來,他拉著鄭昭容的衣袖,奶聲奶氣的說道:“娘親,不好了,出大事了!”
鄭昭容早就已經習慣球球這麼大驚小怪的樣子,也不知道他這個樣子是隨了誰。鄭昭容沒好氣的說道:“怎麼了?”
“街口……”球球說話的樣子極其誇張,“街口有個長相極其俊美的大叔,可帥了!他說,他說他是我爹!”
突然,門外出現一個身穿一襲玄色長袍的男子。就算是七年過去,他的容顏也沒有多大的改變,“昭容。”
球球指著那男子大聲喊道:“就是他!”
鄭昭容捂唇淺笑,有些詫異,卻是滿眼的高興,她一把將球球朝著那男子的方向推去,“叫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