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一在院子裏挖出一串麻繩串起來的項鏈,牙齒形狀,他把項鏈拿在手裏,仔細端詳,並沒有看出什麼異樣,隻是感覺這牙齒好大,想不出這是什麼動物的牙。
就在他看項鏈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嗚嗚嗚的聲音,李初一回頭一看,那隻黃灰色的土狗就在柵欄外麵,透過柵欄的縫隙看著李初一。李初一想到剛才情緒失控之後粗暴的動作,有些於心不忍,不知道這家夥流浪了多少天,好容易見著一個肯跟自己喂食的人,想要親近親近卻換來如此粗暴的對待。
李初一站起身,走到柵欄邊上,土狗看見他走過來,往後退了兩步,尾巴也耷拉下來,看樣子是剛才受了驚。
“抱歉,我不該打你。”李初一把手伸向柵欄外,示意土狗過來。土狗小心翼翼的邁了一步,伸出舌頭舔了舔李初一的手,像是在安慰他。
“老頭子不見了,玲瓏也不見了,我實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心裏很亂。”李初一低著頭,垂頭喪氣,土狗看見了,湊過去用頭在他手上蹭。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來的,但是這裏真的沒人能照顧你,你還是走吧,繼續尋找下一個安身之地。”李初一摸著土狗的耳朵。
土狗突然一個轉身,朝來時的突入跑過去,到了路口,轉過身來朝李初一不停的叫。
“怎麼?你還不敢自己走山路?能上來就能下去,走吧。”李初一看著土狗,嘴角間漏出一絲欣然的笑意。
說罷李初一轉身走回屋內,眼看曾經的家變得如此瘡痍滿目,不免有些傷感。他漫無目的的在屋內打轉,走到牆邊,摸了摸牆上斑斑血漬,心中暗自祈禱,希望老頭子沒有大礙。他知道依照老頭子的性格,在江湖上結仇是難免的,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見過幾個尋仇的人找上門來,這次想必是有備而來。
李初一坐在屋內許久,心裏亂做一麻,黃坤被打傷,師傅又不見了,接下來自己該如何是好呢?雖說與黃坤相處的時日不多,但情分已經有了,而且他被打傷也是因為自己大意所致,而鍾上人與玲瓏莫名的失蹤,興許不會那麼糟糕,畢竟依兩人的法力,不會那麼容易被害。眼前還是要以救黃坤的命為主,也就是要手刃屍先生。
想到這裏,李初一起身來到鍾上人的房間,翻箱倒櫃看看還有沒有遺留下可用之物,很可惜什麼都沒找到,也難怪,之前老頭子就跟李初一說過,貼身的法器睡覺都不能鬆手,至於其它的,可有可無。
李初一又回到自己的房間,在床頭下翻出一張畫像,這是他為玲瓏畫的,鬼沒有影子,也就拍不下照片,所以隻能以畫像代之。玲瓏讓李初一為自己畫像的時候,李初一還問,有必要麼?反正你都會在我身邊,想看你了,你總會出現。玲瓏說畫像並非隻為派遣無法相見時寂寞,而是將心愛之人刻畫於你心之上。
收拾完東西,李初一走出瓦房,回頭看了一眼,心裏默默祝福玲瓏和鍾上人,希望他們平安無事,待自己解決完手頭上的事,必將尋找二人。
李初一徑直走向院外,無意間掃見掉落在地麵的柵欄門上,有一個黑黑的腳印,他上前觀瞧,腳印很大,顏色很深,此人腿上必定強健有力,定是個男人,他又想到了屍先生,不夠以他老邁的身體,會有如此強勁的力道麼?如果真是他,那自己接下來將要麵對的可能就是一場生死較量。
李初一深吸了一口氣,走出遠門,卻看見那隻土狗趴在路上。
“你怎麼還不走啊?是不是向我一樣沒了家,不知道該去哪了?”李初一走到土狗跟前,俯下身子撫摸著它。
“算了,同是天涯淪落人,你願意跟著我就跟著吧。”李初一說罷往山下走去,他第一次感受到居無定所的孤獨。
一路走到山下,進到村子裏,李初一可以繞道來到自己種的那片地前,地裏的作物長得很是壯士,並不像多日無人照料的樣子,看來鍾上人失蹤也是在近日內發生的。
“喲,這不是小李子嗎?這麼多天沒見著你,這是去哪了?”
李初一抬頭看去,隻見一五六十歲樣子的男人迎麵走來。
“齊大叔,你好,身子骨還是這麼硬朗呀,這是剛從城裏回來嗎?”李初一認得此人,也是村上的住戶,還經常給他和鍾上人送東西,為人很是和善。
“是啊,剛給別人幹完活。你說這城裏人也奇怪,房子好好地非得把牆拆了重新砌,說是影響美觀,我是看不懂,美觀這東西能當飯吃?”齊大叔走到近前,摘下帽子扇著風。
“嗬嗬,城裏人哪像咱這樣自在,漫山遍野的綠樹紅花,他們看不見,隻能自己造點別的充充數。”李初一搭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