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也不知過了多久,慕琉璃隻覺渾身沒了力氣,可她明白在這古代,孩子的出生隻能靠母親堅強的信念,所以她要堅持。
試著又狠狠的發了力,不小心瞄見屋外拓跋寒來回踱步的身影,心中不由感動,他也會緊張嗎?
幾次努力,“哇……”一聲嬰兒的叫喊,讓屋外的男人停住了腳步,也讓床上的慕琉璃鬆了一口氣,此時的她再沒半點力氣了。隻能伸頸望著醫女懷裏的孩子。
“孩子給,給我看看。”蠕動雙唇說話也有氣無力起來。
醫女本就對她吃驚,以她剛剛觀察這女人注定是難產的命了,到時孩子大人都不能活了,也省的她動手,卻沒想她卻憑借自己的毅力把孩子生下來了。
更沒想現在還能開口說話,難道她感覺不到那床上一大片的血跡嗎?這女人已經失血過多,性命堪憂了!
不行,她不能再等了,為了她的家人,這孩子必須死,看著懷裏睜著小眼衝她發笑的小嬰孩,醫女卻下不了狠手了。
可一想自己的孩子與父母,那一閃而過的善良也隨即消失了,背對著慕琉璃,從袖口劃出一把匕首。
“坎肩”蹲在一旁的桌子上被這突發的一幕嚇到了,嗚嗷一叫,“快,她要殺孩子。”起身一跳朝那醫女的手臂咬去,奈何它隻是隻小狐狸,對有些功夫的醫女構不成任何威脅。
慕琉璃聽它那麼一叫,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翻身下了床,快速的移到那醫女身後,摸起那枕邊用來辯毒的銀釵向那醫女的脖子狠狠的插了過去。
醫女正費力甩開那胳膊上的“坎肩”,根本沒注意身後的動靜,等待反應過來,脖子上已經血流如注。身子一軟人倒了下去,慕琉璃眼疾手快的接住掉落的孩子,自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卻對上小嬰孩那甜甜的笑。
拓跋寒在窗外等的急了,卻不敢進屋,祖上的規矩,男人是不能進入產婦的屋子的,可明明聽到孩子的哭聲的,怎麼還未出來!
碧月端著熱水進了院子,被拓跋寒直接推了進去,入眼的是一地的血跡和兩個臥著血泊裏的人,“啊……”
拔高了音量大喊,自己也暈了過去,拓跋寒此時顧不得那什麼祖上的規矩,直接破門而入,沒想看見的卻是一屋子的慘狀,血泊裏躺著的正是那醫女和慕琉璃。
慕琉璃裏的懷裏還抱著剛剛出生的孩子,孩子全身血淋淋的隻有那雙眼睛透著無知的清亮,見拓跋寒上前,哇哇的叫了兩人,小手輕輕揮了幾下。
慕琉璃此時虛弱的扭著頭,道,“還好孩子沒事。”
拓跋寒心中一酸,這女人都這般虛弱了,還想著孩子,上前把她連同孩子一起抱到外屋自己幹淨的床上,“嗯,孩子沒事,你也會沒事的。”看著那一床觸目盡心的鮮紅,暗自發誓他不會讓她出事。
把她懷裏的孩子放到她的身側,才去檢查那躺著血泊裏的醫女,見已經斷氣了,才緩下心來,從懷裏掏出一根寸把長的玉管子,在嘴邊輕輕吹了起來。
片刻便有一個黑衣人飛到屋外,應聲答道,“風行見過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