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連忙捂住耳朵:“不要不要,我怕疼。”
周圍幾個女孩子笑了起來:“漂亮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嘛,而且隻有那一下疼,就像被蚊子叮咬一下,很快就過去了。”
黎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我總會腦補一些可怕的畫麵,比如耳墜被拽下,隱形眼鏡滑進眼球側麵……一想到這些,我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眾人是徹底沒了脾氣,魏晗沒好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何止是你啊,我整個人也不好了。”
這段簡短的聊天還是在沈彥北到幹預下潦草結束的,也許就是那時候被他聽見的吧。
想起他剛才的問題,黎歌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唇角笑意清淺:“耳洞和高跟鞋一樣,美麗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某種意義上也意味著殘缺。其實我這個很自私,隻想盡力寵愛自己,我舍不得自己受委屈,也不願意讓自己將就。”
沈彥北眼中的光芒漸漸褪去,隻剩下黯淡深沉的濃黑色,與平日裏的溫暖截然不同,冷得像寒夜裏的月光。
沈彥北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過了良久,他似乎接收了黎歌的說辭,亦或是他的教養不允許他做出強迫女孩子的行為。他抬起頭,看著黎歌期待又忐忑的目光,突然就釋然了,他明白,即便黎歌愛的不是他,心中也是珍視這段友情的。沈彥北溫和的笑起來,隨著他的笑容,那份令人窒息的壓力也消失,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黎歌熟悉的善解人意的沈彥北。
他的眼神中閃著幾分無奈和縱容,狀似無意地開口:“小丫頭,歪理一通又一通,我被你說服了。”
黎歌似乎送了一口氣,自從沈彥北把那個精致的白色小盒子推過來時,她的心緒就翻湧起來,如今也終於可以歸位,黎歌終於露出發自內心的笑臉:“我就知道師兄最善解人意啦。”
沈彥北屈起手指敲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就你嘴甜。”
黎歌捂著額頭傻笑,嬌憨的神情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仿佛和剛才那個謹慎的她不是同一個人。
看著她的笑臉,沈彥北心中也不再糾結,開口道:“把你送到家門口,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黎歌點了點頭,和沈彥北道別,推開車門準備回家。
沈彥北目送她離開的身影,就在黎歌即將走進單元門的時候,沈彥北突然出聲叫住了她。
黎歌停下腳步回頭:“師兄還有什麼事嗎?”
沈彥北似乎被她問住了,雖然他確實有千言萬語想對她說,可現在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如此貿然地叫住她。看著黎歌清澈的目光,沈彥北的嘴角不經意間上揚:“我隻是忘了說晚安。”
原來是這個,黎歌朝他揮了揮手:“晚安!”
看著女孩變得輕快的步伐,仿佛沈彥北心底的患得患失都被她的愉快衝淡了。他想起黎歌剛才的話,如果“打耳洞”對她來說,是需要經曆痛苦的被迫成長,那他希望時光善待這個女孩子,讓她保持純真與善良,有人守候她的幸福與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