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天口中這“一般”而且沒有什麼“特別”的休息驛館,某獸已經完全石化了。
漢白玉鋪成的地麵,夜明珠點綴的宮燈…
這叫沒什麼特別的?
泥煤的,如果這都能叫一般,那它在現代住的地方就是貧民窟!
某獸撇了撇嘴,看著這金碧輝煌的驛館,頓時淌下兩根寬麵淚。
嗚嗚嗚,這不是刺激,是打擊啊。
赤裸裸的打擊像它這樣貧窮的人!哇哇哇!
……
窮人?
某獸似乎忘記了,天澤國庫的鑰匙,還戴在它脖子上。
身背一國庫,也叫窮人!
“小東西,你這是怎麼了?”
從一下龍輦開始,這小東西就不停的扭捏。
這會兒倒是不折騰了,而是——拉著他的衣袖抹著那莫須有的眼淚。
小肩膀還挺會配合,抹一下,抽一下…
這又是演哪一出啊!
聞言,某獸立刻站了起來。
一隻爪子捏著他的袖口,一隻爪子向前伸出,做感歎狀,而後感慨萬千的問:
天天,為什麼偶滴眼裏常含淚水。
緊接著,爪子收回,眸中波光粼粼,做西施捧心狀。
答:因為偶對那些銀子愛滴深沉啊~啊~啊~
一個“啊”字,用各種詭異的強調喊著,無限循環…
雖然聽不懂這小東西的意思,不過,這動作可是把他逗樂了。
勾唇一笑百媚生,三千佳麗無顏色。
不得不說,某帝的笑再次把它迷惑了。
片刻之後,回過神來。心裏不禁暗道一聲:藍顏禍水!
帝宮寢宮的設計,和帝弑天王宮的偏殿差不多,所以某獸在這裏,完全沒有什麼生疏感。
其實,就算不一樣,它也不會有生疏感。
為毛呢?
某獸曰:因為都有金子。
看著餐桌上那些金杯金碗,某獸笑的合不攏嘴。
心裏想著:如果能把這些全部帶走就好了。
倏爾,紫眸滴溜一轉,爪子一踉蹌,很“無意”的撞到了斟滿酒的酒杯。
酒杯徑直下落零點一秒之後,酒杯一隻大掌接住。
看著某帝被酒水打濕的衣袍,眉毛不禁上挑。
耶,成功了!
酒杯徑直下落零點一秒之後,被一隻大掌接住。
意料之中!
不過,它的目的還是達到了。
紫眸提溜一轉,看著某帝被酒水打濕的衣袍,眉毛不禁上挑。
隨後心中一陣陰笑響起。
“小東西,你慢一點兒,沒人和你搶。”低沉動聽的聲音,適時的在頭頂響起。
淡淡的,沒有責備,隻是關心的口吻。
帝弑天將酒杯隨意的放在一處,然後將某獸拉過來,輕輕的翻弄著它的身子。
艾瑪,這男人要幹嘛!
銀家不就故意弄撒了酒嗎,至於這樣非禮偶嗎!
嗚嗚嗚,銀家滴清白啊!
就在那個白蘿卜要跳出來的前一刻,就在某獸還沒來得及哀悼它那早就不知道丟了多久的清白的上一秒。
耳邊又傳來一句,“恩,還好沒受傷。”
這個傻瓜!
它分明就是故意的,怎麼可能受傷。
不過不知道為毛,聽了天天這句話,心裏感覺酸酸的。
他是一個有嚴重潔癖的人耶,可是他在酒水打翻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檢查它受沒受傷!
這個男人真是…
真是什麼呢?
某獸想了半天,結果沒想出來,囧。
一見酒水灑落,一旁侍候的白天立刻上前收拾裏。
“王上,您要不要先去換件衣袍?”
陰柔的聲音,專屬於白天的標識。
白天作為帝弑天的近侍,一顆心整天都放在帝弑天身上,又怎麼會沒有注意到他的衣袍弄髒了呢。
要是在以前,王上也會察覺。
畢竟,他有嚴重的潔癖,。
如今會大意,是因為王上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王後的身上,所以看不到別的…
鳳眸一斂,感覺到了身上的不適,隨即點點頭。
伸手,習慣性的要托起某獸。
結果,某獸快他一步,整個身子都撲到了一盤燒雞前,口水直流。
帝弑天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起身走到了內室。
然,就在某帝離開的下一秒。
某獸立刻收起了適才嘴饞的樣子,然後將“書包”打開。
接下來它要做什麼,想必大家都猜到了。
整個桌子上,所有的酒杯,金碗,但凡是跟“金”字沾邊兒的,都被它橫掃一空。
——裝到了錦繡乾坤裏!
雖然某獸這個做法不怎麼光明正大吧,但是大家一定要體諒,因為它是一個“窮人”,不對,應該是“窮獸”。
……
時間統計,大概用了一分鍾,帝弑天就從內室走了出來。
看著那被風卷殘雲的餐桌,再看看那一臉淡然啃燒雞的小東西,嘴角隱隱抽了抽。
雖然早就知道這小家夥貪財,可是沒想到,已經嚴重到了這種地步。
尤其是白天,看著他們家那一臉淡定自若的王後,白皙的臉上飄滿了黑線。
這會兒,他似乎明白適才王後為什麼會那麼“不小心”了。
不過,他真的好想問問:王後,適才這裏就您一個,這東西沒了,您確定我們都不會認為是您幹的嗎?
