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雅萱搖了搖頭,臉上浮現一抹懊惱:“其實,我這個人不太懂烹茶,所以並沒有特意去網羅這方麵的人才,如今想來倒是一樁憾事哪!”
“若靜雅公主不介意的話,那麼,我就將這個丫頭送給靜雅公主了。”鄭碧曼這句看似隨意的試探話語,卻令同樣靜坐一旁,淺笑盈盈地傾聽著倆人你來我往打太極拳的錢涵瑤和於宛筠倆人也吃了一驚,看向鄭碧曼的目光裏也帶上了一絲迷惑不解,緊接著而來的就是濃濃的惱怒——為什麼之前鄭碧曼找她們倆人商量的時候,並未提及此事?
隻要一想到鄭碧曼竟然打算光明正大地安插一顆暗釘到佟雅萱身旁,就讓倆人有些坐不住了。
此刻,這倆人根本就沒有想過佟雅萱是否會同意這般荒謬的要求。或者在她們看來,佟雅萱雖是大梁皇帝親封的靜雅公主,並擔負著兩國和親的重擔,更有著來自於越國攝政王林清越的傾心相護,但,說到底,對於她們這些土生土長且家世不斐的世家貴女來說,佟雅萱不過是一個不得大梁皇帝歡心,才會最終落得一個和親他國,遠離故土,即使遇見了什麼事情也會是求救無門落魄公主!
正因如此,不論是三人中的軍師錢涵瑤,還是性情比較直爽,經常做了旁人棋子的於宛筠,抑或是本次茶話會發起人的鄭碧曼,都沒有將佟雅萱放在眼裏,才會在佟雅萱已和林清越成婚後,依然以“靜雅公主”來稱呼佟雅萱,根本就沒有想到要遵循著越國的律法稱呼她為“攝政王妃”!
於宛筠雖是護國大將軍的女兒,也因為性情耿直而經常被錢涵瑤和鄭碧曼倆人利用,但依然有那麼幾分急智,再加上因為撞衫事件而對佟雅萱生出來的怨懟。故,此刻,她就忍不住出聲插話道:“靜雅公主初來乍到。想必吃不習慣京城的飯菜,前兒個。府裏有一個下人的親戚前來投奔。聽聞這人曾是盛京迎客來酒樓的廚師,不論是煎、炒、炸、烹,不論是家常菜還是用來宴客的八大菜係的招牌菜都能做出來。若靜雅公主不介意的話,今兒個我就借花獻佛,將這人送給靜雅公主了。”
既然鄭碧曼和於宛筠倆人都這樣說了,那麼,作為感情比較好的“三姐妹”。自是不能在此關鍵時刻掉鏈子,於是,接收到倆人眼神示意的錢涵瑤也借機補充道:“靜雅公主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又頗有經商天賦。想必此來越國也準備收購一些店鋪和莊子。恰好府裏有一個對京城四周情況比較熟悉的下人,因如今沒有這方麵的需求而閑置著。若靜雅公主不介意的話,回頭我就讓那人前往王府尋靜雅公主。想來以靜雅公主之能,定能讓其的才華得到更大的發揮!”
越國的貴女,還都挺有意思的!
這是佟雅萱腦子裏浮現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換了在大梁,絕對不會出現這種光明正大地朝對方府裏塞人的舉動。
若是越國的太後提及此事,說不定,佟雅萱還會礙於種種原因而不得不應下此事,但。眼下這三人,不論是身份,還是在越國的地位都和她不能相提並論,那麼,她又何苦再繼續給這三人好臉色看,從而還讓人以為她就是一個很好欺負的軟包子?!
腦子裏轉過這個念頭的時候,佟雅萱也笑道:“抱歉,王府裏暫時不缺人,不過,還是要多謝三位小姐的好意。”
這般幹脆利落的拒絕方式,隻令在得知大梁的靜雅公主佟雅萱會遠嫁到越國,成為越國攝政王妃這個消息後,特意找來許多資料,並對大梁的世家貴女有了一個透徹研究的錢涵瑤也都按奈不住內心的驚訝和不可置信,就更不用說根本就未料到佟雅萱會出聲拒絕的於宛筠和孫碧曼倆人了!
“靜雅公主說笑了……”末了,還是最有心機的錢涵瑤迅速反應過來,睫毛眨動間,將眼底那抹惱恨遮掩住,嘴角扯出一抹細細的弧度,“我們早就仰慕靜雅公主的才情,所以在得知靜雅公主來到越國的消息後,就想著要下貼子到王府裏拜會靜雅公主。奈何……”
說到這兒時,錢涵瑤還特意頓了頓,臉上也浮現一抹恰到好處的黯然,並不著痕跡地和一旁的於宛筠、孫碧曼兩人交換了個眼色,成功地讓這倆人也跟著露出一種傷心、懊惱的神情後,才繼續補充道:“之前,我們還曾擔憂靜雅公主是大梁人,如今遠離大梁嫁到我們越國來,是否能適應京城的生活環境。不過,我們轉念一想,以靜雅公主的聰慧,自是一早就將我們越國當地的風土人情調查了個一清二楚,根本就不需要我們這些人隨意指手畫腳。”
“隻是……”錢涵瑤搖了搖頭,長歎了口氣,一臉真摯地看著佟雅萱:“靜雅公主,原本這件事不該由我來說的,不過,今日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