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卿玉沒有想到夏玲燕指的人會是自己,一時間也驚訝地脫口而出。
“素聞北冥國開國公英明神武,想必他的夫人也是極其有能耐,剛剛說的話,字字穿心,讓人不得不服,燕兒越發確定了這個想法,如今難得有機會來到北冥國,又湊巧北冥國皇上想出了這麼個法子活躍氣氛,國公夫人,想必您也是準備了吧。”
夏玲燕雖然一臉微笑,但是所說的話卻將卿玉的退路完全封住,容不得她說一個“不”字,否則的話,無疑就是在得罪楚北捷,不給他麵子。
這個女人,看來是故意要找自己的麻煩了,看來不隻是紅顏禍水,藍顏若是俊美到了一定的境界,也是會讓女人為之犯罪的啊。
“噗呲。”
卿仙聽得禁不住笑出聲來,皇普君雲暫且不說,卿玉這個人會表演,還有能耐?簡直讓人笑掉大牙了,那女人不僅懦弱無為,從小到大對琴棋書畫一點都不通,一在人多的場合就會鬧笑話,說話結巴,簡直就是相府的恥辱,她不要給人丟臉就算是能耐了。
“那都是別人胡亂傳的,謠言而已,更何況還有長公主一曲舞樂在前,我這種雕蟲小技在上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汙濁了眼珠子罷了。”
卿玉笑道,暗中之意有了推辭的意思,她已經知道夏玲燕這是給自己設套,硬逼著自己表演,好讓自己出醜了,真沒想到夏玲燕這個女人為了皇普君雲已經變得喪心病狂了,連自己都無辜躺著中槍。
不過卿玉怎麼會如了夏玲燕的意思?她要自己進圈套自己就進,開玩笑。
“國公夫人何必如此謙虛呢?再謙虛下去,可就不是虛心,而是自傲了,難不成,北冥國當今皇上的指令,你也想抗旨不成?”
夏玲燕怎麼會讓卿玉就這麼逃了過去?用楚北捷的指令來壓住卿玉,這一點,著實讓卿玉覺得無可奈何。
“國公夫人,既然玲燕話都說到這裏了,你就上來表演表演,權當娛樂是不?”
楚北捷也是開口了,實在是他已經將話放出去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也收不回來,他知道卿玉的身份,當初卿塵提議讓自己的女兒嫁給皇普君雲的時候,楚北捷就偷偷調查了卿玉的情況,所以才會對她那個時候竟然敢開口幫雲止那麼驚訝。
轉念一想,皇普君雲竟然敢把卿玉帶到今天晚上這個宴會上來,經過了這麼多個月,就算是快木頭落到皇普君雲手裏,被調教地總是有幾分能耐。
“若玉兒不想上去表演,那麼請各位就不要勉強了。”
忽然,在卿玉騎虎難下的時候,皇普君雲竟然開口出聲幫卿玉解圍,頂著眾人的壓力和目光,一臉冷靜,卻透著一股不容忍讓的堅定。
“人家不願意,長公主就不用這麼勉強人家了,傳出去,也有損聲譽不是?更何況長公主剛才與北冥國皇上合蕭一曲,如此動聽美妙,是個人都會覺得自己的技藝比不上,再上去演奏,就是讓人覺得羞愧罷了。”
東方君瀾也是笑著開口,借著奉承夏玲燕和楚北捷的意思,實則是為了幫卿玉開脫,逃過這麼一劫,他也看得出來,夏玲燕這個舉動是在故意針對卿玉了。
眾人一聽,也是在理,更何況有東方君瀾和皇普君雲這兩個人這麼護著卿玉,他們也不好附和皇上和長公主的話,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他們還是懂的。
楚北捷的臉色有些難看,但他也沒辦法和皇普君雲還有東方君瀾對著幹,也隻能與夏玲燕抱有歉意地說道:“既然他們都這麼說了,要不然,玲燕你就換一位?”
“本公主隻想看國公夫人的表演,若是國公夫人不方便的話,那麼就算了,還是以皇上剛才所說的方式,自告奮勇吧。”
夏玲燕恨得牙癢癢的,不僅僅是因為東方君瀾竟然會出口幫卿玉,還有皇普君雲那聲“玉兒”,叫的是那麼親切,他竟然敢當著朝臣的麵,主動袒護卿玉,平生第一次,夏玲燕嚐到了什麼叫做“嫉妒”的滋味。
不過越是這樣,夏玲燕就越是要讓卿玉上台表演,她就不信了,皇普君雲和東方君瀾能偏袒卿玉到什麼時候!
氣氛一下子僵硬了下來,楚北捷的臉色越發不好看了,若卿玉不主動出來表演,估計夏玲燕這個心結就是要結下了,可是皇普君雲和東方君瀾如此護著他,這下無疑是讓楚北捷陷入兩難的境地了。
是要冒著得罪皇普君雲和東方君瀾的風險讓卿玉來表演,還是選擇得罪夏玲燕和丟了麵子,無論哪一邊楚北捷都不願意,此時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不知道該如何解圍才好了。
此時此刻,卿玉轉過頭,看向皇普君雲,認真地說道:“君雲,我現在問你,你實話告訴我,你想要看我上去表演嗎?”
