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洛瑩趕快把這個小祖宗接著:“慢點兒。”
朱壽媖就咯咯的笑也不理她。曹洛瑩將她放到床上去換衣服,跟春華打聽了一邊,把他倆早上的吃喝拉撒問的一清二楚了才放下了心。
春華笑著打趣她:“娘娘現在是一刻都不能離了小主子們呢。”
曹洛瑩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大皇子怎麼樣了。”因為一進宮春華就跟在她身邊了,所以曹洛瑩對她很是信任,這種感歎也就敢在她跟冬雪麵前說說了。
春華聽後不再多說了,有些事娘娘能說,她不能。
好在曹洛瑩也沒準備跟她聊這些,不過是一時感歎。
這日晚上朱厚熜也沒工夫賞燈,上去露了一麵立刻就匆匆下了午門。進了鹹陽宮就看見莊妃跟他走時一個樣,還在抹淚呢。
朱厚熜有些煩躁,這會兒知道難過了,怎麼沒看好大皇子讓他生病了呢。
這就純屬於是遷怒了。沒管給自己請安的莊妃,幾步走到朱載壡床邊,孩子已經醒了,因為生病沒什麼精神,啞著嗓子喚了一聲:“父皇。”就不再動了。
朱厚熜心疼的量了量他額頭的溫度,向一旁的太醫問著病情。
秦太醫上來回話,是三個太醫商量好的,大皇子已經好了許多,沒有什麼危險了。
朱厚熜點了點頭,讓太醫這幾日就住在宮裏隨時待命。
小孩因為生病了特別粘人,朱厚熜拍拍他讓他睡覺,但朱載壡總是閉一會兒眼就“偷偷”睜開看他一下。
朱厚熜心疼孩子,將手放在被子上讓他能一直感覺到自己:“載壡快睡,父皇就在這呆著陪你,哪都不去。”看著孩子閉了眼,朱厚熜才冷了表情。
莊妃在身後看著他們父子倆的互動稍稍放了心,昨日也是她的過失。因為在保和殿看到端妃和大公主兩人,她就一直心神不寧的,一會兒想著二皇子一出生就賜了名端妃比自己得寵,一會兒又想她和端妃都是妃位,但大皇子是長子。
後來下了午門皇上的禦攆就往萬安宮方向去了,她就更加的心不在焉。朱載壡第一次見花燈,整個人興奮異常,不停的向她問問題,她被纏的煩了還嗬斥了他兩句,孩子就蔫蔫的上床休息了。
半夜裏奶娘就慌慌忙忙的跑過來報大皇子起了熱。好在當時就快擊晨鍾了,莊妃焦急的抱著孩子沒一會兒皇上就呆著太醫過來了。
三個孩子隻有大皇子病了,她一直擔心皇上責罰自己,剛剛皇上看她的眼神格外冰冷,在她驚恐的時候就看見皇上對大皇子的疼愛,莊妃鬆了口氣,想來看著大皇子的麵上皇上應當不會追究自己。
朱厚熜看著兒子睡著了,又敲打了伺候他的奶娘和宮女幾句,才走了出去。
莊妃跟在後麵問道:“皇上可要歇息?”
朱厚熜想到剛剛兒子不安的樣子,又在心裏給莊妃記了一筆,讓貼身太監陳穆留在這裏照看,有情況立刻去叫他,沒有理莊妃直接就離開了鹹陽宮。
曹洛瑩覺得皇上今日不會過來,本來是要抱著兒子睡的,結果朱壽媖不幹,憑什麼弟弟能跟母妃睡她不能。
曹洛瑩講了半天道理最後抵不過她撒嬌打滾,幹脆連兒子都不要了,把兩個小家夥都放回了自己的房間。兒子半夜要喝奶,常常是一頓鬧騰,要是女兒跟著一起睡,兩個家夥都睡不好,還不如分開呢。
朱厚熜過來的時候曹洛瑩都已經睡著了。
感覺到有動靜張開了眼,就看見皇上要上床,瞬間就清醒了:“皇上怎麼過來了?”
朱厚熜躺了下去,將她抱住:“朕來看看兩個孩子。”他一天沒見著他倆,看著大皇子病怏怏的樣子不由的對他們倆也十分牽掛。一來就悄悄的去瞧了他們兩個,看著兩個小不點睡的香這才放心的過來。
曹洛瑩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大皇子可還好?”
朱厚熜聲音有些憂慮:“退了熱,看起來還是沒什麼精神。”
曹洛瑩安慰道:“病去如抽絲,退了熱就好辦了,隻是小孩子還是要注意一些,昨日臣妾就說了不該帶他們出去的。”
朱厚熜聽她這話是在怪自己:“那載墷和壽媖朕也帶出去了,不是沒事。”
“那是臣妾照顧的好。”曹洛瑩這話一出口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怎麼聽起來跟在上莊妃眼藥一樣啊。
朱厚熜頓了一會兒捏了一下她的腰:“感情好的都是你的功勞,差的就全讓朕背了。”
曹洛瑩不敢再亂說話:“臣妾瞎說的,皇上別往心裏去。”
朱厚熜低低的嗯了一聲:“行了,沒怪你,快睡吧。”
曹洛瑩想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才閉了眼。
朱厚熜感受著手上傳來的熱度,腦子裏卻一直是大兒子剛剛那種明明都困得受不住了還不停的睜眼瞧瞧自己走沒走的樣子,越想越覺得是有人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