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本能地就覺得這裏麵有事,不過他不知道裏麵水有多深,自然不想踩進去,於是點點頭,沒有繼續搭話。
他臉上的表情變化也瞞不過蘇糖,蘇糖心在滴血,心想這臉都丟盡了。
而且人家話都不搭,她也實在沒法再呆下去,再次朝許環友好地笑了笑,拎起小坤包轉身出門。
一直走到門外,呼喝酒到外麵的空氣,蘇糖這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真不容易啊!然哥你這消息還真靈通?”
莊術不由得苦笑,幸好他沒把剛才那句話說出去,真那樣就很尷尬了,不過就現在也有點不太好下台,隻得含含糊糊說一句:“這個……我一直在努力想辦法,結果如何,還不能肯定。”
紀悠然知道他這話有點不盡不實,微微一笑,也不說破。紀若和許環可就有點糊塗了,那到底是拆還是不拆呢?
尤其是紀若,她在這邊住的時間不長,也就這幾天才來,但是跟許環關係特別好。她可是知道,別看許環隻大她一歲多,在家裏可是老大,下麵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許環家裏是農村的,應該說是山區,地理閉塞,條件相當艱苦。
家裏能夠讓她一個長女出來讀書已經是很不錯,算得上很開明了,許環自己也懂事,知道肯定不能給家裏增加過多負擔,她不但自己省吃儉用,還參加了勤工儉學,不久前還找到了一門家教的工作,擔任一名小升中女生的家庭輔導,多少有了點穩定收入。
不過這點收入她不但要自己負擔學費、雜費、書籍費,還有夥食費,交通費,以及住宿的費用,就這她還能咬牙省下一點來,每月給家裏寄回去。
所以說農村學生不容易,農村女學生更不容易,而身為家中長女的農村女學生,那就更更更不容易了。
這點家庭情況許環基本沒有和別人說,唯二知道的兩人,一個就是紀若,另一個居然是莊術的舅媽李冬娥。
那還是許環才來千沙市讀高中的時候,想找一個離學校近又便宜的住處,結果撞到了李冬娥這裏。
李冬娥少不了一番盤問,那時候的許環比現在更稚嫩得多,三言兩語就被李冬娥盤問出了家庭情況,結果居然把這隻鐵公雞給感動了。
跟千年等一回的機率差不多,李冬娥難得開金口給許環的租房費用減了兩百塊錢,於是許環得已在這兒住了下來。
學校周邊的租房價格很貴,而且供不應求,不是這樣,許環根本不太可能有什麼錢剩下。因此先前莊術對她說要她搬走的時候她會那麼急。
現在這裏居然要拆遷了?許環臉色有些發白,坐在那裏咬著嘴唇,沉默不語。
紀悠然的夫人楊珊珊在旁邊一直沒怎麼說話,此時說了一句:“小林,這房子是你家裏的?我看這風格很少見咯,兩進三層,雕梁畫棟,內外自成格局,很有曆史沉澱感呢。”
“是我爺爺奶奶傳下來的。”
莊術不是很願意說這個話題,但是人家問到了,還是要說明白:“傳到我爸爸媽媽手裏,我爸爸媽媽過世之後,就傳到了我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