皇普君雲垂眸,看著卿玉一臉認真的表情,並不是在開玩笑,抿唇道:“如果你願意,本王當然想。”
沒有人比自己更加期待看到卿玉的多麵化,看到卿玉究竟還藏有多少不露麵的本領,但是,如果卿玉不想,那麼皇普君雲就不會讓任何人去勉強她,他隻會讓卿玉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其他人的話,一概管他去死好了。
“那好。”卿玉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站起身子,大聲說道:“既然長公主如此想看,那麼卿玉就獻醜了。”
眾人都驚訝於為何此時此刻卿玉會主動挺身上來,但最高興的莫過於楚北捷,因為卿玉的此刻挺身,無疑是幫楚北捷解決了一個大難題,連忙說道:“快快有請。”
夏玲燕瞥了卿玉一眼,鄙夷地笑了笑,真沒想到她還敢出來,還以為要躲在男人的背後做縮頭烏龜了呢,不過結果還是好的,總算把卿玉給逼了出來,正合自己的意思。
自己倒要看看,作為皇普君雲的夫人,這卿玉到底有什麼能耐,倘若沒有的話,嗬嗬,經過與自己剛剛那麼一比,皇普君雲隻要不是瞎子就能夠看出來哪一個女人更好,就這個丫頭敢跟自己搶男人,不要臉,做夢去吧。
卿玉剛想出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如果王妃要伴奏的話,不嫌棄我的話,我可以幫忙。”
如此清靈的聲音,塵世間,隻有他褚雲國太子雲止才能夠擁有的,此刻見雲止抱起長琴來,定定地看著卿玉。
“怎麼會嫌棄?感激都來不及了,那就有勞了。雲止。”卿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心中有了一計,若是有雲止相助的話,那就是太好了。
“加油,玉兒,打敗那個夏玲燕,看她都拽成什麼模樣了,好好讓她摔一跤,長長知識,讓她明白你可不是好欺負的。”
東方君瀾在下麵為卿玉加油打氣,將握緊的拳頭舉了舉,卿玉揮了揮手,便與雲止一同出了桌子,往中間的紅色地毯上一站。
夏玲燕和楚北捷此時也往自己的位置上回了去,夏玲燕一落座,立即就被夏侯天戳了戳腦袋,換來後者一陣不滿的叫聲:“兄長,你做什麼啊?!哪有你這麼戳自己妹妹的,疼死了。”
“你還知道疼啊,你就一定要和皇普君雲糾纏不清嗎?還這麼主動去針對皇普君雲的夫人,這樣傳出去會讓多少人落下口舌?你還要不要嫁人了,還要不要名聲了,你不要了,我們夏國皇族還要呢。”
夏侯天剛才看著夏玲燕的做法簡直是要氣炸了,特別是最後一句,不明白的人還以為夏玲燕對卿玉有什麼針對呢,她難不成真的被皇普君雲那個男人給迷住了?
“兄長,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好了,別管我了,我們接下來看戲吧,看看這國公夫人,到底能耐有多大。”
夏玲燕撇了撇嘴,懶得與夏侯天糾纏下去,直接抱著腮子看向眼前的正主了,水藍色的眸子閃爍著得意的光芒,這下看你怎麼下得了台,國公夫人。
皇普君雲的目光看著台上的卿玉,發現她一抹笑容勾在嘴角,看起來是那麼地自信迷人,薄唇含笑,懶散地倚著身子,皇普君雲知道,每當卿玉露出這樣的笑容,就證明了她有十足的把握。
真是太棒了,玉兒,就讓本王多看看你到底還有什麼本事吧。
至於相府這邊的人,雖然他們不知道卿玉在皇普君雲手上呆了幾個月,究竟磨練到了什麼地步,不過皆是認為就算皇普君雲再厲害,也不可能讓卿玉跳出比夏玲燕還要完美的舞樂,哪怕剛剛夏玲燕失誤了一下,卿玉這次上去,注定是要當炮灰的,變成華麗的跳板,成為夏玲燕名揚天下的踏腳石。
“這下,我還真是有點同情這個廢物了,偏偏被夏玲燕那個女人看上了,聽聽夏玲燕剛才的話,明顯就是針對這個廢物嘛。”
卿仙幸災樂禍地說道,聽不出有什麼同情的口氣,卿欣則是坐在一邊,此刻覺得心中有些糾結,自己雖說不對卿玉抱有能夠打敗夏玲燕那個女人的希望,但是自己又想看到夏玲燕這個女人當眾出醜,唯一的辦法就是卿玉打敗夏玲燕。
不過這近乎是奇跡出現才能夠發生的事情,卿欣已經放棄了,但心裏卻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殘留一絲希望?
為什麼?在看著卿玉的笑容的時候,卿欣心裏就會有這麼一絲希望冒出,而在以前,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卿玉如此自信的笑容,仿佛她真的有那麼一種能力,將奇跡喚醒一樣。
卿狂此時看向卿塵,卻發現卿塵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不由擔憂地問道:“爹爹,您怎麼了?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好。”
“沒什麼。”卿塵揮了揮手,示意自己並不大礙,看著此刻的卿玉,不知道為何,覺得是那麼地礙眼,就像她那已經去世的賤娘一樣。
雲止先是撥弄了一下琴弦,然後對卿玉說道:“王妃,要我幫忙演奏什麼曲子好?”
“就挑一首你最拿手的吧。”卿玉先是對雲止回應,然後又麵向大家說道:“各位,世人皆知長公主的舞姿絕色傾城,世間無人能敵,當然,我也不會自大到能夠用舞姿可以與長公主一比,那隻不過是丟人的罷了,那麼我就表演清唱,以助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