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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將將忙完,姚妮又帶著她的工具,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首部動畫片”的製作事業當中。所有的事情隻能由她自己動手,還沒有人能夠幫她。
如此這般忙了一陣之後,她不幸又小病一場。範薑柏十分著急:“你焦的什麼心呢?怎麼把自己累成這樣?喂,喂,阿行,你行不行啊?”
閔行也是一頭汗:“沒什麼大毛病,就是體虛唄。”
範薑柏恨不得把他抓起來搖一搖:“那有什麼辦法調理啊?”
孟允書不得不上前輕聲勸道:“範薑兄,你且不要這樣,姚姐姐也是閔……兄的姐姐呢,怎麼會不關心呢?你先放開他,他才好開方抓藥呢。”
範薑柏這才鬆了手,一臉焦急看向閔行,閔行道:“真不是大毛病,你想啊,她想天悶房裏,頂多去書房,左右不出這大院子,好人關起來也憋出毛病了不是?刑部大牢裏那些個人,就是悍匪,關兩年也要關得瘋了。狼關了兩年,也要養成狗了。”#論宅的危害#
這例子舉得實在太不美好,閔行被範薑柏暴打。
孟允書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隻得過來陪姚妮,殷紅綾與百靈已經在裏麵了,兩人照顧人是照顧慣了的,做得比吳二娘與小喜等還細致周到。姚妮對殷紅綾道:“你今天的功課還完呢。”殷紅綾道:“等先生睡了,我再去畫,我又沒有旁的事情。”
閔行被揍,開了方子,殷紅綾就去抓藥了,百靈去熬粥。孟允書想了一陣兒,問姚妮:“姐姐,你要不要習些拳腳,也好強身健體?”
閔行道:“快別提了,他們倆,一個本來體弱堅持不得,另一個就不忍心操練,能練出什麼來。”
孟允書道:“若隻為強身健體,不需多麼精妙,倒也不難——又不須成一代高手。若你們信得過我,我便教姐姐一套長拳罷。”
閔行道:“這如何使得?”範薑柏也說:“我家也有些家傳武藝,就是她……”說到這裏不由氣弱,這貨學不會啊!別人是文盲,她就是個武盲!
孟允書笑道:“也不是什麼秘技,姐姐肯把自己的技藝公諸天下,我就佩服的。這不過是尋常江湖人都能習的長拳罷了,先打個底子,到時候你們想再教也容易,不想再教,也夠健體的了。”
當下議定,孟允書教姚妮基礎拳法,如果有效,範薑柏再親自教他媳婦兒。姚妮就開始了她的體育課,孟允書對外還是“閉關”。薛東樓等人也不是被軟禁在伴山居的,與外界也通消息,曉得姚妮往刑部一趟,刑部就結了個滅門案,心裏也驚異:難怪她是扮豬吃老虎?說那些大道理的蠢樣隻是掩飾不成?
很快,他們就有了驗證的機會,並且覺得,這貨可能是真的在裝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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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伴山居來了一群訪客,打頭的居然是四皇子!
原來,四皇子破了案,龍心大悅,他的兄弟自然是好奇的,如何能把個油鹽不進的悍婦的嘴巴撬開?四皇子自然是不能把這麼丟人的事情說出來!不幸四皇子的生母賢妃給他收養了個弟弟,這個弟弟排行第九,是四皇子親姨媽的孩子,生孩子的時候難產,自然是保兒子。九皇子生下來沒了親娘,就交給姨媽賢妃撫養。
賢妃養外甥,養得那叫一個兢兢業業,生怕對不起死去的妹妹,養得這小子是孝順父母,也尊敬兄長,學習成績還沒錯,就是被姨媽疼得力過,寵出個中二病來。這小子正在中二的年紀,於是中二症狀翻倍,每每打出暴擊。仗著自己聰明的腦袋瓜子,他就奔他哥家去了。一來二去,讓他知道了一處嚴密看守的廢宅子。
中二少年傻大膽,運氣還特別好,翻牆進院,被地上的粉筆畫嚇了一大跳,正巧遇著夏天下雷雨。打雷打閃把他嚇了一跳,雨落下來,把院子裏的畫衝糊了。他那一顆中二的心才放了下來,快要嚇尿了有木有?要不是旁邊有守院子的士卒看著,他都要尖叫了有木有?要不是維護高貴冷淡的形象,早跑去找姨媽哭了有木有?
一旦發現了真相,他的膽子又回來了,還找回了冒險精神!大著膽子推開了門,刺激得他小心肝兒直跳,心說,我擦!要是我不明真相的時候被扔過來,也問什麼說什麼了!太嚇人了!
然後就去磨他哥,問是誰畫的。
四皇子被他纏得不行,隻得說了,他又要召見畫匠。被四皇子虎著臉斥道:“胡鬧,姚捕頭正在外麵開課授徒呢!教的都是些個江洋大盜,你把她調了來,江湖人不懂禮,鬧起來又是一件麻煩事。”
九皇子就說:“那我出城去看。”
四皇子道:“你是想出去玩罷?”也就答應了。他是了解這個兄弟的,與其不答應讓這個中二少年自己胡亂闖鬧出事來,還不如在自己的控製之下呢。
這些人眼裏,還真沒怎麼重視這麼個會畫畫兒的人。
九皇子來的時候,姚妮病剛好,練完拳眼睛亮晶晶很精神。梳個巾幗髻,配上紅撲撲的蘋果臉,相當討喜。九皇子一看,就覺得順眼,小心髒可恥地動了那麼一小下兒。又覺得自己是天潢貴胄,須得有個氣度,要表現得醒目一點,吸引人一點,就拿捏著態度,頭昂得高高的,故意用平淡的聲音問她畫了什麼畫,姚妮幹脆把他領到正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