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北看了一眼沉默的黎歌,溫聲開口:“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困了就先睡會兒,等到了我叫你。”
黎歌聽了他的話,卻沒有轉過頭來,隻是搖了搖頭,淡淡的說了一句:“還好,不累。”就繼續對著車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既然她不開口,沈彥北也不準備多言,目光不再時不時關注她,平靜的看著前方路況,直至把車穩穩的停在了黎歌家的樓下。
他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緩釋目光中的憔悴,靜靜地等她開口。
果然黎歌糾結了片刻,還是鄭重的把那個白色的精致小盒子放在了中控台上,語氣中隱隱有些歉疚:“不好意思師兄,這個我還是不能收。”
和意料中一模一樣,沈彥北深吸一口氣抬手揉著額角,另一隻手的手指在膝頭輕點了一下,側過臉看著副駕駛上的黎歌,語氣很平穩地緩緩吐出兩個字:“理由?”
他突然輕笑了一聲,繼續說道:“難道真的是怕我對你提什麼古怪要求?”
這句話太微妙了,什麼樣的要求會被稱為古怪?黎歌決定裝傻,她無奈地攤攤手:“是啊,誰知道呢,萬一哪天趕上項目申報或者課程結題,我不得沒日沒夜地連軸轉,實在是劃不來。”
沈彥北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倒也沒拆穿,隻是一言不發。
顯然這個回答不能讓沈彥北滿意,氣氛沉默得讓黎歌感覺到無比壓抑,她不禁氣結,這年頭,連拒收禮物也這麼難。
黎歌歎了口氣,神情也正經了幾分,她緩緩開口,意有所指:“師兄,這樣的東西送給我實在是暴殄天物,這個耳釘是很好看,可她並不適合我,我也沒有能力去展現它的價值和美麗。在我這裏,它隻會被塵封,總有一天會失去光澤,黯淡下去,我覺得很可惜,不如師兄自己先留著,總有一天會替它找到適合它的主人,讓這對耳釘在她的耳畔閃耀。”
沈彥北很少看她如此認真,他不禁苦笑著出聲:“這份禮物就這麼讓你感到壓力,如此避之不及?黎歌,或許現在的你不需要,但是它永遠在這裏,等待著你。也許某一天,你再次打開這個小盒子時,就有了讓它發光的能力。”
黎歌沉默著不說話,沈彥北突然之間堅定的態度讓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車廂裏再次安靜下來,車頂燈昏暗的光線照射下來,在黎歌的眼下投下睫毛的暗影,遮住了她目光中的情緒。小區裏的燈光透著樹影照過來,斑駁模糊了沈彥北的神情。
隨著麵目變得模糊,心也跟著迷茫起來,誰也摸不透對方的心思。
也許是為了緩解這樣壓抑的氣氛,沈彥北還是先開口了,他微笑著轉頭看著黎歌,語氣隨意了幾分:“之前看你和實驗室裏的女孩子們一起討論首飾,一臉羨慕的看著別人的耳畔的風景,自己就沒考慮過也打一個?不會真的是因為怕疼吧。”
提到這個,黎歌想起來前些日子某電商大促,和實驗室的幾個女孩子討論該買些什麼,有個學姐就苦惱地表示看上一個耳釘很久了,糾結趁這次大促下手還是找代購。
黎歌好奇地去看款式,又看了一眼學姐耳朵上戴著的異形珍珠耳墜,感慨道:“好羨慕啊,真好看。”
學姐笑起來:“這有什麼好羨慕的,隻需三秒即可擁有,學妹,我給你推薦淘淘巷的花師傅,價格是貴一點,但是效果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