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無恥的要求(1 / 2)

“沒了?”冷冷淡淡的聲音在這冷靜的玉蘭花樹下響起,這聲音讓我有些毛骨怵然。

半夜還真不能隨便說什麼話,連真話也不能說。

是這裏月光太暗了,是我沒說得太急揚了,就連前麵的玉蘭樹上倚著一個人也不知道,那個人還該死的就是我口裏說的那個無恥之徒。

林洛水嗬嗬笑地說:“微臣見過皇上,今晚的月色真好,皇上好興致來這裏看月光,微臣不打憂皇上的雅興,先行告退了。”

他倒是找個堂而皇之的借口溜了,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有些無語地看著幽黑的上方,枝葉太濃密了,哪裏能看到什麼月色星光的。

我也不知要說什麼了,我連借口都不想去想,轉身也想走。

冷若冰霜的聲音在我的背後揚起:“你要是敢走出去,你看看你明天還剩幾肢?”

威脅,絕對是赤裸裸的威脅,死都不怕了,我還怕他這些威脅嗎?

可是踏出去的腳,還是收了回來。

死可能是不會痛的,但是要是少條腳什麼的,一定痛得我生不如死。

他不說話我也不說話,似乎在倔強地較量著,誰先說話就誰輸了一般,骨子裏也有著一種清高在彌散開來,充盈了身體和每一根骨頭。

火藥味似乎四散著,深秋的玉蘭還有著淡淡的香,不為我們之氣的氣氛所飛散,他的臉在幽黑的林中還是散發著迫人的氣勢,我也不認輸,高高地昂起了下巴,直直地瞪著那黑暗中幽幽亮的眸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居然看到了幽幽亮中的黑眸滑過了輕鬆的笑意。

我想,我一定是看花眼了。

他是一個病得很重的皇上,半夜三更不睡跑到這林子裏來,就是想抓我說他的壞話是吧,沒有白來啊,我的確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那又怎麼樣,我恨你,我不必要隱藏著,別人不知你自已心裏有數。

“雲知秋,你膽子不小啊。”他聲音也放得輕柔了起來。

我冷哼:“豈敢。”

“怎的見到朕,還不施禮。”

我白他一眼,直直地盯著頭上的枝葉看。

沒人的時候,我何須對你太客氣,你可以說我是奴婢,但是我的骨子裏,我還是一個人,對誰跪都好,最不想的就是對著你。

他走了過來,一步一步地靠近,我心跳如雷,眼看他就要走到我身邊了,冷冷地說:“你又想作什麼?”

“你不是罵朕是無恥之徒嗎?朕就無恥給你看。”

吞吞口水,我叫自已冷靜冷靜,放鬆放鬆。淡定地說:“不要告訴我,你還對我戀戀不舍。”

他站住了,卻又是傲然地哼了一哼:“朕見鬼的才會對你戀戀不舍,你是誰,一個卑賤的人而已,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用這種口氣跟朕說話,朕一句話就可以要了你的腦袋。”

“那你要啊,有時候我寧願你殺了我,也好過於讓我在這裏,我是卑賤的人,你倒是有著一顆比我還賤的心。”

他一聽不怒反笑,極輕地說:“朕倒不知,你還是個伶牙俐齒的女人來著,你為何篤定了朕不會殺你,你如此的大膽跟朕說話,是不是用別樣的辦法在勾引朕?”

我氣得血氣翻騰著,我用別樣的辦法勾引他嗎?

他作夢,他想得美。

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怕他,也許是因為有一種恨在骨子裏支撐著我。

他還有些得意地說:“女人的心思,朕豈能不知,女人的手段,朕什麼樣的沒有見過,雲知秋你應該慶幸一點,你演的戲都比別的女人要逼真一點,朕還真對你別眼相看了。”

我真的想吐血了,我演的戲,他哪隻眼睛看到我是在假作戲恨他了。

他以為我和夏君棠在一起,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嗎?

我見過自大的人,我還沒有見過如此自大的人。

那換之一想呢?我是不是對他更奴顏媚骨一些,心中淡然一笑,原來是他要的就是這樣的臣服。那這些和自由比起來,真不值一提。

頭可斷,血可流,骨氣不可沒有,但為自由故,都可以忍辱負重一下。

當下跪了下去:“奴婢知錯了,奴婢鬥膽冒犯皇上,請皇上降罪。”

他也蹲了下來,一手抬高我的下巴,黑暗中他的唇揚得很高:“女人就是世上最善變的東西,你還是東西中的佼佼者。”

他一說話,熱氣噴在我的臉上讓我有些不自在,我想移開臉,他卻要我正視著他黑亮得灼人的眼睛。

不能上當不能上當,從剛開的一刻開始,就已經知道要怎麼走才是最好的路子。

眼皮垂下看著自已的鼻尖,刻意地帶著哭腔說:“奴婢請皇上恕罪。”

他一手拍拍我的臉:“真不可愛的聲音,聽起來假得讓朕想吐,朕還是想看你緊抿著嘴,倔強地什麼也不說,眼神裏卻是充滿著火氣。”