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赤也4:6輸給了不二周助。
“惡魔化的切原,居然還會輸給一個默默無名的學校的所謂天才……”
二之宮翼聽到身後有誰在這樣低語,扭過頭去,壓在帽子下麵的視線銳利的看著身後的助威隊。
聽出了說話的人是誰,但是二之宮翼卻沒有點名,隻是伸手摁在了帽簷之上,扯了扯嘴角。
往日,她笑起來的模樣猶如微風拂柳,柔和又溫柔。是理想當中的女友對象。
但是今次的笑容——可怕的卻恍如地獄修羅。
“不要,再被我聽到一次這種話。”
她輕輕的這麼說了,所有人便如死般沉默下來。
二之宮翼轉過身去,看著場下的狀況。
看來,切原並沒有被真田懲罰呢。
而副部長則正在與裁判和青學的人商量著某件事情。
等他們商議完畢,真田便走到觀眾席下,抬起了下巴,看著上方的二之宮翼。
“二之宮,你和他們先去醫院,幸村的手術要快開始了。”
“這就不用了。”
二之宮翼完全不擔心手術這回事。
在今天早上的時候,幸村給她發了一條簡訊,簡訊上的內容讓二之宮翼發誓要保存到自己死去那時為止。
他發誓了,一定要從手術台上活下來。
手術也一定會成功。
她同意了這個說法。
已經做好了這個約定,所以就沒有必要過去。
“沒有讓我們的副部長,一個人留在這裏贏得勝利的理由。”
二之宮翼的話依然說的理所當然。
明明這場賽事已經成為了二對二……決勝局在第三場——單打一的境況。
“慶祝勝利的時候,隻有孤單單的幾個人也太慘了。好歹我也要留下來。”二之宮翼看了看已經收拾起東西,準備離開的其他正選,她揮揮手,衝著柳蓮二做了個“你們先走,我留下”的手勢,“再說了,有我們的參謀大人在,我也不相信切原那笨蛋還能一路睡到靜岡去。”
既然二之宮翼做出了自己的決定,那麼真田也不再多說,將她的說法總結成一個結論給柳蓮二後,後者便帶著其他的人前往了醫院。
二之宮翼取下了頭上的貝雷帽。
原本收在帽中的一頭黑發散落在腰肌,她高舉起右手,尚未高聲大喊,身後便傳來了如雷般的助威聲——
“皇帝——皇帝——皇帝——”
是的,正如幸村精市被稱為“神之子”一樣,真田弦一郎的稱呼則是“皇帝”。
從一年級起,他與幸村二人便一起攜手,在“軍師”柳蓮二的輔佐之下,奪取了這全國大賽的天下——並將這份勝利保持到了第二年。
第三年,“神之子”被病魔纏上了身,但是皇帝卻不能倒下。
他必須要站在前方,絕不動搖勝利的基石,即便是遇上家學淵源的越前龍馬,也絕對不能輸。
怎麼可能會輸掉啊。
二之宮翼將自己手上的帽子丟給了自己開始培養起來的下任網球社的經理——浦山治太——之後,雙手撐在觀眾席的防護欄上,一躍而下。
她穩穩的落在了地上後,便邁步走到正選才能坐的等候席上,雙手交疊抱在胸前,坐直身體。
一向溫和大方,溫柔可親的二之宮翼居然幹出了如此瀟灑自若的事情來——
實在是跌碎了一地暗搓搓的迷戀心目中的“女神”大人的少年心。
一年級的浦山治太小正太在她身後喊道:“學姐!太過分了!”
二之宮翼頭也不回,反問他:“哈啊……你有什麼意見?”
“一個人占了特等席——”
聽到這句抱怨,二之宮翼回頭對他說道:“等我畢業了,這個特等席你就可以坐了。”
現在她已經是三年級了,這個特等席也是第一次坐。
浦山這個小鬼想要比她還早坐上這個特等席?
——做夢。
她要坐在這個特等席上,看著真田將關東大賽的勝利捧回來。
這樣,才能彌補香料動手術前,真田卻沒帶著勝利回來——不在現場的遺憾。
在真田拿下兩局之時,他從二之宮翼手上接過了毛巾。
“真田君,”二之宮翼用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音量輕聲說道,“勝利,和堂堂正正的贏得勝利,想要拿到第二個的話,現在的狀況可不行呢。”
“我自有打算。”
“但願呢。”
二之宮翼看著這位同伴,在網球場上,真田與幸村作伴的時間遠遠超過二之宮翼,可是後者卻從幼兒園時期就和幸村是摯友了。
她比誰都要清楚,幸村精市此人——看上去比誰都要溫和,接觸下來卻比誰都要堅持自己的高標準,而實際上……
為了勝利就連自己都可以放上祭品台。
更別說——真田那種古板又崇高的堅持,堂堂正正的獲得勝利?
這可不是付出兩倍的優勢才能獲得的,要十倍啊!
現在這樣子,隻會成為越前龍馬那小子向著更上一步進化的墊腳石。
“越前南次郎那家夥的兒子,還真是不可小覷啊。”
除非越前龍馬在國際的網球上堂堂正正的獲得了冠軍,否則二之宮翼是絕對不會更換自己的這個稱呼的。
二之宮翼的手指慢慢地在長椅上扣著,若是木製的長椅怕是已經給她勒出了痕跡。
當真田使出自己“風林火山”的絕招,卻在麵對越前龍馬的無我境界麵前而成為“矛與盾”的故事現實版注解時,二之宮翼在這一局終了後叫住了真田。
“我們的副部長,是不是該講自己封印的兩個秘技給用出來了?”
“風林火山”是為眾人所知道的絕招,但完整的絕招應該是“風林火陰山雷”。
他將“陰”和“雷”封印了。
理由的話,二之宮翼也能猜到一點。
——但是現在可不是計較這種事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