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商界第一人(下)(2 / 3)

若論軍威之強,如今的大清非振威軍莫屬,淮軍、北洋新軍與振威軍一比,什麼都算不上了,淮軍有甲午一敗的恥辱,北洋新軍萬餘人在津沽被列國千餘人打到北倉一帶,這些軍隊還能算作什麼強軍呢?

現在的李二爺、桂貝勒,可不是朝廷能決定他們前程的,其實他們的前程,在津沽戰後,已經定了,大清上下沒人能奈何得了振威軍,就是李二爺跟桂貝勒的底蘊。

若振威軍死守京師,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直隸難民北進,振威軍參雜其中,這也是定局的一步棋,振威軍隨著難民到了東三省,就算是龍歸大海了,大清上下再也沒人可以製衡得了了。

若振威軍隻是到了東三省,這局麵也不算抵定,李大成手握幾千萬資金,在山東弄了一個大成公,其勢就再也無人可擋了,若太後在京師,或許可以製衡一下這位的崛起,可如今的太後身在山西,數月之前就要回鑾,可回了幾個月,鑾駕依舊在山西。

如今大成公的局麵在山東已經鋪開,盧粟這東西,隻要今年一場秋收,山東民心盡歸大成公所有,由山東及東三省,一兩年之後,無論是誰也難當李二爺的大勢了。

張弼士想問一個做什麼,在盛宣懷看來,這就是要改朝換代呐!但局勢未定之前,一切都不好說的,看李二爺的架勢,好似並沒有這樣的機心,難道他隻是要做商界第一人?

這些也是盛宣懷心中的疑惑,現在大清的局勢怎一個亂子說的,一切都隻能慢慢看了。

見盛宣懷幾句話就拿住了孟洛川的要害,讓他無言以對,這不是不清楚盛宣懷為什麼要拉攏這個不上不下的山東商人,他與孟洛川是沒有交集的,對於孟洛川,張弼士也就當做普通人來看,他不是讀書人,對於孔孟也沒有多少敬畏的,在他看來,看清李二爺的根底才更重要一些。

“富國強民?杏蓀,那津沽戰場的幾十萬死傷怎麼說?”

起家於南洋的張弼士,與大清的大多數人不同,他的思想要開放的多,思路也寬闊的多,手握兵權經商,在張弼士看來,這或許有可能是在募集軍資,若李二爺要走這樣的路子,那這國家就要戰亂了,戰亂與商業是相互矛盾的。

聽盛宣懷的言論,這位李二爺的殺性很大,若這麼一個人主導戰爭,以後的死傷就無法計數了,人口的大量缺失這對商場而言也是災難性的。

“弼士,津沽大戰的結果如何?

我等身處的位置,不許我等以小民的眼光看事情,結果或許更重要一些吧?”

用一個眼界的問題,盛宣懷就說通了張弼士,對於他們這些人而言結果比過程要重要,結果張弼士已經感受到了,那就是英法商家使節對他的態度,津沽一戰,於商業有利,這是毋庸置疑的。

作為說客,盛宣懷顯然是合格的,短暫的商談之後,三人之間也勉強達成了一致,話就當沒聽過,事情該怎麼做還得怎麼做,合作的時候謹慎一些就好。

“三位是老哥,三位也是前輩,既然知道了李二的根底,那麼咱們以後有話就直說了,我這人做事喜歡幹脆利落,成就是成,不成就是不成,沒有稀裏糊塗一說。

若以後咱們有機會合作,三位也不必在意我的根底如何,隻要三位不做那賣國求榮之事,我李二的屠刀,也斷然不會向三位揮動的。

咱們之間,就講一個求同存異、和光同塵,許多事都是可以商量的,若三位想做成一件事兒,我這邊可以退一步,若我想做成一件事兒,與三位有了衝突,退不退咱們還是可以商量。

當然我說的隻是可以商量的事情,涉及到了根本利益,咱們該怎麼爭就怎麼爭,按著商場的規矩來,如何?”

被盛宣懷請回小圈子之後,李大成就來了一番開門見山的話,不賣國這是前提,若是賣了國,許多事兒就不能用嘴來說了,隻能用刀槍說話,在這一點上,李大成不會有一絲的退讓與仁慈,賣國是要有代價的,殺一人不足以警示他人,滅滿門,才能有立竿見影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