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禍不單行(2 / 3)

“老鄉,請問這是什麼地方”?二位老漢隻顧聊天,也沒注意有人已經走到跟前,聽到問話,連忙抬起頭來,嚇得楊老漢手一哆嗦,一吊桶正往水桶裏倒的水,全倒到了自己腿上。再看張老五,嚇得噔噔噔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但見那人,身高九尺開外(一米九),膀大腰園。穿了一身沒有扣子的緊身衣服,腳踏一雙巨大的靴子,不似中原服飾。身後一個碩大的行囊,也不知藏著什麼古怪。再看臉上,煙熏火燎,不見本來麵目,血跡縱橫,好似吃過人肉的惡鬼。

那人見張五哥跌倒,連忙走過去用手攙扶,對不小心驚了兩位老漢,顯得非常不安。快步走到井前,打水將臉洗淨。又從行囊中取出衣服,將滿是血的外衣換下,換上的卻依然是一身沒有扣子的古怪衣服。兩老漢見他沒有惡意,舉止不像壞人,漸漸也安下心來,趁其換衣服的功夫,上下不住打量。

這下看得清楚,此人不過二十五六的光景,長著一張古銅色國字臉,雙眉入鬢,甚為英武,卻是個難得的強壯後生。不知是怎樣一個人進得山來,沒被老虎給吃了,看方才那身血跡,顯然是被虎所傷,不知傷在何處。

正尋思間,那後生收拾好了,有走到老漢跟前,這次盡量放低了聲音,和顏悅色道:“兩位大叔,這裏是什麼地方,去城裏怎麼走”。

“咱這個村子叫匠戶營,是薊州北平順天府懷柔縣地界,這裏已是大明邊界,過了那邊那道山,就不歸大明管轄嘍”。從驚疑中回過神來,張五話又多了起來。“小師父,聽口音你是北平人,不知在哪座廟裏修行”。他見那壯漢頭發甚短,以為他是個修行的和尚,因此以小師父稱之。

話音未落,隻聽“啊”的一聲,那壯漢如同遭了晴天霹靂一般,雙手抱頭,蹲到了地上。比起剛才二位老漢的驚慌,毫不遜色。

“老天,你為什麼這麼捉弄我,早知這樣,剛才還不如讓老虎吃了”蹲在地上的武安國喃喃自語。

在2003年北京市公安局的疑案記錄上,有這樣一份報告:武安國,男,28歲,**大學機械、冶金雙碩士學位,業餘登山愛好者,**設計院工程師,於9月8日在司馬台附近露營失蹤。失蹤前身體健康,無異常行為。此人曾獲北京市職工運動會長跑,射箭金牌,空手道黑帶。失蹤前身上未帶大額現金,因此排除被謀殺可能。

在單位裏,武安國也算是出名人物。同一批分配到設計院的新人中,他是唯一沒有關係並且不是博士學位的。這事說起來帶點傳奇色彩,人事處力排眾意,在眾多來麵試者中選擇了他,看中的居然是他那一米九的大塊頭和一摞大學生運動會上的獲獎證書。要知道在九十年代末,一個進京名額可是很多畢業生夢寐以求的東西。而武安國也沒讓院裏失望,在當年的部委直屬機關職工運動會上一個人就包攬3000米、400米、100米等所有賽程不衝突的徑賽項目金牌和田賽的鉛球、標槍冠軍。害得大賽組委會此後修改規則,規定每個運動員至多報參5個項目。此舉實現了設計院若幹年來在部裏運動會上金牌零的突破,也讓院裏的爺們揚眉吐氣,不再為每次永遠排在最後一位而在同是一個係統的老婆麵前抬不起頭。賽後,武安國拿的獎金據說就比室主任的年終獎還多,這還不算院裏這幾年為實現零的突破而設下的重獎。這幾年院裏沒太多工程可接,所以領導的注意力主要放在這些精神文明的層次上。

比賽後,人事處長找武安國談了一次話,意思是讓他再接再厲,永爭第一。當然,在下一個擁有武安國這般身手的年青人到來之前,武安國就不得不成為院裏的榮譽捍衛者。

武安國對此很是理解,從上小學開始他就開始為學校的榮譽發揮自己的特長。以致差點兒沒考上中學。為了讓他能上個好學校,家裏還花錢托了關係。要不是運動員行業競爭太激烈,加上家裏一直不讚成他成為專業選手,說不定他已經入選國家隊為國爭光了。對他個人而言,運動是人生第一大樂趣,學業是為了謀生不得做的苦差。有人願意讓他不幹活而白拿錢去運動,正是求之不得。其後幾年裏,他在市工人業餘體校先後公費學校了空手道、武術、射箭等運動項目。並且在全市工人運動會上為單位贏得了50餘年來第一枚金牌。後來又迷上了登山,成為著名的“驢客”而直至昨天晚上。

昨晚到長城上來露營,本來是為了當年的一句承諾,自己曾經許諾在夏天的時候帶一個女孩子來長城看星星,雖然那個女孩早已到了地球另一端,在她飛走後的這幾年夏天,武安國都會來到長城看星星。也為了緬懷自己青春時感情的無私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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