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歌笑和慕紜皆是一怔,不敢置信地看著墨卿,墨卿的眼神裏有著寒意,他說的話如晴天霹靂般把慕紜與梁歌笑皆劈了一道。
白苒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眼睛裏流了出來,灸傷了她的心,慕紜便是皇後?他大業成就之際,慕紜是他的皇後,也對啊,慕家幫了他這麼多,如果沒有慕將軍,他的帝業會比這困難得多,又或許根本不會成功?而她白苒隻是一個富商家的女子,除了一身銅臭還剩下什麼?她就算為他做得再多,也比不上慕家為他做的一件事情。慕家為了他,放棄了原本安逸的生活,陪著他一起報仇。
不知不覺便已經走到了白府的後院,後院依舊是雜草叢生,毒草和藥草胡亂地長在一起,相生相克,草叢裏還躺著幾會懶洋洋的小蛇,正慢吞吞地吐著信子,她不知道以前生活在這種地方,還覺得那是最無憂無慮的日子,沒有一點兒的煩惱,雖然經常被二娘刁難,還被狗仗人勢的丫環欺負,天知道那時,她是多麼的為所欲為,那些欺負她的丫環個個都小心翼翼地想盡辦法對付她,結果都是自食其果,就連白荷她不例外。
想了想,便已經走了進去,院子裏的確是沒人來過,還保留著她離開時的樣子,屋子裏麵的擺設一切如舊,就連她的床也是如此,一隻花公雞窩在她的床上正閉目養神,旁邊一隻蘆花的母雞在生蛋。旺財不知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見到白苒仿佛吃了興奮劑一般朝白苒衝了過來,這是一隻生命力極強的畜生,當時她都不知道把他扔哪兒了,結果它又回來了。旺財歡快地搖動著尾巴,在白苒的身邊上竄下跳,驀然,雪狼一聲低哼,旺財像突然回過神來,像受了極大的驚嚇一般,一陣驚叫,然後連滾帶爬地躲入了床底下。
白苒歎了一口氣,說道:“這點出息!”旺財縮在床底下,還不時發出驚惶的聲音,不過她那時也不知道將這隻小畜生丟在哪裏了,它也居然自己找回家了。她的小院裏種的植物和養的動物都還在,想來一直也沒有人進過她的小院,連白府的家丁都不會來,更別提別人了。
白苒翻了翻櫃子,以前的那些破破舊舊的衣服全部翻了出來,跟以前一樣,是個下等丫環穿著的裝束,女子撿起旁邊一塊很陳舊的銅鏡,看著鏡中的容顏,不禁淡淡一笑,想想還是沒有把臉上塗上那道紅斑,看起來其實自己長得也不錯,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麼難看呢?還是那件帶著破洞的小裙,她的手指放在小洞裏穿來穿去的,然後提著裙子走出了小院,已經到了夏末,兩三年的光景,白府一直沒有什麼變化,丫環從她的身邊經過,隻以為她是一個小小的下等奴婢罷了。
白府顯得很安靜,沒有囂張刁難她的後母,也沒有趾高氣揚的後妹,這感覺讓她覺得怪怪的,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一定不會搶了白荷的風頭,她一定不會跑到世子府裏去鬧,一定不會讓墨卿遇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