您是高估了您的智商,還是低估了我們的智商……
雖然心下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不過在王上的默許之下,誰都沒敢說一個字。
就因為這一次的縱容,於是乎,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東西莫名其妙不見的情形,頻繁發生。
比如某一天早晨,禦膳房拿出一個盤子,正準備往裏舀魚,結果,盤子不見了…
比如某一天夜裏,某公公正準備洗手,結果手盆不見了。
比如某一日,某宮女在禦花園行走,突然摔了一跤,回眸一看,地板磚少了一塊。
……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很多。
總之,整個帝宮,在某獸的搜刮下,變得淒淒慘慘。
有人還說最近宮裏出現了吃金怪,專門偷吃金製的東西。
於是乎,一時間整個帝宮人心惶惶,都將金飾什麼的東西收了起來…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帝宮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天高氣爽,暖陽高照。
某獸正一臉幸福的拿著剛剛到手的金塊觀摩,突然,傳來一陣嗆鼻的胭脂味兒。
某獸的鼻子一向靈敏,方圓千米之內,都可以嗅到。
這味道?
不用問也知道,這是狐狸精出沒的前兆。
帝弑天不喜女色,天下皆知。
即使是這帝宮的宮女,沒有允許,也是不能靠近帝弑天寢宮半步的。
況且,哪個普通的宮女,能有這麼重的胭脂味兒。
而且,還是上好的雲脂粉,雲脂粉可是皇室專用的頂級胭脂水粉。
倏爾,紫眸提溜一轉,想到了什麼要緊的事兒。
用最快的速度將金塊收起來,然後向著帝弑天宮殿跑去。
趕緊跑,趕緊跑。
某獸一邊跑,一邊念念有詞。
他把天天一個人放在宮殿,去的晚了,那還不得讓狐狸精吃了!
我擦!
就在某獸狂奔而來,飛身而入的瞬間,恰好與一名女子相撞。
接下來——
“啊!”一聲尖細的大叫,響徹雲霄。
我哩個去,姑奶奶怎麼著你了,至於叫成這樣。
不知道還以為姑奶奶性取向有問題,非禮良家婦女了呢!
真是的…
某獸已然平穩落地,圓滾滾的身子在地上一滾,然後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毛,而後抬頭。
艾瑪,美女啊!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身穿一襲明黃的龍袍,微風吹過,袍擺飛舞,柔美之中,帶著一股英氣。三千青絲被挽成一個簡單的碧落髻,頭上倒是沒有帶皇冠。
“女皇,女皇,您沒事吧?”一名長相柔美,身披紅紗的男子見她跌倒,立刻一臉慌忙的上前攙扶。
那個被稱之為女皇的女人,似乎一點都不領情,狠狠的拍開了男子伸過來的手,一個瀟灑的翻身,徑直站了起來。
“該死的,剛才那是什麼東西?”柳葉彎眉向上一挑,一張容貌姣好的麵容瞬間染上了怒色。
那樣子看起來,跟孫二娘有一拚。
我去,適才還感覺是一美女呢,這會兒就麵目猙獰成這副樣子。
某獸雙爪合十,一臉內疚的向上帝祈禱:善良的主啊,原諒偶看錯人了。
就在這時,一道很不溫柔的聲音,徑直對著某獸襲來。
“原來,剛才就是你這隻畜生撞的朕!”語氣淩厲,帶著濃濃的殺意。
泥煤的畜生,你弟的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
緊接著,一道氣流對著它奔湧而去。
我擦,不愧是母老虎,還是個會功夫的!
不過,姑奶奶也不是好惹的。
白光一閃,某獸頓時躍到了一旁。
它離開的後一秒,隻聽“轟”的一聲,適才站立的位置,就裂開了一個縫隙。
下手夠狠的,如果不是它機靈,估計這會兒早去閻王殿報道了。
見某獸躲過,那女人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繼而再次抬手,作勢發起二次進攻。
右手剛剛抬起,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掌禁錮住。
回頭一看,是適才想要攙扶她的紅衣男子,當下一怒。
“緋衣,你敢與朕動手?”
該死的,作為她的男妃,竟然敢胳膊肘朝外拐。
想罷二話不說,將原本欲攻擊某獸的那掌,落到了緋衣胸口上。
“噗!”緋衣吐血倒地,披著的紅紗從右肩話落,香肩半露。
嘴角溢出點點玫紅,整體看起來,就是一個字——美!
那是一種不同於帝弑天的冷傲,也不同於君流風邪魅,是一種很陰柔的美。
“女皇,不可。您忘了,這裏可是帝宮啊!”這是帝弑天居住的地方。
在帝弑天的地盤上惹事兒,就算鳳仙兒是女皇,他也不會客氣的。
況且,如果他猜測的不錯,那隻小獸,應該就是聞名天澤的獸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