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神教悲劇的男教眾們眼睛立刻移不開了。
於是蓮蓬得到的待遇成了成了除自家教主之外最為優渥的,隨行的侍女姐姐們媚眼一拋或是輕蔑哼哼,立時便讓一大片人酥了骨頭,也沒去在意教中明文規定的不許車駕上山——
可不是嗎,這一群嬌滴滴的小姐們,怎麼能讓她們徒步上山呢?太不君子了。
東方再一次無奈地歎口氣,身後鬥叔的目光犀利凜冽,紮地他脖頸颼颼涼,深重的怨念隔著十裏地都能知道地一清二楚。
蓮蓬實際還是想上黑木崖玩兒的,沒一會兒就躲開了東方跑到童百熊身邊問東問西,東方忙著和身邊的教眾交接馬車中的公案與賬冊,一時沒顧及得上,童百熊於是可憐了——
身邊這教主帶回來的小公子雖說麵容姣好,溫文儒雅,身板兒看上去也沒什麼威脅,可板著一張臉一絲不苟的嚴肅模樣,簡直是童百熊最怕打交道的那一種了,絕對沒有之一!
偏偏這又是自家東方兄弟看重的人物,童百熊不敢怠慢,開始還糊弄著過去了幾個問題,可等到後來,自己編的蹩腳謊話被戳破,被蓮蓬冒出的颼颼的不下於東方壓力威逼著不得不認真回答了兩個之後,看著身邊這小公子黑漆漆的麵色,便再不敢走在蓮蓬身邊了,慌慌張張尋了個借口跟東方告了罪,幾個翻越便不見了人影。
東方忙好了自己的事情,爬回蓮蓬的馬車,便驚訝的發現,自家蓮蓬不知怎地,居然破天荒地沒有抬起頭搭理自己。
東方擺了擺袍腳,褪了靴子爬到羊絨墊上,坐到蓮蓬身邊,扭頭問道:“怎麼了?童長老和你說什麼了?怎麼這個模樣?”
蓮蓬慢慢回過頭眯著眼看他一眼,齜開白牙咧著嘴衝他笑一笑,道:“沒什麼,我在想要準備什麼禮物送給東方你的夫人呢!”
“……”
東方僵直了。
他險些忘了,教中還留著個任我行送自己的小妾,從自己十三歲便進門了,一直不大起眼,東方也很少記起她,不過任我行下位之前,為了維持自己與任我行的信任關係,一直沒有動過那個女人,而任我行被關之後,因為這女人和任盈盈關係不錯,有任盈盈的求情,加上自己也沒有查出她和任我行有什麼聯係,也就一直沒有動她。
再然後便是一直未曾娶過新人,自己後院就這麼一個女人,還是好幾年未曾見麵的,東方幾乎將她拋到腦後了,不料此時居然便被蓮蓬知道了……
童百熊這個不爭氣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東方憤憤不平地暗歎一口,抬眼看看蓮蓬的模樣,是真的有點兒不高興了。
想到蓮蓬為了什麼不高興,東方又稍稍地升起些暗喜的感覺,平日裏蓮蓬總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一度春風後第二天也是兄長弟短的,總讓自己以為蓮蓬不過不知世事,單純追求**快樂,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別的感覺。
可是如今看來……
也許並非如此?
東方眯著眼詭異地笑了笑,伸手夠到了蓮蓬吃了一半丟在桌上的黃瓜咬了一口,美滋滋嚼了嚼,才開口道:“你管那個做什麼,我若是真有夫人,還不早百年告訴你了,我後院隻她一個女人,是前任教主……咳咳,留下的遺孀,和我那侄女兒感情好得很,就如同母女一般,我即便是真要娶妻,也不至於,饑不擇食吧?”
這話倒是真沒說錯,那女人從前跟任我行確實是有一腿,若不是得罪了任我行,也不至於被丟給那時毫不起眼的東方院裏,東方對那女人接觸不多,年歲比自己大那是肯定的,從前頗得任我行寵愛時,還被賞賜了套段數不低的內功,想來是會武的,不過這幾年不大聽得到消息,基本很是安分地呆子自己的地方,陪陪任盈盈罷了。
蓮蓬撅著嘴眨眨眼,莫名其妙地伸手撫撫自己的心口,歎出口氣,卻離奇地發現,方才哽在喉頭的那股悶氣倏然而逝,蓮蓬歪著頭茫然地皺了皺眉頭,一下看見東方在吃自己最後一根黃瓜,一個躍起便撲上去搶。
東方看他一下精神起來,有意逗他:“你這是怎麼了,方才還為了我這‘夫人’悶悶不樂,一下子就活過來了?”
蓮蓬亦是沒搞清自己方才莫名其妙的情緒是哪裏來的,此處便也沒聲響,不過撲了個空,便氣哼哼地眼看著東方將最後的黃瓜頭頭塞進嘴裏,眼睛都直了,嘴上喃喃道:“我方才好像被黃瓜噎著了,有些難受來著,現在好多了,卻又被你吃光了。”
東方嘴角抽了抽,看著蓮蓬的眼神十分複雜,對視許久,蓮蓬不解的歪著頭衝他挑挑眉頭。
東方輕哼一聲,俯身尋到蓮蓬的唇覆上,將自己嘴中的黃瓜頭頂過去,憤憤地咬了蓮蓬唇瓣一口。
蓮蓬開心地咧嘴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